《室友A》 第四個週末(上) 室友A之第四个週末 很久没有跟姊妹们约出门了。 站在全身镜前,程陌最后一次审视自己的精心打扮,名牌的黑色挡风长大衣,底下穿着一件合身剪裁的深紫色短版毛衣,下半身搭上一条低腰紧身皮裤,虽说并没有刻意让腰部裸露,但随着走动若隐若现那可是必须的。 戴上增添几分帅气风情的银製项鍊与手鍊,程陌很满意看见自己此刻腰是腰、腿是腿的状态。 虽说今晚美其名叫「姊妹们聚餐」,但若是在哪里勾搭上艳遇,那几个死三八肯定是要男人不要姊妹的。 程陌不想一个人坐在包厢里乾瞪眼,自然也要做足备战准备。 走出房门,程陌好心情地哼着歌,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去哪?」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程陌转过头一眼就看见站在厨房里泡咖啡的室友A。 「这么晚了你还喝咖啡啊?工作没做完?」 对着室友A灿灿一笑,程陌压根就没有把对方的问话听进耳里。 「去哪?」 鸡同鸭讲一般,程陌没有回答室友A,室友A也无视程陌的询问。停下泡咖啡的动作,室友A双手捧胸靠在厨房门边,扬了扬下巴又问了一次。 「喔,去跟小艾他们聚餐啊!听说M子最近勾上了才二十岁的猛男,今天要去听八卦哈!」 这次程陌算是把问题听进去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笑着说道。 敞开的名牌大衣里,纤腰如程陌所预料的那样,随着身体的摆动若有似无地展现着,赤脚踩在地板上的长腿在紧身皮裤的包覆下结实而迷人。 室友A一秒就想起对方有一双五公分高的尖头短靴,这身打扮实在很适合个性大方却又不三八的程陌。 「……我记得M子前阵子跟某个体育国手走得很近,又换了?」 从厨房门边站直了身体,室友A慢慢步到程陌面前,难得地顺着话题接话,彷彿也跟那个M子很熟一样。 「对啊!你也知道嘛!啊!对了,今天去他们肯定也会跟我问起你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要把脸书的头像换掉?其实已经可以不用再装……了……」 接着他便毫无意外地一背撞在自己的房门板上,刚抬起头对方已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大拇指在他微开的唇上游走。 「……魏……唔!」 程陌想喊对方的名字,唇却在同一时间被封了个严严实实,一隻略带粗糙的大掌从毛衣底下顺着他的腰腹一路向上抚摸,直攻胸前的敏感。 所有的挣扎全数被对方吞进了喉咙里,程陌感觉到皮裤上的皮带被猛然拉扯开来,皮裤上难解的钮釦与拉鍊在对方极为老练的手法下就好像完全不是个事,啪地一声程陌立刻就露出了半个屁股。 另一隻大掌顺着敞开的皮裤伸进程陌胯下,揉捏握套转一整套下来程陌脚险些就软了,直接就在对方手掌心里硬到小头直冒精水。 「干!老子才刚失恋!」 好不容易挣脱压在唇上差点就让他断气的法式深吻,程陌粗喘着气大吼,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奋力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室友A。 妈的!他真的要疯了,居然在宿舍走廊上被自己的室友弄到快高潮! 「失恋?你现在这样子不像失恋。」 压在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一下,耳边室友A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听得程陌直起鸡皮疙瘩。 「倒很像是准备出轨的……婊子。」 室友A单脚跪下了身,又薄又性感的唇在说出婊子这个词的同时,立刻给了程陌一记欲仙欲死的深喉咙。 「操!」 程陌大骂,但是他是真的没力气推开对方了。 双腿微微地发着颤,程陌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腰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吞吐舔吸中情不自禁地弓了起来,脑子轻飘飘的彷彿上了天堂。 身下室友A一手随着口交的角度变换套弄,一手则伸向程陌腿间沉沉的两颗囊袋揉捏着,指尖时不时抵在褶口紧缩的后穴浅进浅出,就是要让程陌心痒难耐。 「……唔……够了……不!啊──!」 没过多久程陌就求饶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推开对方,身体便是一阵颤慄。 程陌真站不住了,靠在门上慢慢滑跪了下来,迷离的双眼望向被自己口爆的室友A,看着他慢慢吐出自己的阴茎,伸出舌头舔了舔沾着白沫的嘴角,表情要多色情就有多色情。 「洗过澡了?这里也清过了吧?」 随着程陌跪坐而下,始终在后穴浅浅律动的中指猛地整隻探进了身体,程陌闷哼了一声,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他的做法一点都没有不对,他有权利藉由玩乐疗癒失恋的伤痛,而且他的目的是聚餐并不是为了勾引男人上床,他只是以防万一…… 见程陌不说话,室友A抽出了手指,拉起程陌的胳膊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程陌感觉自己无力的身体一下就被人提了起来,接着室友A一手臂托在他的臀上,将他悬空抱起。 「我要告你。」 室友A没有抱他进自己房间,而是朝着最里间走去,移动的过程中程陌低低地开口,语气甚是哀怨。 「你想告什么?侮辱?还是妨碍自由?我是律师,很乐意协助你提告。」程陌被一把丢上了床,室友A则从床头柜里摸出润滑剂跟保险套。 「諮询跟官司的费用依我们的交情就不收了,你只需要答应一件事。」 室友A说着,打开润滑剂挤在手上,程陌只感觉对方手指又探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准准地朝着他最舒服的位置猛攻,刚刚才高潮过的身体立刻又起了反应。 程陌真是恨死自己的没节操了,就算尽可能保持单一性伴侣避免一夜情,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仍是再也回不去当年那样第一次被上的纯情,尤其现在面对的还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圈子里叱吒风云的天菜之一。 「死双性恋……我……我什么……都……哈啊……不想答应你……」 光是扩张的手指就让程陌觉得腰要酥了,程陌基本已经完全放弃了今晚能去参加姊妹们聚餐的可能性。 「也行。等你真的想反抗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室友A边说,边用嘴撕开保险套。身体里的手指被抽出来了,换上某个又硬又热的东西顶在那里。 「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干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有爽到。」 第四個週末(下) 室友A之第四个週末 程陌觉得自己快死了。爽死。 身上的皮裤早在室友A提枪上阵时就被扒了下来,回想起对方一边脱皮裤一边在他大腿内侧吸吮出朵朵印记,程陌的下腹又是一阵躁热。 不同于上一次失恋喝茫体力不济,这一次程陌清醒得不得了,高潮过后的身体有多敏感他就有多爽,重新勃起的阴茎光是被干都能兴奋到出精。 双膝跪在床上,程陌背对着室友A抱着枕头,承受着身后强而有力的撞击,拼命想忍住就快衝口而出的浪叫。 「知道妨碍自主罪立案最关键的条件是什么吗?」 然而被干的正粗喘着气难耐地压抑呻吟,干人的却脸不红气不喘,好像此刻在上的不是床,而是一堂法律諮询。 望着身下埋首在枕头里呜咽低吟的程陌,室友A弯下身在他耳边低低问道,同时扣住他的肩膀,越发深入地抽送,程陌的身子立刻轻颤连连,蓄在眼里的泪水顺时夺眶而出。 「是你不能觉得爽。」 没有等程陌做出回应,猛地室友A将自己完全抽出再重重朝着对方最敏感的位置深挺至根部,只听程陌再也忍不住快意地高亢惊叫出声,完全吞入性器的后穴一阵激烈收缩,淡蓝色的床单溅上了些许从程陌前端滴下来的白浊。 程陌差点就被这一下干射了。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在走廊已经出过一次精,他绝对不可能熬到现在,而令程陌感到悲剧的是,此刻的状态不仅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只能用更糟来形容。 他想射!想射到都快疯了! 就在程陌意识到自己只差一釐米就可以解脱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却选择在他最兴奋的时刻停下侵略的动作,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地将热烫的硬物抽离他的身体。 「……不要!……不……不要……出来……」 被慾望佔领的程陌根本就忘了什么叫节操,焦急地伸手向后勾住了对方与自己贴在一起的大腿就是一阵扭动,企图藉着扭腰将对方一点一点地吞回来,一心只盼着对方能再多搞自己几下…… 见状,室友A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满意的浅笑。 探手拨开了盖在程陌眼睛上凌乱的瀏海,瀏海下一对似雾似幻的迷乱眼眸正用一种几近渴求的眼神望着他,看得人心荡漾。 室友A顿时就感觉自己埋在对方体内的性器胀大了一圈,抽出微微开始有些发痛的阴茎,他将程陌翻了个身,一把拉起对方让他与自己面对着面。 而这一次不需要强迫,程陌恍了恍神马上就明白了室友A想用的体位,乖乖地张腿跨坐在对方腰上,主动扶着烫手的硬物顶在自己入口,缓缓将硕大吞进体内。 「……啊……嗯啊!好大……」 随着对方的进入,程陌喘着气低吟,直至将室友A完全埋进自己狭窄的甬道,程陌才双手环上室友A的肩膀,灵巧地摆动起腰来。 「你知道……今天告不了我了吗?」 看着一脸享受的程陌,室友A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将他摇晃的脑袋压到自己面前,在他发出呻吟的唇上亲了一口。 「……哈!有……嗯……有本事……你就……干死我……死双性恋。」 早在主动跨到对方身上求干时程陌就已经放弃治疗了,反正睡一次是睡,睡两次也是睡,眼下再没有什么比让室友A干射他更重要的事。 况且想被天菜睡的人恐怕都能排到垦丁去了,他这应该算是插队,睡到算赚到。 有此一想,程陌整个人都豁达了。 侧着头主动咬上室友A性感的薄唇,吮了几下后便将舌头探进对方的嘴里,口沫相交之际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虽说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好歹换过几任男朋友的程陌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吃素的,否则怎么可能跟一个不定性的男人同居三年仍然保持着正宫地位。 「我就干死你,骚货!」 松开程陌单薄却柔软的唇,室友A低低地笑了起来,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低估程陌。 没办法,谁让这傢伙第一次跟条死鱼一样。 配合着程陌的摆动开始用力向上顶动,耳边立刻传来程陌舒爽的呻吟,那床叫得又浪又淫荡,简直跟刚才那副被强暴的小媳妇样南辕北辙。 扣住程陌的腰,室友A倾身含咬住对方胸前的硬挺吸吮舔弄,感觉接纳自己抽送的后穴一阵一阵不规律地紧缩。 就在室友A接连几次深挺时,只听程陌一声尖叫,热烫的精液射在他俩之间,程陌就像快晕过去般身体一软向后瘫倒。 「还没呢……就这点体力还敢放话……」 将后倒的程陌拉回来掛在自己身上,室友A没有停下自己大抽大送的攻势,而又经歷一次高潮的程陌快感仍在不断地堆叠着,这一次他甚至连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呜唔……不……呜……不要了……哈啊……不行……快……死……」 浪叫不知何时慢慢转变成了求饶,听着对方带着哭音的呻吟,室友A再又干了几百下后才在程陌深处射出忍耐许久的热液。 趴在室友A身上大口喘着气,程陌慢慢地恢復了神智,从天堂掉回人间的这段时间,足够他把刚才的那些放荡画面重新倒带回想三十遍了…… 将程陌从自己怀里放倒在床上,室友A抽出方才还在人家身体里肆虐的凶器,拉掉保险套绑紧丢在床底下的垃圾桶里。 「……」 沉默,来得比衝动还要更快。 室友A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有些倦意,眼神却越来越清澈的程陌,没有说话。 程陌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起身,伸手去捞被丢在床角的名牌大衣,从口袋里摸出已经震动到快没电的手机。 望着上头十几通未接来电跟几十条未读讯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虽然聚餐没去成,但艳遇还是让他碰上了不是吗?在自己家里的走廊上巧遇天菜呢!何等荣幸。 一条条看着那群死三八们从问他「人在哪?」到「死去哪了?」,再到「该不会在路上直接艳遇了吧?」,最后到「喂喂不会真死了吧?」,程陌的心情有点复杂。 忽然,拿在手里滑的手机被人一把抽走,程陌抬头望向无声无息来到他身边的室友A。 只见室友A拿着他的手机似乎拨给了某个人。 「小艾,是我。」 没过几秒鐘对方的电话接通了,室友A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报上,一共就只说了四个字,紧接着他就听见电话那头一阵高分贝的尖叫。 妈的,一群死三八。 面对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室友A面不改色,直到对方用比平常更高八度的声音回话才接着说: 「程陌今天不会去你们那了。嗯,抱歉,下次请你们吃饭。」 一边讲电话,室友A一边朝他望来,抬手在他耳后摸了摸,似乎有几分安抚他的意思,而这样看似平常的举动却令程陌有些感动,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人渣前男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对他做出这类亲密的小动作。 就在程陌觉得感动的下一秒,只听室友A对着电话那头又道: 「嗯?明天?明天不行,程陌他下不了床。」 程陌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才想着要把手机抢回来跟那群三八好好解释,刚一抬头室友A就已经把电话给掛上了。 望着掛断电话刚好与自己眼神对上的室友A,程陌举到一半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累吗?」 将手机随意搁在一旁,室友A顺势握住了程陌缩回的手腕,拉着它放在自己唇边吻了一吻。 这一吻让程陌的脸更红了,甚至连耳根都有些发热,刚刚那一下是怎么回事?开外掛吗? 程陌觉得自己彷彿中了一技晕眩,摇了摇头,立刻就把头低下来再也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是吗?不累就好。」放开程陌的手,室友A换了个姿势,从背后将程陌拥在怀里。 糟糕!好像、好像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会发生! 程陌心跳加速,动都不敢动一下。 「在想什么?该不会以为今晚已经结束了吧?」 耳边传来室友A恶魔般的呢喃,呵着气说话的嗓音听起来性感得要命,程陌的身体不由得微微轻颤。 ……等等,原来明天下不了床……不是说笑的?! -- 此刻的室友C:「干!谁泡咖啡泡一半放在厨房里!」 -- 王的男人(上) 王的男人(上) 「喂,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你哭完之后的那张脸很可爱吧?」 望着还没从高潮中回过神、表情恍惚的程陌,魏予彻猛然想起最近圈子里流传的新八卦: 「听说程陌哭过后特别可爱?」 这则八卦流传到了最后,就是几个比较熟的兄弟禁不起好奇直接找上他求详细要真相,而初听到这流言,魏予彻只觉得啼笑皆非,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某人扛不住姊妹们夺命连环逼问,结果就把他们第一次上床的过程全招供了。 重点是这种说出来八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客套话,程陌居然信了?而且不只程陌信了,几乎身边所有的人都信了。 敢情人长得帅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具备一定公信力的?难怪广告总要找明星代言……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魏予彻立刻就感受到了程陌的杀意,一双刚爽哭过,睫毛上的眼泪都还没乾的眸子狠狠地怒瞪向自己,但即便程陌目露凶光,魏予彻还是低低地笑了起来,慢慢把程陌抱在怀里。 「……你其实看不上我的,对吧?」 然而被紧紧拥着的程陌并不觉得愉悦,头靠在魏予彻的颈窝一语不发,生闷气似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 「看不上怎么会想上?」 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让怀里的人落寞了,魏予彻有点内疚,揽在对方肩头的手移到脑后轻轻抚慰着,同时又在他想太多的脑袋瓜上亲了几口。 「……等哪一天你也腻了……再告诉我实话。」 程陌又安静了许久才说话,声音依旧闷闷沉沉的,但呼吸却开始有些沉重。 魏予彻愣了一愣,撑起身就见怀里的程陌眼圈跟鼻子都红了,却是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不是觉得很麻烦……?」 彷彿早就猜到魏予彻会有这样的反应,抿着唇程陌惨惨一笑,连他都觉得会被这种玩笑话伤害到的自己很麻烦。 但是让程陌没有想到的是,足足憋了两个月都没表示过的魏予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便俯下身吮去他眼角的潮湿: 「……我早就知道跟你在一起会很麻烦了。」 * 魏予彻是个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亲在自己一岁多时就因为外遇跟母亲离婚,自己跟哥哥魏予律则由母亲一手带大。 即便没有父亲的爱护,魏予彻在母亲与哥哥的陪伴下,童年依旧过得美满灿烂。 虽说是单亲家庭,但是魏予彻的家境非但不贫穷,甚至还可以用挺富裕来形容。母亲是一间在业界颇有口碑的经纪公司老闆,哥哥则在母亲刻意的安排下,成为公司里为数眾多的摇钱树之一。 年龄仅大自己三岁的哥哥,六岁就已经成为当代的一线童星,从小到大魏予律都是魏予彻最崇拜的对象。 同样的父母,同样拥有来自外祖父遗传下来的四分之一荷兰血统,魏予律却完美地继承了祖父那一对迷人又深邃的蓝眼睛。 标准的混血儿面孔让魏予律不论到哪里都是镁光灯的焦点,而这也让明明长相不逊于他的弟弟魏予彻莫名奇妙的变得不起眼起来。 在魏予律的光芒下安逸度过幼稚园及小学,真正开始令魏予彻发现自己的长相好像蛮出眾,是在升上初中后不久。 少女们刚萌芽的恋爱情愫以及对于恋爱的各种幻想,令魏予彻一夕之间就变成了校园里炙手可热的香餑餑。 同样经歷过这一阶段的魏予律对于自己弟弟的长相倒是有十二万分的自信,还没等魏予彻主动找他商量,魏予律就已经先行哥代父职地半夜摸进弟弟房间,给魏予彻辅导了一系列性知识,就连珍藏的小黄书也没少拿出来跟弟弟分享。 魏予彻也因此获得人生中的第一盒保险套,自此之后各校校花女朋友没断过。 但在换过几任女朋友之后,魏予彻对于谈恋爱这件事就开始有些倦怠了。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然而对于当时的魏予彻来说,感情只需要衝动跟勾一勾手指头就可以了。 初中破处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都还在搞暗恋谈纯爱,高中对于谈恋爱腻了,朋友们却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跟男女朋友上床,唯一懂他的人只有进度同样超前常人的哥哥。 于是就在魏予彻满十八岁那天,魏予律带着弟弟见识了真正的夜生活。 当然在此之前,魏予律不免又对魏予彻万般嘱咐安全性行为的重要,以及要玩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碰毒品等等重要事项。 接着魏予彻尝试性地上了位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小C,意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排斥跟男人做爱,于是便开始男的女的、女的男的、夜店酒吧、酒吧夜店地纵慾,一年多下来竟然也闯出了名声。 至于母亲,母亲在魏予彻初二那年又交了一任新男朋友,没过多久居然就先有后婚了。 看着母亲渐渐隆起的肚子与搬过来跟他们一同生活的新爸爸,魏予律为此还特地找了一个晚上与魏予彻长谈。 魏予彻还记得当时的魏予律正在准备考大学,原本还想着考上大学还是继续住在家里,但是眼看着母亲有了新的归宿,对方人也非常好,就想着应该要搬出去住,留一点空间给母亲跟新爸爸还有未出世的妹妹。 最后魏予律跟母亲提了上大学后想搬出去住的事,母亲虽然捨不得,但也觉得魏予律确实是应该独立了,于是便出资买了一间地段还不错的公寓大楼给他,但却死活不准魏予彻跟着搬过去,只因为一下子少两个儿子太寂寞了。 有了魏予律以考大学之名行出走之实的先例,魏予彻也把算盘打在了这上头,甚至不惜找自己的小舅舅商量,以高分低报的方式故意选了一间离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还算蛮理想的公立大学。 最重要的是,读那所大学藉口想搬出来住,母亲十之八九会点头同意,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计画进行得很顺利。 接着,他就在学生宿舍里遇见了程陌。 程陌并不是一个会令人一眼惊艳的男孩子。第一次见面时,魏予彻对他的印象不仅不太深刻,甚至已经有些遗忘。 浓眉大眼头发微长,穿着稍微比一般大学生有品味,似乎很爱乾净,爱笑。 在魏予彻的记忆里程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同于同龄的男大学生朴素随性,也不似酒吧里追求标新立异的时尚男孩。 但即便如此,魏予彻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属于哪一个圈子的人。 所以魏予彻并没有因为房东向他介绍程陌的性向而感到惊讶,魏予彻对于自己的阅Gay无数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反而令魏予彻感到惊讶的是,就程陌与他对谈的神情态度来看显然并不认识他,随后魏予彻才从房东口中得知对方是刚隻身上来北部读书的中部人,难怪一脸的涉世未深,说不定根本没去过酒吧。 本以为像程陌这样有点偏隐性的良家妇女型小C,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酒吧里遇见,没想到半年之后,程陌就与他在小舅舅店里举办的狂欢週末夜上巧遇了。 那天的魏予彻严格来说算是在打工,而他被小舅舅指派的唯一工作就是卖笑,然后把来寻欢的客人们通通电晕灌醉。 魏予彻知道自己在圈子里的风评好坏参半,不过不管是挑嘴薄情还是双性恋他却一项都无法反驳,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后来程陌曾经问过他为何审美会这么严苛?这让从小就跟着母亲与哥哥在俊男美女间打滚的魏予彻一时之间很难回答,该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看习惯了天鹅,怎么可能还有办法跟鸭子上床的感觉吧?魏予彻想程陌大概永远都不会懂这种硬不起来的痛苦,毕竟程陌随便弄几下就会硬…… 而自从在酒吧遇见程陌之后,魏予彻就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搬离学生宿舍,毕竟一旦程陌对外说出了自己是他的室友,那他往后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魏予彻几乎已经可以想像得到程陌开旅行团般每天带朋友回来参观的景象。 他之所以这么多年只要砲友不要男女朋友,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交往的对象对于自己总是太过于执着,不安全感带来的神经质及各种独佔慾与炫耀慾都让魏予彻感到厌恶。 尤其在见识过哥哥魏予律提分手,他女朋友差点去跳楼的惨况,魏予彻总觉得就某方面来说好似看见了自己的未来,有时不经意想起都还是会替自己跟哥哥捏一把冷汗。 然而奇蹟一般的是,程陌并没有说出去,不仅没有说,还因此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魏予彻明白自己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此他对程陌除了室友情之外还多带了些许好感。 没过多久,程陌就交到了上北部以来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位三十岁出头的银行员,大概只交往了半年就因为对方劈腿分手。 第二任是个二十八岁的偽文青,似乎喜欢玩杂交,大概没一个月就分了。 第三任好一点,三十五岁的软体工程师,在一起一年多,最后对方难敌长辈压力回家娶老婆去了,程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每天半夜肿着一双眼睛出来煮泡麵。 第四任就是程陌这次分手的那位人渣,三十岁知名服装品牌设计师,程陌跟了他三年,而这一次程陌似乎学会了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在这个换男友跟换衣服一样快的圈子里,谁跟谁睡过后又跟谁睡并不是什么大新闻,甚至睡到一个厉害的还可以跟姊妹们炫耀一番,然而程陌却很少如此,他始终是一个很安定的人。 正因为他安定,所以麻烦。 魏予彻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碰像程陌这样认真的人。 王的男人(中) 王的男人(中) 一如往常地跟兄弟们约在週末见面,喝点小酒开点黄腔,偶尔搭理搭理主动黏上来的小C,看得顺眼就上宾馆,看不顺眼就回宿舍睡觉,这种日子过习惯了,夜生活所带来的刺激感早就被冲淡了。 坐在包厢里,魏予彻望着正在舞池里热舞的人群,一口乾掉杯中残存不多的自由古巴。 「喂喂,那个是不是程陌的男朋友?」 忽然,一名依偎在兄弟怀里,穿着鏤空洞洞背心与极短热裤的男孩子指着吧檯的方向惊道。 顺着对方的手指,魏予彻同样看见了坐在吧檯前明显就是来约砲的程陌第四任男朋友。 「干!那个贱男人!」 还没等魏予彻看仔细,从进酒吧到现在一直死不要脸黏在自己身边的小艾就忽然大骂了一声,魏予彻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小艾跟程陌感情好像挺好的。 坦白说,第四任男朋友的行为不论在哪里都很常见,非常非常的常见,真要说他多贱其实也还好,但他衰就衰在程陌人缘好、朋友多,又都是一群爱聊八卦的三八,打抱不平起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人渣贱男这个封号算是就这样被传开了,终身成就达成速度之快,就连双性恋天菜都表示钦佩。 「他是不是跟小陌分了?」鏤空男孩并没有因为小艾的怒斥而转移注意力,反而看得更起劲,对方显然已经得手,正准备结帐离开。 「分个屁!小陌刚刚才跟我说最近要期末考了必须回宿舍念书,这週都不能出来玩!」 噢对!期末考要到了,今晚回去之后也该认真背法条了…… 被夹在两C中间的魏予彻看戏般没什么同情心地想着,事实上除了跟程陌很要好的几个姊妹之外,大多数人对于此事都没什么同情心。 尤其在程陌选择隐忍之后,更多的是抱持着看戏心态,茶馀饭后间聊打赌他们还可以维持多久的人们。 而当人渣贱男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连杂交趴都敢去的时候,程陌的姊妹们气炸了,见一次人渣贱男,手上的酒就朝对方身上招呼一次,完全没有在嫌酒贵。 于此同时,看戏的人们开始把开趴的照片PO上网,犹如传阅李╳瑞性爱影片一般到处流传分享。 于是当魏予彻随口问了兄弟一句「这些照片哪里来的?」,隔天就有人整套洗出来送到他面前,还附带后面的几次更新。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名声臭了,人渣贱男安分了好一阵子,不过不到半年又开始故态復萌,这一次復出就连程陌的姊妹们都被气到没脾气了,估计一直没提出分手的程陌也是如此。 对于程陌,魏予彻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明明有一颗会算微积分傅立叶的工科脑袋,却算不出他们的关係已经不是1+1=2。 最后一次在酒吧遇见程陌,程陌还是待在人渣贱男身边,低着头,好像刚哭过。 是不是瘦了?气色不太好。 魏予彻在记忆里搜寻着自己印象中的程陌,一整个晚上目光都放在程陌的身上,任谁攀在他身上都不太想理会。 不知道为什么,魏予彻有一种预感,程陌撑不了太久了。 * 「刚才,我在『STAY』看见他了。」 距离魏予彻的预感没有过多久,某个空手而归的冬季夜里,魏予彻就在宿舍门口遇见了手提一袋啤酒的程陌,望着程陌那对在昏暗中仍能看出血丝的微红双眼,魏予彻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正在「STAY」约砲的人渣贱男真的配不上程陌,程陌是圈子里少数公认可以结交来当闺密的人之一,他不会边安慰失恋的姊妹边在心里骂对方贱婊子,自然也从来不抢姊妹们的男人,在这个淫荡的世界里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真没有几个。 多好的一个人,眼光却这么烂,男人运还这么差。 「嗯。」 程陌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公寓。日光灯下的程陌脸色看起来比那天在酒吧里看见的还要更加苍白,魏予彻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失恋而已有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怎么回事?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看着这样的程陌,魏予彻莫名觉得很烦躁。 「他……腻了吧。」 程陌始终低着头没有抬眼看他,似乎不是很愿意让人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话一说完便提着啤酒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房门飘去。 「……你……嗯……需要找个人谈一谈吗?」 跟在程陌身后的魏予彻总觉得自己不该放任对方一个人在房间里自生自灭,可是当他脑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惊呆了。 他不当好人很久了,尤其在出社会之后,多少官司不公不义他也照打,然而一路看着程陌跌跌撞撞,魏予彻确实想对他伸出援手。 「谈什么?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我只是管不住了而已……」 但是程陌却回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副扭曲却假装坚强的模样事实上一敲即碎。 「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吗!」 程陌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魏予彻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忍住衝动没有说出这句话,即便他仍旧恼怒地细数他所知道的人渣贱男做过的一切,直到他想起了自己收在抽屉里的那些无意间拿到的照片。 但就在他把照片丢在程陌面前的瞬间,魏予彻后悔了。 此刻的程陌,就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箏,自己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让他崩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见照片的程陌就跟水做的一样,眼泪如洩洪般哗啦啦的流下,整个人哭到都抽搐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劈你他妈哭个屁!快看,看完死心找个时间去把东西都搬回来!」 为什么要为一个人渣贱男这么难过?为什么不懂得认赔杀出?为什么每次失恋都只懂得哭?为什么不开口骂一骂对方?为什么在这么艰难的时刻不去找姊妹们哭诉,而是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 魏予彻开着电视,心思却始终放在程陌身上。 程陌的个性太吃亏了,这些年里,魏予彻几乎都快要忘记那个爱笑的程陌长什么样子了。 关掉电视闭上眼睛,魏予彻觉得自己烦躁到不行,程陌哭泣的声音就像紧箍咒一样令他头痛欲裂浑身难受,这究竟是在虐待程陌还是在虐待自己?而压垮魏予彻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程陌小媳妇似的哭着对他说: 「我是不是应该回老家娶老婆生孩子,再也不要跟男人搞在一起比较好……」 那一刻,魏予彻的心里脑里顿时燃起一股针对人渣贱男的恶意,以及一种想得到程陌的渴望。 魏予彻并不想承认自己观察了程陌这么久这么多年,最终的结论就是他想要得到这个人。 程陌不是一个会令人一眼惊艳的男孩子,但是他很耐看。他的眼睛里总会有他专心注视的那一个人的倒影,笑起来整个眼形都会瞇成弯月超级可爱,哭起来通红的眼眶里水汪汪的……特别可爱。 干!魏予彻觉得自己根本快得精神分裂!明明知道不应该碰程陌,程陌对感情很认真,一心求的只是安定,他玩不起! 可是跟程陌在一起很舒服,在程陌的眼里他不是什么男神天菜,他就是魏予彻,薄情孤僻喜欢站在冰箱前咬冰棒的室友A。 他想要程陌,即便最终的代价是定下来。 王的男人(下) 终于写完啦啊啊啊! 内容物不停在炒回锅饭。 没有床戏,不过有提到一点点,用字真切,请注意。 声明:法律相关内容参考维基,作者跟程陌同科系的,只算过傅立叶没读过法律,如有错误请指正并海涵谢谢大家儿~ -- 王的男人(下)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 魏予彻这辈子没跟谁抢过男女朋友,程陌那是有原则的不抢,而他则是不需要抢。 不过没经验也没关係,身为律师,魏予彻出社会以来打最多的官司就是离婚跟通姦诉讼,那些狐狸精小三用什么招让正宫娘娘们暴跳如雷一口一个贱人婊子,他就怎么弄那人渣。 为了预防程陌犯贱再次回到对方身边,向正宫宣示主权似乎显得格外重要,即然已经决定要抢,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狐狸精在脸书打卡晒恩爱更婊更嘲讽? 尤其在那人渣背着程陌睡过这么多人之后,程陌一离开他身边立刻就被另一个男人公开睡,不论人渣对外放不放他们已经分手的话,这绿帽都戴定了,脸也肯定是要丢光的。 一夜情虽然人人都会搞,而且每天都在搞,但重点却是在于跟谁搞。 凭藉自己在圈子里多年的花名在外,魏予彻相信只要一张床照就足以让程陌的身价三级跳,而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张床照带来的影响,远远不只是让程陌的手机私讯二十四小时狂响那么简单,这同时也意味着从此之后想上程陌的每一个男人,都必须掂掂自己的斤两,程陌再也不会是被玩被选择的货色,只要他愿意,多的是男人想一亲芳泽。 至于这么做所要付出的代价,其中之一自然就是他自己的电话讯息也是响个不停。 所有兄弟都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吃错药了?大冒险输了?怎么跟程陌搞上的?为什么会是程陌? 「就是程陌了。」 魏予彻的回答千篇一律,根本没在管对方信不信,反正待他牵着程陌的手出现在酒吧,那些不信的也都只能选择信了。 估计等到所有人都相信程陌是他男朋友的时候,程陌仍会傻傻地跟姊妹们坚持着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虽然不小心睡过。 没关係,他不急。 强买强卖对程陌是行不通的,更何况程陌也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就会被趁虚而入的傻B。 程陌的傻,是一种完全出自对恋爱的盲目,通俗点的说法就叫爱到卡惨死,魏予彻深信倘若他这次不是被人渣骗去同居,误以为这段感情能够长久,下场不至于会这么惨。 现在的程陌需要时间走出伤痛,而他则需要时间蚕食程陌。 * 程陌回来的第一个週末,魏予彻按计画带着他到几间比较知名的酒吧走走,戴人渣绿帽的同时顺便晒正宫,程陌虽然很配合地跟着去了,却始终红着脸不太跟他互动。 或许在旁人眼里看来,程陌的表现像极了害臊,但只有魏予彻一个人知道,他的不自在来自于眾人投向他们的目光,程陌还不习惯成为眾人的焦点,却已经习惯了他的脸。 第二个週末,魏予彻回了一趟家,正在家里陪着自己九岁大,整天吵着长大要嫁给他的妹妹边聊天边看神奇宝贝的时候,接到了兄弟的来电。 听说程陌一个人去了酒吧,虽然很快就在眾人的围攻下逃走了,魏予彻对此没有表示什么,他还没资格对程陌的行为表示什么。 但即便如此,週日傍晚回到宿舍的魏予彻还是开口邀请受到惊吓的程陌一块去吃晚饭,饭桌上他们随意聊着天,气氛很好很愉快。 最后在他们一起散步回到宿舍,准备关上彼此房门之前,魏予彻才提议陪程陌回人渣前男友家拿东西。 程陌望着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程陌的允许,隔天下班魏予彻就向小舅舅借了车,开车载着他来到人渣前男友住的大楼底下,程陌坚持一个人单独上楼,魏予彻也没有勉强他,就把车暂停在大门前面,下车靠在车门上抽菸刷脸书打发时间。 半个小时不到,程陌就抱着一个纸箱出现在大门口,脚步很快,匆匆忙忙地人就鑽进了副驾驶座,魏予彻本来不明白程陌为何连一声招呼也不打,直到他看见跟在程陌身后出来的人渣前男友。 「不过就是一双穿三年的破鞋,送你。」 人渣前男友不愧是人渣,站着三七步停在距离魏予彻五步远的位置,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分明就是衝着魏予彻来的。 魏予彻侧头看了一眼车内,不确定车上的程陌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但不论有没有听见,魏予彻都不能忍。 「哈!老子穿过的鞋你哪一双攀上过?程陌只能算是比较晚出手罢了,你同样攀不上!人渣!」 将夹在指尖上的香菸丢在地上一脚踩熄,魏予彻勾起嘴角冷笑着反击。 「你……!」对方被魏予彻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迈开步伐上前似乎想动手。 「苏方瑞,最近接到大案子了吧?人家大老闆的女儿你都敢碰,想着哪个骚菊花硬的?」 魏予彻显然没在怕人渣衝上来打人,慢条斯理地从西装上衣内袋里掏出银製名片盒,从里头抽出了一张名片,印着母亲经纪公司法律顾问头衔的名片。 与此同时,本名苏方瑞的人渣贱男彷彿全身都僵硬了一般,停住上前的步伐惊讶地望向魏予彻。 「与其睡女人硬得这么辛苦,不如卖屁股求干轻松点,你说是吧?需不需要帮你介绍几个爱玩肛交屌又大的老闆?」 面对表情惊恐的苏方瑞,魏予彻轻轻晃了晃手上的名片,接着才冷下脸说道: 「我能一张照片让程陌红,就能一张照片让你丢工作,那里的圈子可不比这里,八卦向来口味越重越好,你的淫照不少呢……不知道大老闆的女儿看见了会怎么样?」 用名片在苏方瑞的脸颊上拍了拍,魏予彻松开指尖,名片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掉落在地上。 「安分点,人渣。」 想说的话说完了,魏予彻准备开车门闪人。 「你这是恐吓!我可以告你!」而就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苏方瑞终于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对他大吼。 「苏方瑞,你听说过警察打人吗?」 如果可以理解什么叫做警察打人,那就肯定会明白什么叫做律师恐吓了吧?一样都是穿着制服的流氓。 理了理身上的西装,魏予彻阴惻惻地一笑,开门上了车。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说要告你!」 从头到尾在车上透过车窗看默剧的程陌只听见了人渣的最后一句大吼,见魏予彻上车立刻就紧张地发问。 「没事,只是一些推心置腹的心里话而已。」 没有打算让程陌知道太多,魏予彻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得不到正面答覆的程陌回过头,望着窗外弯下身捡起名片脸色难看的苏方瑞,对方的身影在魏予彻的行驶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魏予彻开着车,馀光扫过始终侧着身回头望的程陌,很想开口叫他不要再看,却还是忍住了。 紧紧握了握手上的方向盘,魏予彻在下一个路口果断右转。 第三个週末,魏予彻待在宿舍里洗衣服,客厅外就是阳台,房间在最里间的魏予彻懒得跑来跑去又是看洗衣机又是看烘乾机的,乾脆就待在客厅看DVD。 跟房间里四十二吋的电视萤幕比起来,客厅里放置的七十吋大萤幕简直神器,可惜平常下班太累,根本没有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心情,客厅向来都只是其他大学生室友一起吃宵夜赶报告才会用到的地方。 就在魏予彻片子看到一半的时候,程陌穿着睡衣拿着水杯出现在客厅走廊口,似乎是出来倒水发现客厅有动静就走过来看看。 发现是他之后有些惊讶地问他最近怎么不出去玩了?是不是干过太多人得病了?还说安全性行为是很重要的,他可以陪他去医院做筛检。 魏予彻实在不知道该对程陌说什么好,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第四个週末,程陌在週六晚上与姊妹们约聚餐,似乎还抱着有机会的话顺便艳遇一下的心情,很早就进了浴室洗澡。 更早就收到风声的魏予彻站在厨房边泡咖啡边守株待兔,果然看见一身骚的程陌准备出门,脸上掛着灿灿的笑容哪里还有半点失恋的落寞。 骚货! 魏予彻在心里暗骂,直接在走廊上把程陌就地正法,既然对方都有可以去艳遇的心情了,那他就不必客气了。 「我要告你。」 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听见有人这么对他说,一次是程陌的人渣前男友,一次就是程陌,前者有种告他,他就有办法反告到对方脱裤子卖屁股。 至于后者嘛,等他把人干到自己主动摇屁股看他还拿什么告,爽死你这个小妖精! 看着程陌又浪又淫荡地瘫软在自己身上求干,魏予彻满意极了。 这个人是他的了,除非魏予律亲自出马,否则再也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抢走程陌。 * 「在、在一起……?你……你的在一起……跟我的在一起意思……一样吗……?」 通红着眼睛跟鼻子,程陌显然对于他刚刚说出口的「我早就知道跟你在一起会很麻烦了」表示严重怀疑与不信任。 「……单一性伴侣。」 魏予彻又叹了口气补充,显然对于自己的坏名声也是感到颇为无奈,夜路走多了真的会遇到鬼,但是遇到像程陌这样可爱又纯良的小鬼他也只能认了。 「……具备……具备法律效力的那种吗?」 程陌继续问着,不哭了,脸开始有点红。 「不具备。目前我们的室友关係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就算真的同居也没有任何民事结合条文做保障,也许等到《多元家庭民法修正草案》在立法院通过,保障同性同居的民事结合条文才有可能提出。」 讲到专业魏予彻就不得不打枪程陌了,毕竟魏予彻确实提不出任何具备法律效力的承诺,即便他想也不能。 「那要是等到、等到草案通过了呢?」 然而程陌听完他的专业解释非但没有不高兴自己不出言哄他,反而小声地开口,手指头在棉被上搅来搅去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傻,但是魏予彻喜欢。既然程陌真心诚意地发问了,那魏予彻律师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他: 「通过了,想同居还是想结婚……你说了算。」 -- 魏律师视角就写到这边了,字数比我预想的多好多……(喷泪 五月初会有两週不在台湾,笔电会带着,更新不一定会有。 相守難(上) 相守难(上) 【魏老大,很久没有出来喝一杯啦!不会真收山了吧?下週六我生日要在「LUCY」开趴,秀这个专属QR码免费入场,留一间包厢给你跟昊哥他们几个,大家都想你了!】 擦着微乾的头发,魏予彻看着脸书传来的讯息。 对方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一个老爱约他一起泡夜店的活宝,据说在他身边正妹多,魏予彻吃鱼他就在旁边捞点汤,约砲成功的机率比孤单一匹狼坐在吧檯搭訕高三成。 「在笑什么啊?」 趴在魏予彻床上抱着枕头跟姊妹们聊Line,程陌穿着宽大的男朋友T-Shirt,腰背露出一大截,身下仅穿一条黑色贴身四角内裤,两条修长白嫩的小腿倒勾在空中一前一后摇晃,心情似乎很不错。 「下週六朋友生日开趴,约我去喝一杯。」 魏予彻关掉电脑来到床边,目光在程陌撩人的臀部大腿及那双晃来晃去的小腿来回打量。 这小子在他面前真是越来越骚了,现在这模样不叫勾引什么才叫勾引。 「……非去不可吗?」 但就在魏予彻欣赏着美景,已经有些心猿意马地在想待会怎么让程陌上天堂时,程陌却放下手机望向他,表情不是很乐意。 「兄弟聚会而已,没什么的。」一秒就明白程陌在担心什么,魏予彻坐到程陌身边,伸手抚在他裸露的腰臀上吃豆腐,语气有些无奈地开口安慰道。 虽然晓得这种安慰性质的话基本起不了太大效用,甚至还显得很没诚意,可是这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夜路走太多人又长太帅? 「那……我可以跟去吗?」 听见魏予彻略带敷衍的答覆,程陌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继续追问,也明白现在这样明显就是在怀疑的试探其实很招人烦,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嗯……这一次的话比较不适合,下一次吧?」 魏予彻倒是没有嫌烦,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还是拒绝了程陌。 如果换成平时那群酒吧夜店约砲团,魏予彻不会不答应,只是这次约的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大伙又都许久未见,带着正宫去有些话题不能聊难免扫兴。 男人嘛,一年总会有几次不方便带老婆的兄弟聚会。 为了追程陌,魏予彻确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见兄弟,Gay圈那边倒还好,他跟程陌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眾人皆知,异性恋这边的圈子实际上更贴近魏予彻的生活圈,却反而被他疏忽了。 「……嗯。」 魏予彻的拒绝让程陌有些失望。他其实并不是真的非要跟去不可,但就是有点不放心。 即便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应该把前任造成的伤害加诸在魏予彻身上,他应该要相信对方很爱他,不会轻易就在外面拈花惹草勾三搭四,甚至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座森林。 可是魏予彻是谁?是只需要往吧檯一站就会被一群骚货团团围住求搭訕求干的天菜! 程陌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下週六整间夜店没有一个婊子是魏予彻看得上眼的,这样他就会空着手早点回来陪他…… 「週六这群都是我的高中同学,估计聊的话题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你去会很无聊的,就当我去参加同学会了好吗?」 在程陌身边躺下,魏予彻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对方难掩失望的表情魏予彻看在眼里,有点想杀人。 杀了那个早该被轮暴一百遍的人渣苏方瑞,害他现在什么对不起程陌的事都没做,信誉就已经先从负数起跳。 「……好……」 听魏予彻好声好气的把话说到这份上,程陌又怎么会听不出对方希望他妥协?在他怀里挪了个相对舒适的位子静静地闭上眼睛,程陌最后还是同意了。 「……睡吧。」 被程陌这么一折腾,魏予彻想干人的心思也没了,回身关掉床头灯,拉过棉被盖在程陌肩上,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一些。 黑暗之中,相拥的两个人一语不发,却在心里想着同样一件事。 信任,说起来容易。 魏予彻是个绑不住的人。 早在对方还在各处酒吧夜店流连忘返的时候,程陌就已经知道了,甚至曾经同情过那些迷恋室友的眾小C们。 谁知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幸可以成为令天菜宣布收山的幸运儿,更没想到有一天必须烦恼对方是不是假死会。 程陌当然想再多信任魏予彻一点,可惜许久未跟人交往的魏天菜压根没有给他一位可供参考的前任,感觉光荣的同时也很让人恐慌。 在前无古人后暂时无来者的情况下,程陌根本不知魏予彻对自己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没有人知道魏予彻认真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关于这点连他自己也不晓得吧…… 程陌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再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魏予彻了,那个人从没对他说过一句喜欢,更别提什么爱或不爱。 他就这么霸道地自行宣布当选,佔领了男朋友的位置,将他所剩不多的一切掠夺殆尽。 而他,才刚经歷过一段悲剧收场的惨痛爱情,立刻就享受到了被即刻救援的温暖,如果不是魏予彻,程陌不知道自己要为人渣前男友伤心多久。 但是他心里明白,魏予彻对他而言与其说是爱情,或许更像是溺水时随便抓到的一根浮木,苟且地抱着,只是在推迟自己被溺死的时间而已,总有一天这份关係还是会崩溃,不论谁先松开手,结果都一样。 所以不管魏予彻对他说不说喜欢,程陌都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心。 因此他几乎不以魏予彻的男朋友自居,也不随意和人谈论起他们的相处,即便在眾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没有人知道对程陌来说,这就是一段交往一天赚一天的关係,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会被提分手或是被劈腿的心理准备。 只是再多的准备,都不及魏予彻真的跟他提起要跟兄弟们开趴喝几杯时,他内心里的动摇。 就算明知道魏予彻不可能永远不跟朋友出门,就算这一次真的把人留下来了,还是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的邀约,不可能每一次都这样闹,这样闹解决不了任何事,甚至只会让这段感情的寿命缩短。 程陌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去相信魏予彻,相信他不会在自己背后乱来,相信魏予彻对他的感情是值得信任的。 相守難(下) 相守难(下) 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与纠结,程陌还是决定要试着去相信魏予彻,就像当年自己选择相信人渣前男友那样,总该给对方几次机会。 况且被劈腿这种事他算是经验丰富到快麻木,不差这一次了…… 但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程陌决定也要办个姊妹们聚餐,至少各玩各的,好过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痴痴地等他回来。 下定决心之后,程陌立刻就跑去跟魏予彻说那天跟姊妹们有约了,魏予彻并没说什么,只要他注意安全不可以喝太多,最后甚至还约好先一块出门吃晚餐再各自赴约。 到了週六傍晚,魏予彻打理好自己之后便敲门直接走进程陌房间。 即便没有刻意打扮,但仅是简单的一件潮T、黑牛仔裤、皮外套,就已经让魏予彻看起来帅得闪闪发亮,骚货们看到想不发情都难。 死双性恋! 正在挑衣服的程陌见状瘪了瘪嘴,也想要来一个不遑多让的打扮,谁知道衣服才刚拿出来在全身镜前比划,某位坐在床上翘二郎腿的大爷直接就开口警告他敢一身骚出门就让他出不了门。 虽然觉得先把对方榨乾也是防止外遇的好办法,可是万一魏予彻干完他之后还是神清气爽地出门,而他却下不了床岂不是亏大了吗?程陌怎么想都认为这笔交易不划算,只好放下衣服放弃抵抗。 接着按照原定计画他们一起出门吃晚饭,吃饱了之后魏予彻还先送他到酒吧门口,因为他们各自赴约的地点其实只相隔了两条大马路而已。 当然,程陌并没有说他之所以选择这么近的酒吧,只是为了一种心灵上的安全感。 目送程陌离开,魏予彻点了根菸,边抽边散步慢慢走向「LUCY」。 他当然知道程陌在纠结,亲身经歷过几次前任与那些玩过几次就自以为是他男女朋友的人,为了绑住他使出的各式各样简直不堪回首的凶残手段,老实说程陌的反应算是十分轻微的。 或许,也是因为程陌并不爱他吧。 一个人在恋爱时看着对方该是怎么样的眼神,魏予彻见多了,然而截至目前为止,程陌从来不曾这么看过他。 即便接受了自己的掠夺,慢慢开始尝试与他经营这段感情,但是程陌仍然保持着冷静,冷静地观望着适不适合继续走下去。 魏予彻忽然明白了当年苏方瑞为何会要求跟程陌同居,如果当时换成他估计也会这么干,可惜他们现在的情况已经跟同居没什么两样,而程陌的防备却比当年森严不只一倍。 忍不住又在心里杀了人渣苏方瑞一百次,同时魏予彻人也已经步入夜店,在工作人员的指点下找到被高中同学包下来的几间包厢。 「魏老大!这里!」 被好朋友们团团围住的活宝显然还是很注意门口方向的动静,对方才刚进入魏予彻视线,立刻就听见了活宝朝他叫喊,紧接着很嗨地又问: 「怎么一个人来?不是听说有让你收山的神人?说好的嫂子呢!」 「谁跟你说好的嫂子!对方是男的,好歹要叫声哥!」 活宝的后脑勺啪地一声挨了身边一名西装笔挺男的巴掌,魏予彻望向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 「刚下班?」 「嗯,带客户看房子。怎么样?什么时候买房啊?千万不能忘了兄弟啊。」男人双手插在口袋,也对着魏予彻微笑。 「一定。」 男人就是活宝口中的昊哥,是自己最铁的哥儿们,程陌的事魏予彻也跟他提过,算是少数知道详细内情的好朋友。 「你们怎么就聊起来了!我才是今天的主角耶!排挤我!」被揍脑袋的活宝揉着头大叫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生日快乐啊!对了,包厢在哪间?」 寿星最大,魏予彻赶紧拍拍活宝的肩膀道了句生日快乐,下一句却又是对着昊哥问的。 「那。」昊哥转身向后扬了扬下巴,那边包厢里已经坐着三四个人,果然都是以前混在一起的兄弟。 「知道了,我拿杯酒就过去。」 跟活宝打了声招呼,魏予彻便熟门熟路地走到吧檯前点了杯Vodka Lime,而正如程陌所料,等酒的过程中他就被坐在吧檯前的两个女孩子搭訕了,长得还可以,就是粉有点厚。 拿着酒走到包厢,昊哥也已经入坐,大伙聊了好一会儿天,天南地北从三岁到二十三岁的英勇事蹟都能拿出来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包厢里多了些女人,有些是兄弟去吧檯拿酒时钓回来的,有些则是自己过来的,当魏予彻走到吧檯想点第二杯酒时,刚跟酒保点完酒,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魏予彻在心里苦笑,实在不太想拖火车回包厢,只好站在吧檯花了点时间应付,待他能回去时,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脸蛋能与当红女明星一拚的女人,正对他灿烂地笑着。 「看到你在吧檯被围,我就在这里等你啦!」 「你也来了?」 这个女人,魏予彻熟到不能再熟。她是他最后一任女朋友,也是他高中时期唯一破例交往过的女孩子。 如今的她比当初分手时更美,真的要算起来,她是魏予彻放荡不羈的年少岁月里少数认真谈过的恋爱,如果没有程陌,魏予彻总觉得自己或许有一天会想跟她復合。 「活宝说你被套牢了,我可是特地来看是何方神圣的,怎么没带来呢?」 女人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她的笑足以让整个包厢的女人黯淡无光,若是程陌看见她肯定顿失自信到要去自杀。 「……我也听说你被套牢了,几克拉的鑽戒?」 魏予彻在女人身边坐了下来,一边饮着刚点来的酒目光望向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猜。」 就在女人对他用一种曖昧到甚至可以说是在调情的语气说话时,魏予彻忽然感觉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不看还好,一看他才在发现原来手机已经响过好几次了: 【老大!我在PLUS看见程陌了耶!好像跟姊妹在一起啊,你知道他出来玩吗?】第一条是来自约砲团的狐群狗党A。 【天菜,有人说在LUCY看到你被两个女的搭訕?小陌说他知道你今天跟兄弟约喝酒,妈的怎么会有人这么爱挑拨离间!我会帮你看好小陌的。】 第二条来自小艾,魏予彻愣了一愣继续往下看。 【哇操!天菜你怎么就在吧檯被围了?小陌一听见你被围而且还站在那谈笑风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你老婆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一口就是半杯耶,你们是不是分了啊?】 【妈的混蛋魏予彻!坐你旁边那贱货是谁!会不会太正,这边都有图有真相了!小陌怒点第三杯了啦!你知不知道现在小陌的身价有多高,想上他的没排到垦丁也排到台南了!干!小艾姐姐暂且帮你挡着,回头要请我吃饭!】 【……老大,你老婆下舞池跳舞了!超骚的难怪你喜欢!是不是真分了?快回啊!我想去衝一发!】 干! 魏予彻越看脸色越铁青,现在是怎么样?两边在玩无间道吗?! 「阿彻,怎么了?被查勤了?」见魏予彻拿着手机神情越来越凝重,向来很会看脸色的昊哥立刻就开口关心道。 但是魏予彻并没有理会昊哥的讯问,只是冷着一张脸拨电话给程陌,那头当然没有人接电话,随后他又传了这里的免费入场QR码给程陌。 * 【过来!】 从舞池回到包厢,程陌才看见自己的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以及一则未读Line,而从语气上来看,魏予彻气炸了。 程陌有点被吓到醒酒,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被告知魏予彻那边情况的同时,这里的情况也有很有可能传到对方那了。 「……怎么办……?」哭丧着脸将手机拿给小艾看,程陌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就去啊!看你这样子还熬得过今晚吗?」 身为惹怒魏予彻的罪魁祸首之一,小艾可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心里还在开心天菜果然是在乎小陌的呢。 在几个姊妹的规劝下,程陌又犹豫了十几分鐘,才在眾人的目送下搭上计程车来到「LUCY」门口。 然而一踏进店里,程陌就后悔了。 放眼望去全是一群又一群的男人与女人,这里是夜店,当然会有女人。魏予彻被女人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事吗? 就在程陌站在门口,想着是不是该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前来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程陌还是忍不住秀出QR码说是来找今天寿星包厢的,而在工作人员的指点下,他很快就看见了坐在包厢里的魏予彻。 即便那间包厢里有很多人,程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背对着自己的魏予彻,他的身边没有了那位令人惊艳的大美人,也没有在跟谁说话,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那。 程陌站在原地看着这样的魏予彻许久,直到握在手上的手机响了才回过神来。打电话来的自然是魏予彻,他依旧坐在位子上。 「在哪?」 电话接起来,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对方的怒气值显然完全没有下降,反而还有上升的趋势。 「门……门口……」 他的愤怒让程陌感到害怕,魏予彻上一次对他发脾气是他失恋的那晚,对方细数了前男友做过的一切,而如今他们的关係与那时已经全然不同,或许,今天就是回到当时关係的那一天。 听见答覆的魏予彻站了起来,回身立刻就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两人四目相交的一瞬间,程陌几乎转身就想逃。 「……过来。」 然而来到他面前的魏予彻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怒斥他一顿,只是沉着脸抓住他的手腕,带他往包厢的方向移动。 「……我……我还是……回去好了。」抽了抽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程陌不愿意移动脚步,他不想过去那里。 「回哪里?回PLUS跳艳舞?」 魏予彻停下步伐回头,声音冷冷的,但手腕传来的痛楚却让程陌知道对方有多愤怒。 程陌抿着唇低下头,对于这件事他确实无语可辩。 说穿了魏予彻从头到尾也就只是喝了两杯酒跟几个漂亮女人说话而已,而他呢?他刚刚的表现跟坐在吧檯等着被约砲的骚货有什么不一样? 他觉得魏予彻真的有权对他生气。 魏予彻确实气到想甩掉程陌。 过去敢这样跟他闹的全部都成了前任,包含刚才那位美上天的女人,然而此刻程陌头一低下来,他就心软了。 「我们换个地方说。」 做了几次深呼吸,魏予彻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一次程陌不发一语任他牵着走,直到被他带进男厕的最里间,锁上门。 「程陌,看着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一锁上门,魏予彻就扳起了程陌的脑袋对上自己的目光,程陌的眼神有些慌张似乎也很害怕。 听见他的问话之后,眼睛里立刻就起了一层水雾,最后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顺势低下了头。 「……」 得到答覆的魏予彻沉默了,而他的沉默让程陌陷入了会被分手的绝望。即便程陌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对魏予彻放了感情。 魏予彻对他很好,比过去的每一任对他都要好,也几乎没有对他发过脾气。他理解自己当业务的辛苦,不论他抱怨什么魏予彻都很有耐心的听,偶尔还会教他几招对付奥客的方法。 而且还会跟他分担家务,就算出差一个礼拜回来,也不会有堆积如山的衣服要他去洗,魏予彻甚至还会连他房间的床单一併拿去洗,让他出差回来就有乾净而且充满太阳公公温暖气味的床单可以睡…… 程陌觉得魏予彻可能会是他这辈子遇过最好的那一个,可是他却搞砸了。 一想到这,程陌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他要是可以再多信任魏予彻一点该有多好,他要是今晚乖乖地待在家里等他该有多好,他要是…… 「……算了,这种事我们慢慢培养就是了。」 就在程陌自顾自地开始哭到浑然忘我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对方的头靠在他的脑袋上,低低地叹了口气,好像不那么生气了。 泪眼汪汪地抬起头,魏予彻的唇就压了上来,程陌乖巧地张开嘴任由对方索取自己,然后慢慢的开始回吻。 双臂向上拥住魏予彻的脖颈,听见对方还愿意跟自己继续下去的程陌开心得直想大哭,此刻他将所有的喜悦都用来回应魏予彻给的吻,两个人亲着亲着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热,直到他的唇被松开,魏予彻咬着牙沉声咒骂了句: 「操!」 顶在自己胯间的硬物让程陌清楚明白的知道魏予彻怎么了,也知道对方的意思是准备就此打住,但是他不想就这样放开魏予彻…… 「……我、我帮你……」 下定决心的程陌觉得耳根有点烫,他轻轻靠在魏予彻的肩头上,一双手慢慢的往下探索,拉下被撑得鼓起来的拉鍊,将包覆在里头热得烫手的性器掏出来。 「……你不用这样……我可以忍到回去。」 察觉到程陌的意图,魏予彻愣了一下伸手去抓程陌已经开始套弄起自己亢奋的手,然而被阻止的程陌却抬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接着人便跪了下来。 老实说,这不是程陌第一次帮他口交,也不是魏予彻第一次在厕所里被吹簫,但这却是他最兴奋的一次。 果然有爱做起来就是特别爽。 低头望着双腿跪在地上的程陌将自己完全勃起的阴茎吞入口中,加上配合吞吐套弄的双手以及时不时抵在铃口灵巧刷动的舌头,魏予彻想不硬都不行。 而最让魏予彻受不了的,就是程陌很会由下往上舔,每一次这样舔的时候还会抬眼向上看着他,用一种很色情的表情吮去前端溢出来的精水,就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重复几次再将他整根吞下去。 魏予彻每次都觉得程陌那表情、那眼神超他妈欠干!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前任把程陌的口交技术教到如此炉火纯青,总之他感激那个人。 感激归感激,但他可没有要在程陌嘴里射出来的意思。 「程陌,可以了。」 伸手将身下服侍的人轻轻推开,魏予彻弯下身把跪在地上的程陌整个人拉起来。 「……不……舒服吗……?」 程陌眼里透露出疑惑,不明白魏予彻为什么忽然就不要了。 「当然舒服,可是我不想这样。」 魏予彻在程陌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亲了亲他湿润的双唇,侧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又道: 「你在厕所里玩过四脚兽吗?」 昨天之前,程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跪在厕所的马桶盖上翘着屁股被人干,而显然,今天就是有一天。 趴在马桶的水槽台上,程陌摀着嘴感觉自己害羞到快要晕过去了,门外时不时会听见别人进来上厕所的声音,而他却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用自己刚射出来的精液在润滑后穴。 「唔嗯……!」 感觉在自己体内搅动扩张的手指抽出,程陌紧张了一下立刻就感受到魏予彻的硬烫顶在皱褶处,然而就在对方把前端推进来的时候,程陌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 「等……等等……你、你没有戴保险套……」 「干!就没有打算要约砲带什么套!没带!」 魏予彻也算是憋到极限了,裤子都脱了怎么可能在这边打住,不顾程陌的挣扎,腰一挺就把自己往他体内送。 妈的,干到你这妖精不知道东南西北看你还记不记得要戴套! 程陌呜咽了一声,只感觉自己狭窄的甬道被魏予彻填满,虽然没有做足准备就进来很痛,毕竟这已经是魏予彻快要射之前最强悍的尺寸,但同时他也打心里感到满足,他居然因为魏予彻说根本就没有要约砲身上没带保险套而满足。 程陌觉得自己没救了,魏予彻在这里干死他都没关係了。 「……痛吗……?」 魏予彻不知道程陌的眼眶为何又红了,即便有点蛮干,但他还是强忍着没动在等程陌适应,不过现在看样子是要以自己在厕所里打手枪收场了…… 程陌回头望向魏予彻,感觉对方已经开始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退出去,他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扭了扭腰。 「……快点……我……想要……啊!唔呜……」 被程陌这么一扭,魏予彻的脑神经立刻就断了,浅浅地抽插几下感觉顺了就开始大抽大送,而为了不弄出太大声的啪啪声响,魏予彻的速度不快却次次至底。 强忍着呻吟程陌很配合地摇着腰,而一想到有可能会被魏予彻射在里面,程陌没来由的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这种感觉实在太刺激了。 几分鐘前才被魏予彻摀着嘴硬生生打出来充当润滑剂用,现在才过多久,他又在魏予彻的进攻中硬了。 从来没有不戴套干程陌的魏予彻也很兴奋,望着承受自己入侵的部位随着抽插吞吐出略带白浊的泡泡,他就想不管不顾地直接射在里面。 感受着对方越来越频繁颤动的身子与紧咬着他不放的内壁,魏予彻稍微加快了速度,同时腾出一隻手来探向程陌渐渐甦醒的挺翘爱抚起来。 他知道,比起在做爱中抚弄,程陌更喜欢被干到射,但是考虑到地点,魏予彻还是决定退而求其次,等一下再来好好满足这个小妖精。 「呜嗯!」 而受到魏予彻的刺激,程陌的身体反射性地绷紧,身体在越发猛烈的抽送下剧烈晃动,就在程陌终于承受不了前后传来的快意高潮时,魏予彻也将性器抽了出来,射在他的股间处。 「妈的,等下我一定要射在里面!」 慾望虽然得到了抒发,但魏予彻显然并不满足,目光盯着程陌一开一闔还未能完全密合的皱褶处,差点又想提枪再来一次。 程陌松开压在唇上的双手粗喘着气,感觉热烫的精液顺着股间慢慢向下滑至大腿间,那感受写实得令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害臊。 随后魏予彻抽了几张面纸帮他把残局收拾乾净,两个人连忙穿戴整齐走出厕所。 明显还是精虫充脑状态的魏予彻竟然连招呼都没有跟朋友打,径直拖着他跳上计程车直奔宾馆。 进门一秒就被丢在床上的程陌连宾馆内装潢都还没来得及看,就又被魏予彻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次。 而这一次是真的干得程陌连连求饶,哭喊着求魏予彻快点射在里面,太累了他想要结束这回合了。 至于后来又做了几次程陌就没什么印象了,喝了酒的他被魏予彻干断片也不是第一次,隔天醒来之后的全身酸痛才是最真实的。 程陌张开眼睛的时候,魏予彻还在睡,但是等他偷偷摸摸地溜下床清理身体回来,魏予彻就已经醒了。 爬回床上的程陌没有窝回魏予彻怀里,而是跪坐在他身边,低着头看着仰望着自己的魏予彻。 「魏予彻你是不是很爱我?你为什么都不说。」 经过昨晚的教训,程陌觉得他们应该要有一点突破,至少他认为自己应该有权利可以要求魏予彻一点什么,如果魏予彻对他是认真的话。 「我说了你信吗?你不信,我说了有什么用。你怎么不问你自己爱不爱我?」躺在床上的魏予彻也很认真的回应他,但他的回答却令程陌一愣。 「就、就算如此,你也应该要有一点表示……」 「我对你的表示还不够多?」魏予彻侧过身,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续道: 「还是你觉得我昨晚没有对你让步?你还要我让多少步才敢尝试信任我?你对我的信任少到几个女人跟我说话就会崩塌。」 「……」 提起这件事,程陌再次哑口无言。魏予彻确实表示得够多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就连昨晚没有甩掉自己都是天大的恩赐。 「程陌,我有个职业病,那就是一旦决定要接官司,就要做足所有准备应战,努力之后不论结果是赢是输我都会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我还没有做好这场仗会输的准备,但是我希望法官主动对我宣判胜诉。」 直白点的说法就是程陌不先说爱他,他就不说。 「哪有人这样拐弯抹角的,明明就是你来追我的……」程陌理解了半天,总算领悟出魏予彻想表达的意思,立刻就有些不乐意了。 为什么这个人连示爱都可以表现得这么大牌! 「那不然这样吧!」 魏予彻撑起身体坐起来,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程陌扑倒在床。 「爱嘛,可以用说的,也可以用做的,不过我个人认为……」 用、做、的、比、较、踏、实。 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上) 室友A之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轰隆隆的爆炸声与机关枪扫射的声响从客厅里的70吋大萤幕传出来,魏予彻坐在三人座沙发的左侧,目光紧盯着电视,情绪随之起伏。 隔着一个空位,程陌面向魏予彻整个人依在沙发右侧,曲起的双腿上架着一本最新一期的型男杂志,他的目光同样专注,专注地盯着杂志上的帅气模特儿猛看,全然将正在播放中的吵闹战争片视为无物。 除了电视发出的枪砲弹药声,客厅里一片寂静。 「哇啊!学长,你们在干嘛啊!」 打破这份诡异寧静的是准备穿越客厅到阳台穿鞋出门的室友C,一踏出长廊就看见宿舍里两位资深学长全都窝在客厅里不发一语,不免受到惊吓。 『洗衣服。』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却是看都不看室友C一眼。 「你们的衣服放在一起洗?」 现场这情况到底哪里像是在洗衣服?根本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在各做各的事吧?明明在同一个空间里怎么就不聊聊天! 话又说回来,以前学长们的感情有好到週末一起洗衣服吗…? 『嗯。』 无奈回应他的又是一次头都不抬的双轨合声。 「……既然这样那小弟就不打扰了。」撇了撇嘴,室友C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自讨没趣地问下去,还是快点出门见女朋友重要。 步入阳台从自己的鞋柜里拿出鞋子套上,准备出门的室友却是总觉得越想越不对,他实在不明白两位长相、身高、薪水都不差的学长为何到现在都还窝在学生宿舍里死不搬走,不搬走就算了週末还不出门!这样怎么可以! 敢情学长们都没有女朋友?应该不会吧? 「我说,学长啊…今天天气这么好,有机会就应该要出去走走啊!老是关在家里会交不到女朋友的!夏天可是恋爱的季节,青春千万不要留白吶!」鼓起勇气,室友C还是决定把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关于这点不用你操心。」 其结果就是某位本来专注看电影的学长目光兇狠地扫了过来。 「是,学长!我知道错了!」室友C被那眼神吓得立马就耸了,立正敬礼二话不说速度闪身出门。 「你干嘛兇他?」 待室友C关上门,程陌才从杂志中抬起头来,不满意他对学弟态度不佳,对方也只是想关心一下他们而已。 「谁让他多管间事,我在青春的时候他都还不知道在哪吃奶。」 有时候这种关心是多馀的。向来只有他挑对象,没有对象挑他的魏天菜对于程陌的质问完全不以为意。 「…说得也是,你老大在青春的时候我也还只是个在对猛男杂志打手枪的小处男而已。」 讲到魏予彻的风流史,程陌没来由就觉得心酸酸的,虽然说现在这个人是他的了,不过他未必就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严格来说你到现在都还算是处男……而且你依旧在看猛男杂志。」瞥了一眼程陌腿上的杂志,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满满的都是男人。 「这才不是猛男杂志!这是型男杂志!」 魏予彻鄙视的眼神实在太气人,讲得好像他这几年都没长进一样!他不对杂志打手枪很久了! 「好好好,型男杂志就型男杂志,看得这么起劲里面是有几个比我帅?」 幸好程陌没有否认他还是个处男这件事。魏予彻暗想着心情莫名很好,同时又有忆起刚才程陌说过会看着那玩意儿打手枪?对着那种东西打手枪怎么不在他面前打给他看?最好是一边被他干一边打,光想就觉得很助兴。 「当、当然有比你帅的!你以为你有多帅!」 程陌自然不会承认看来看去还是觉得魏予彻最帅,所幸手上这一期还真的有一个不比他差的模特儿。 那个人留着一头简单俐落的短发,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深邃勾人,再配上又长又挺的鼻樑与性感的薄唇,如果认真要比较的话,说不定魏予彻还略逊对方一筹。 「你看!就是他!怎么看都比你帅对吧!而且身材超好!」 程陌注意这位模特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称不上是对方的疯狂粉丝,但欣赏肯定是有的。于是在呛魏予彻他也没多帅的同时立刻就往前翻到了那个人的页面,将杂志递到魏予彻面前。 「……」 哥,你这是在卖帽子还是卖身?为何要戴着帽子裸上半身? 魏予彻望着忽然就递到自己眼前的全幅页面,顿时脑子里满满的吐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是语塞还是心塞,害他连话都忘了回。 「…予彻……?」 糟糕!不会自尊心受创了吧? 见魏予彻看着杂志沉默了下来,程陌猛然惊了一下在心里大骂自己是笨蛋,怎么可以在男朋友面前称讚别的男人帅!不行不行,这样跟男朋友赌气是很容易就被甩掉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伤害到男朋友的程陌赶紧把杂志丢到茶几上,起身上前爬到魏予彻面前扑进他怀里。 「不过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帅的。」不知道这种补救方式对魏予彻有没有效?程陌瞇着弯弯的眼睛,有点撒娇地笑道。 「喔?是吗?」 这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反射性地拥住扑上来的程陌,魏予彻轻轻挑了挑眉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嗯嗯!真的!」 张着大眼睛程陌很诚恳地点着头,为了展现诚意还不惜俯身在魏予彻脸颊上亲了两口。 「你其实可以不用说谎的,那个人确实比我帅。」被程陌明显就是在讨好自己的举动逗笑,魏予彻侧头跟程陌对了个嘴,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从小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帅过魏予律的他,小时候自然也曾为此感到不甘心,觉得为什么大家的注意力总是只放在哥哥一个人身上。 但随着年纪增长,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靠脸吃饭的魏予彻反而渐渐地就释怀了,不论他愿不愿意,魏予律终究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哥哥,家里虽然没有穷到非要魏予律卖脸为生不可,却不能否认魏予律确实很会靠脸赚钱。 而魏予律赚来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花在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鞋子以及各种价格不菲的时尚单品,只要魏予律觉得适合他,从来没有不买回来送给他。 魏予彻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虽然没有一个会买衣服给自己的老妈,却有一个非常会帮他买衣服的哥哥,现在他的柜子里除了内裤衬衣跟西装之外,基本上全部都是魏予律提供的。 有时候魏予彻甚至怀疑魏予律之所以老是拿衣服送他,肯定是因为魏予律自己的衣柜放不下了,想塞到他这边来。 「才没有说谎!虽然他真的长得很帅身材很好,但是你有他没有的气质,你看起来比他有个性,身材…也很好。」 魏予彻的平静反而更让程陌感到惶恐,程陌赶紧扳过魏予彻的头,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接着一双手从他的脸颊慢慢往下滑到胸膛、腹部、胯下…… 「每个人都会有缺点的…说不定那个人的鸡鸡很小……」 轻轻揉着魏予彻的下半身,程陌歪着头故意笑得很傻很天真。 魏予彻噗地一声笑了,同时感觉程陌在自己身下的揉捏带着十分强烈的性暗示。 「所以呢?满意你现在摸到的吗?」 此刻的他实在没什么心思去思考魏予律的鸡鸡究竟大不大,受到程陌的刺激魏予彻下半身已然有些起反应。 「予彻…我下週就去上海出差一个月了…你、你就不想吗?」 程陌要的就是魏予彻这个反应,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上床更容易转移男人注意力的事了。 当然,打从一开始他在那边猛看杂志上的帅哥就是希望能让魏予彻吃点小醋主动扑上来,谁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现在倒是他自己先送上门来了。 以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魏予彻总觉得程陌十分小家碧玉,在床上肯定也是如死鱼般无趣,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当初实在把对方想得太过纯良了,调情勾引什么的程陌根本在行的很,光是被这样扭扭捏捏地问想不想要他就硬了。 「…怎么会不……」 喀嚓! 走廊传来开门房的声音,让跨坐在魏予彻身上的程陌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大腿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退回原位。魏予彻轻嘖了一声从旁边的单人座沙发抓过一颗抱枕压在自己的下腹上,立即调整成极为慵懒的坐姿。 短短不过两秒,他们回到一开始的寧静,看电影的看电影,看杂志的看杂志。 「咦?学长怎么都在?在干嘛啊?」 与此同时,一身球衣球裤的室友B出现在客厅,问了与室友C差不多的问题。 「…洗衣服。」这次只有魏予彻回答,程陌已经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就怕引起室友B的注意。 「是喔!下次洗衣机有多的空位也可以顺便找我啊!我有几件内裤一直没……」 「滚!」 魏予彻一记白眼飞过去,被怒瞪的室友B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笑了三声,同样一溜烟出了门。 「……」 室友B一走,魏予彻的目光就望向了程陌,程陌红着脸朝他吐了吐舌头,放下杂志伸直右腿,脚趾头在魏予彻的大腿外侧绕圈圈,蹭得他有点痒。 「你是脚抽筋吗?」被室友B一闹整个兴致都没了的魏予彻故意不解风情地道。 面对魏予彻的没好气,程陌反而哈哈地笑了,当着他的面一边扭着腰一边解开自己短裤上的钮扣与拉鍊,接着跳下沙发走进长廊。 下一秒,魏予彻就看见一件短裤从走廊里飞了出来。 操! 魏予彻丢开压在下腹的抱枕跟着起身,捡起地板上的短裤,然后他就在走廊的中间看见程陌刚刚还穿在身上的上衣,以及躺在自己的房门口的贴身黑色四角内裤。 捡起扔在房门口的内裤,魏予彻抬眼就看见坐在自己床上的程陌裹在薄被里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喜欢程陌笑起来样子,也喜欢他羞涩的勾引、淘气的调情,这些他全部都喜欢,喜欢到他都有些后悔没有早几年把人抢过来。 走进房间锁上门,魏予彻很随意的把抓在手上的衣物放在床边,俯下身单脚跪在上床。程陌依旧笑着,微微侧头迎接魏予彻压上来的吻,抓着薄被的双手松了开来,上前去解魏予彻牛仔裤上的皮带。 落下的薄被巧妙地遮盖住程陌一丝不掛的下半身,魏予彻一边吻着程陌,一边伸手摸向放在床头柜上,很久没被收进抽屉里的KY和保险套。 「…快点……」 松开魏予彻的唇,程陌轻轻喘息,将魏予彻的牛仔裤连内裤一口气都拉了下来。 「想要就自己来。」将保险套丢到程陌面前,魏予彻在他的注视下脱掉裤子,盘腿坐上床。 看着保险套程陌的脸微微一红,娇嗔地瞪了魏予彻一眼伸手拿起保险套撕开,准对眼前硬挺的勃起放了下去,俯下身用嘴替魏予彻套上。 含在口中的保险套越戴越深,程陌便越能感觉魏予彻在自己嘴里的激动,虽然不是很喜欢透过套子口交的味道,但他却十分喜欢魏予彻爱怜地抚着他的发,在他的服侍下变得更加硕大。 高翘的股间传来一丝冰凉,同时他也感受到后穴被侵入时所带来的异物感与刺痛。 由于体位的关係,魏予彻的指头最多只能深入两个指节,这样总是点不着要害的扩张弄得程陌心痒难耐,忍不住吐出嘴里的阴茎倾身上前去搂住魏予彻的脖颈。 「予彻……」 程陌在魏予彻的耳边呵着气,扭了扭腰想让始终搔不到痒处的指头更伸入。 姿势一换,魏予彻扩张的手指立刻就探进了深处,老练地抽插按压前列腺,感觉舒服的地方被摩擦,程陌的身子微微轻颤,越发渴望被魏予彻佔有。 「…嗯…你…快点……进来啦……」 抬起腰,程陌挣扎着推出埋在体内的手指,调整体位让魏予彻的龟头抵在自己的皱褶处,摇着腰慢慢把魏予彻吞进去。 「怎么?这么想要?」 太过主动的程陌反而让魏予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程陌似乎特别饥渴,虽然以往在床上也是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但大多都是程陌已经被他干到快不行的时候,程陌本身鲜少主动求欢,而且还如此焦急。 把掛在身上的人向后推倒在床,魏予彻扣住程陌的腰挺身将自己的全部往对方身体里送。 「啊!」 猛地被填满,程陌又痛又爽地惊叫,随后便在魏予彻的进攻中发出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呻吟。 「…哈啊!嗯…啊啊……干我…快……」 双腿夹在魏予彻的腰间上,程陌捲曲着脚指整个人随着魏予彻的癲狂剧烈晃动,紧缩着承受掠夺的后穴,感觉对方佔领自己最深处的快意。 含着泪水的视线里,映着压在自己身上衝刺的男人,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爽,加重了扣在自己腰间上的力道,越干越猛。 抚弄着程陌胸前的敏感,魏予彻满意地听着对方难以压抑的浪叫,吞吐着自己的部位传来阵阵颤动,这是程陌快要高潮的前奏。 「……呜嗯…啊!哈啊……予彻…啊……!」 俯下身,魏予彻吻着已经有些发出哭音的程陌,亲吻中程陌双手绕上他的脖子,粗重地喘着气哭喊着他的名字,接着他便感觉程陌的身体紧绷,一股热液喷在了他的腹部上,自己抽插中的性器被狠狠地搅紧。 魏予彻在这样极致的刺激下又硬撑了一会儿,才在程陌紧緻的甬道中射出来。 根部传来的轻颤还在持续着,即便是高潮过后程陌还是很本能地紧紧包覆着埋在身体里的阳具,魏予彻保持着深入的姿势,享受这份翻云覆雨后的温存。 身下,程陌还没完全平息气息,却已经挣扎着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魏予彻。 「喂喂,你干嘛?才刚用完就想丢?」 会不会太没有情调,魏予彻连亲一亲程陌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推开了。 结果魏予彻才刚撑起身,程陌又挺腰扑了上来,在他的锁骨上很大力地吸了好几口,直到在上头留下一点红印。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绝对不能乱来喔!」 程陌抬头望向他,很认真的盯着魏予彻,而魏予彻就在这一秒忽然就理解了程陌异常饥渴的求欢。 原来如此,是想先搾乾他吗?那一次恐怕不太够啊…… 魏予彻忍住笑,凑上前去吻程陌的唇,在他闷闷哼哼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听见问话的挣扎中动了动腰桿,正处于敏感状态的程陌身子立刻就是一颤。 「只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我绝对不乱来。」 沉沉地低音在耳边沙哑响起,程陌愣了一下感觉埋在身体里的东西似乎在他乱动的时候硬了…… 那一点点代价直接就让程陌晚上下不了床,等程陌想起他们似乎还在洗衣服的时候,都已经是过晚餐时间的事了。 被干到两腿发软四肢无力的程陌躺在床上累到快断气,后悔自己为何要给魏予彻一个干自己干到爽的好藉口,估计一整个月都没办法乱来的是他而不是魏予彻了。 一个月啊…… 程陌在心里默念着,这是他跟魏予彻在一起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了,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如昔…… -- 太长了,我又爆字数打不完惹, 每次都想一些怪标题真是不好意思。 因为知道主线剧情打不完只好给一点沙必思, 可是打了这么久,哥哥居然还没出来。 我好想去死...(艸 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中) 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中) 程陌回来的日期比预计还要早了三天,晚上十一点出海关,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半。 拖着沉重的行李爬上三楼,程陌拿出钥匙打开自己将近一个月没回来的家。 他并没有告诉魏予彻自己会提前回来,一来是他想给魏予彻一个惊喜,二来他希望对方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将行李推进房间,程陌连西装都没有换下就来到了魏予彻房前,只是才刚抬起手想敲门,却听见房门内传出说话的声音。 魏予彻的房间里有人? 不是看电视也不是讲电话,程陌很确定是两个人在对话的声音,其中魏予彻的声音那么熟悉,程陌自认绝对不会听错。 他们似乎聊得很愉快,程陌站在门边都能听见魏予彻的笑声,他很少笑得这么开怀的。 程陌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自从他跟魏予彻在宿舍里上过床,门口那条不准带人回来过夜的条款基本形同虚设。过去,魏予彻连朋友都没有带回来过,而现在都已经半夜了他的房间里居然有人! 手举在半空,程陌犹豫着不知道这门到底该不该敲。 叩叩! 挣扎归挣扎该面对的还是必须面对,不自觉紧握成拳的手还是轻轻地敲了敲眼前的房门,而房间里立刻就传来一道不属于魏予彻的声音: 「哪位?」 「……是我。」 程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的脑海在犹豫的这段时间里闪过许多甜蜜回忆,同时也闪过魏予彻曾经对他说过的承诺。 即便男人在床上说出口的承诺只能在当下相信,但他仍然相信魏予彻想跟他在一起的心意,否则他们不会这样安稳的走到现在…… 「干!等等!」 里面的魏予彻忽地爆了粗口,门外的程陌脸上露出苦笑,总觉得自己几乎看见魏予彻匆忙穿裤子的场景,然而这样的想法才刚浮现,眼前的门居然就开了。 只是前来开门的人并不是魏予彻,而是位比他再高一点的男人。 程陌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有些茫然,抬头望向对方,目光立刻就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 「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率先开了口,一对深邃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陌看,程陌被他轻松简单的一个眼神电得魂都有些飞了。 见过帅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帅的! 眼前的男人简直能跟美术教室里那些希腊男神石膏头像一拼了,而且还是活生生的啊!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程陌总觉得这个帅得要命的男人似乎有点眼熟,而且越看越眼熟…… 「啊!宋律!」 经过短暂的思考,程陌很快就惊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在对方脸上不停地打量,想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喔…?你认得我啊?」对方似乎并不意外会被认出来。 毕竟是从小就在演艺圈混到大的,早已经不单只接模特儿工作的他演艺事业正努力朝着戏剧发展,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从哪个阶段开始注意到自己,但在听见惊叫的同时,魏予律的脸上立即就扬起了一抹又亲切又好看的微笑。 彷彿知道自己的笑容具备什么样的魅力般,那对迷人眼眸中更是透出浓浓的笑意,充分展现出身为艺人就必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专业素养。 实际上,模特儿是一种十分不亲民的行业。 不论在业界知名度多高,代言过多少高档名牌、拍过多少支MV广告,甚至年年踏上巴黎时尚週T台,但这些成就对于一般不追求流行的社会大眾来说,全部都是日常不会触及到的领域。 也因此导致那些受到经纪公司力捧的所谓名模们,没有一个不想转型戏剧、唱歌、主持,毕竟与每个月出现在时尚杂志封面相比,每天在电视及娱乐版面上露脸才能让知名度有质一般的飞跃。 相较之下,从小就不缺钱的魏予律转型转得相当晚。 除了上小学前当过一阵子童星之外,为了以课业为重,求学阶段基本都只接洽平面拍摄、走秀以及MV广告等作业时数相对较短的工作,直到大学才真正开始学习戏剧表演。 不过魏予律显然低估了自己多年在平面界打滚换来的成就,虽然没有到每个月都上封面的程度,但是替各类别品牌拍专栏却从来没有间断过。 「认得认得!我、我仰慕你很久了!」 想不认得都难!眼前的男人可是上至名牌下至潮牌都爱用的名模啊! 没想到会在男朋友的房间里巧遇心仪已久的模特儿,认出对方的程陌激动得连自己顺势告白了都没意识到。 「谢谢。对了,你找予彻不是有事吗?」 听见告白的魏予律掛在脸上的笑显得更好看了,轻巧侧身退了一步,魏予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被名模一电差点忘记自己其实是来找男朋友的程陌终于将注意力转向魏予彻,魏予彻也望着他,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很阴沉。 魏予彻不悦的表情让程陌一下子又想起自己的怀疑,目光在他与宋律之间来回打转了好几回,却怎么也无法想像眼前两位帅哥搞在一起的画面。 天菜魏律师只干人不被干是早早就出了名的,除非眼前的这个比魏予彻更高更帅身材更好的宋律喜欢被人干,否则估计是没戏。 有此一想,程陌心里莫名燃起一股安全感。小眼神在两人之间又转动了一下,随后便笑吟吟地对魏予彻道: 「没事!就是过来打声招呼而已。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跟朋友聊天……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可以要签名吗?」 最后那句话自然又是衝着名模去的,程陌仰望对方,闪亮亮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只要不合照都可以。」魏予律点点头,满足小粉丝的要求。 「谢谢!」 一得到魏予律的首肯,程陌立刻兴冲冲地跑进房拿起床头柜上那天还在看的型男杂志跟签字笔,随后便抱着签名开开心心的奔回房间去了。 兴奋的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魏予彻始终保持着沉默。 目送程陌进隔壁房,魏予律关上房门转头对魏予彻笑了笑道: 「你室友?挺有趣的人啊。」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魏予彻的脸色不对劲,好像有点不高兴……不对,是超级不高兴。 「……怎么了?」 对于魏予彻大幅度的情绪转变,魏予律有点抓不到头绪,是不是生气自己擅自开门暴露了身份? 也对,向来低调的魏予彻肯定没有跟室友提起过有关他的事吧? 正当魏予律开始深刻反省自己是否太过衝动,没有考虑到魏予彻人际关係的时候,魏予律忽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他?」 魏予彻的脸书他当然看过,只是这半年都在对岸拍戏的他一直没能好好过问,当然,也不能否认一开始他完全没有想过魏予彻居然是玩真的。 如今戏好不容易杀青,想死弟弟的魏予律连等到週末都不愿意,回国后就开始连着两天约魏予彻下班吃饭,而关于跟弟弟仍在交往中的那个人,这两天他也没有少问过,即便一直没问出什么来。 要他单凭着半年前那张只拍到侧脸的床照以及连脸都看不清楚的厨房煮泡麵半身照就认出方才来敲门的人就是他想知道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虽然一时间没有会意过来,但自认比魏予彻更了解魏予彻的弟控魏予律,一旦看出端倪,再想不出原因那就可以去自杀了。 「嗯。」 魏予彻低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床上坐下,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比刚刚程陌敲门前还冷。 「真的假的?可是那个人长得很……」普通?亲切?中上? 得到确切答覆的魏予律开始努力思考措词,希望尽可能不要伤害到弟弟忽然变质的审美观。 说真话,刚刚那个人并不是长得不好看,就是不够好看而已。 魏予彻究竟喜欢上对方哪一点?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足以让弟弟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座森林?长相肯定是不可能的,床上技术?个性?人品?不会吧! 「不行!我得再去找他聊聊!」方才突如其来的短暂会面,此刻想来完全不能满足他燃烧起来的熊熊八卦之火啊! 没有给魏予彻阻止的机会,话音一落魏予律已经迈出房门,两三步就奔进了程陌的房间。 「干!魏予律你给我滚出来!」 魏予彻愣了一下才惊觉程陌没有锁门!起身追出房间时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一拳就砸在程陌的房门板上。 「学长!怎么了?」 砸房门的巨大声响并没有把房间里的两个人吓出来,反倒是先把其他两位室友吓出来了。 「没你们事!滚回去睡觉!魏予律你他妈出不出来!」又是一脚踹在房门上,魏予彻怒瞪向探头出来的两个学弟。 第一次看见他真的发火的学弟们都有些受到惊吓,待听清楚魏学长骂的不是程学长,便吭都不敢吭一声地缩头躲进了房间。 学弟们关上门后,魏予彻瞪着眼前雷打不动的房门,等了好几分鐘才洩气般地向后靠在程陌房门前的墙壁上,默默从口袋掏出菸盒点上一根。 他其实有程陌房间的备用钥匙,只不过是不想用而已。 就算不是今天,只要程陌继续跟他交往下去迟早还是要见魏予律的,他知道魏予律肯定不会对程陌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今晚让他不高兴的也不是哥哥一直没熄灭的八卦魂。 真正让他不爽的,是程陌望着魏予律的眼神。 身为一名不太三八的小C,程陌并没有因为不三八就不重视时尚,反观他非常注重流行趋势,过去週末钓男人专用的各类私服单品不谈,如今就连每天上班必备的西装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 他很清楚,程陌在人眼里那些乾净清爽的形象是靠着多少巧思才营造出来的。 在这个时尚即是演艺圈,演艺圈即是时尚的繁华城市,魏予彻打从一开始就觉得程陌不可能会完全不认识魏予律,尤其是程陌出差前赌气递杂志给他看的时候,他就更加肯定了这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程陌居然还真的是魏予律的粉丝,认出魏予律的程陌尖叫、兴奋,每句话每个反应都是那么的亢奋。 那对求签名时闪闪发亮的眸子,魏予彻怎么想怎么不爽! 虽然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欢事物的权利,程陌当然可以追求流行、时尚、明星,但是魏予律不只是个明星,还是他的亲哥哥。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程陌他有个明星哥哥,就是害怕看见对方出现这种反应。 从小到大带回家的女朋友十个有八个看见魏予律就犯花痴,其中不乏找机会主动勾引魏予律的。 对此魏予彻并不怪罪哥哥,毕竟魏予律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她们。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魏予律终究带给了他一定程度的自卑感,这份自卑感也深深影响他谈恋爱时的态度,他之所以低调只不过是因为有位太过高调的哥哥罢了。 靠脸把来的伴,约来的砲都是可以被魏予律轻松勾引走的,如果程陌爱的只是他的脸,那么今天见到魏予律之后,离开他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程陌爱的真的只是他的脸吗? 他不确定。 魏予律奔进程陌房间锁上门的时候,看见的是对方正抱着自己刚刚签过名的那本杂志躺在床上左右翻滚,似乎还处在极为兴奋的状态,心中顿觉尷尬。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连门都没敲就闯进了粉丝兼亲弟弟男朋友的房间是件多么天大的错误,接下来该怎么开场? 「予彻你……」 听见锁门的声响,那个人停止了翻滚的动作朝房门口的方向望过来,在看清他不是魏予彻时立刻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于此同时…… 碰! 「干!魏予律你给我滚出来!」 「学长!怎么了?」 「没你们事!滚回去睡觉!魏予律你他妈出不出来!」 「……」 与门外的火爆场面成反比,门内的两个人异常安静,大眼瞪着小眼,时间都彷彿静止了一样。 不过对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几乎在魏予彻第二次砸门的时候就已经扔下怀里的杂志,准备下床开门。 「别!别开……咳,不好意思冒昧打扰,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予律,是…予彻的哥哥,亲哥。」 察觉到门里门外的情况都不妙,魏予律赶紧开口阻拦,乾笑着指了指门外。 这样的气氛是真的让他觉得尷尬了,但要是现在让对方把门打开,魏予彻绝对会衝进来痛揍他一顿,说不定还会一整年都不理他,光想就觉得好残忍好恐怖…… 「…您是…嗯…予彻的哥哥?抱歉,我没有听他提起过……请问…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为他的自我介绍,对方下床的动作稍顿,望向他的目光不再是兴奋崇拜,而是浓浓的不安与恐惧,很明显就是被他的身份吓到了。 「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予彻问了些有关你的事,一直套不出来……一时衝动就……嗯,抱歉。」 耸了耸肩,魏予律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点,就像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自己的粉丝一样,对方肯定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见家长。 「喔,这样啊……但是那个…予彻好像生气了,不如先让他进来我们再聊……?」 程陌的脸上也扬起了一丝尷尬的乾笑,同时望向门外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不不不,你现在开门他会杀了我的,反正都是要死至少让我死的明明白白吧?孩子,你是怎么跟予彻在一起的?你知道他不跟人交往很久了吗?」 魏予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脸皮就是要够厚才能在演艺圈混啊! 镇定下来之后立刻就开门见山直切重点,甚至还拉过程陌的电脑椅直接坐在房门口,就怕程陌真的走过来开门。 「…我……」 能说是喝太多了被魏予彻强暴得逞的吗?程陌望着眼前兴致勃勃的男神内心里泪流满面,真的不是他不说,而是根本说不出口啊…… 「欸!不要害羞嘛!来来来,快跟哥说说。对了,你刚才喊我宋律对吧?你知道宋律其实是艺名吗?因为我们的母亲姓宋,她不希望我用本名出道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以前予彻帮忙接一些我吃不下的商业平面时,用的艺名就叫宋彻喔。」 在八卦别人之前当然要先八卦一下自己,魏予律当下就决定出卖一条魏予彻的大秘密套交情。 当然,这同时也是试探对方对他的兴趣是否大过对魏予彻,如果对方的兴趣在他而不在魏予彻,那他就必须找时机抽身离开了。 让魏予彻心生自卑的事自然也是他最愧疚的事,所以他不是不明白魏予彻这次根本不想让自己见到交往对象的心思。 眼前的人跟过去的那些一不一样他不知道,不过类似的试探他也已经做过许多次了,即便绝大多数的结果很令人失望,但他向来遇到一个试一个,哪怕会因此惹火魏予彻。 「欸!予彻有当过模特儿?真的假的!哈!我要Google一下!」 压根没有他们兄弟俩那个多心眼的程陌立刻就因为魏予律丢出来的讯息沸腾了。 怎么也无法想像魏予彻在相机前面搔首弄姿强顏欢笑的憋屈模样,程陌当下就忍不住大笑着掏出手机准备要Google了。 天啊!这简直太精采太刺激了! 「不用Google了,哥这里应有尽有。」对于程陌又惊又喜的反应,魏予律还算满意。 掏出手机,魏予律转移阵地走到床边坐下,翻出魏予彻的专用资料夹,里面满满的全是魏予彻从小到大被老妈鸭子硬上架的各种商业照。 毕竟有一个开经纪公司的老妈,模特儿的基本训练课程魏予彻那是不想学也得学的,只不过他老大就是对卖脸没兴趣,最多就是肯帮忙应应急,老妈虽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天啊!好帅!好帅喔!」 照片一放到眼前,程陌马上就尖叫了。上头经过造型后的魏予彻比平常在夜店里约砲的天菜状态又帅了不只一个档次,精緻包装果然能让天菜变得更天菜。 「是不是!你看这组摇滚风,予彻眼神多锐利!还有这组,平常叫他笑都跟要他命似的,老妈千求万求最后答应多给他半年的零用钱才让他接的!快看,笑得多灿烂!」 听见魏予彻被称讚,魏予律比听见自己被称讚还开心,马上就情绪高涨地开始推荐自己的弟弟这里好那里好,一旁的程陌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发出讚叹。 两个人越聊越忘我,完全忘了正主被他们俩关在门外很火大。 「我这里有予彻睡着的偷拍照,哥哥你要吗?还有他站在冰箱前面咬冰棒的照片。」 总是看人家的也不好意思,程陌翻出手机递到魏予律面前,不确定这样日常的照片对方感不感兴趣。 「给我给我!」魏予律一秒回答,平常在家里拿着手机对准魏予彻是会被揍的! 「好。」 程陌甜甜地笑道,魏予律望着他的笑容,忽然意识到刚才对方喊自己哥哥,糟糕!好像有点可爱。 「那这些呢?你要吗?」摇了摇手机,这次换魏予律问道。 「可以吗?」 程陌有些兴奋地问道,张着大大的眼睛,再一次用灿灿的目光盯着魏予律看。 「当然可以!Line帐号给我。」 换作平常魏予律才不给呢!要不是刚才对方那声不做作的哥哥实在叫得他浑身舒坦,再加上有人能跟自己分享魏予彻的感觉太好,害他都有些要上癮了。 魏予律觉得自己越看越喜欢眼前这个穿着西装衬衫却不世故的男人,这样舒服的感觉是魏予彻过去那些花枝招展的前男女朋友都没有的,搞得他都有点心动了。 予彻这次的眼光并不差嘛! 「谢谢哥哥!」 望着一张张传过来的照片,程陌道着谢笑得超级灿烂。 这些肯定是魏予彻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看到的东西,他一定要好好收藏起来,最好要备份在三个地方,免得被魏予彻见一次删一次。 「谢什么,以后可就要换你贡献了!话又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嗯?」 愉快地看着自己手机里魏予彻咬冰棒的照片,魏予律也是眉开眼笑,同时又将话题转向他一直很想知道的八卦上头。 而这一次,就由不得程陌不说了。 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下) 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下) 一个小时后,程陌的房门悄悄开了一个缝。 探出头来的魏予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正前方抽菸,眼神阴森森的魏予彻。 虽然魏予彻直接把菸盒充当菸灰缸来用了,但看着落了满地的菸灰,魏予律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跟程陌坐在里面相谈甚欢的时候,弟弟一直都站在这里等门,一步都没离开过。 「予彻,说好不打脸的…我后天还要出席广告代言的新品记者会……」眨着漂亮迷人的蓝眼睛,魏予律嘟着嘴的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他知道魏予彻最吃这一套了,过去想跟弟弟硬碰硬的白痴估计坟头的草都长得比人还高了,他自然不可能那么傻。 魏予彻显然也已经被他气到没力了,连开口跟他废话一句都不愿意,锐利的眼神跟下巴同时往大门的方向瞥去。 知弟莫若兄,魏予律瞬间就明白弟弟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一个字——滚! 「好好好,我这就走。」 魏予律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得了便宜还卖乖,自然是衝回魏予彻房间收拾包包,不过在临走前仍是很不怕死的又说了句: 「小陌真是个好孩子啊!哥差点就要弯了!」 然后便趁着魏予彻抽动眼角,准备动手大义灭亲之前以跑百米的速度逃窜离开。 「……」 终于送走我行我素到极点的魏予律,魏予彻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么一个从小就吃定自己的哥哥,而至于另外一个吃定自己的人…… 弹弹指尖上的滤嘴,魏予彻才正准备动身走进程陌房间,抬眼却见程陌已经站在房门口笑盈盈的望着他。 「你那天怎么没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哥?难怪我说他鸡鸡小的时候你笑得这么开心!」 程陌的目光同样扫过满地的菸灰,却什么也没说,仅只是上前拥住了魏予彻的腰。 「喜欢吗?他鸡鸡其实只比我小一点而已,有没有兴趣试试看?」没有伸手去抱,魏予彻只是静静地望着扑进自己怀里的程陌,望着那对此刻只映出自己模样的双眸。 「比你小啊?那我就不要了!还是大点的比较好……你知道的。呵,是不是吃醋了?」 歪着头,程陌依旧笑嘻嘻的,似乎一点都不受魏予彻的情绪影响,反而还把这话题当成情趣了。 「他是我哥,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魏予彻慢条斯理地将香菸压在菸盒里捻熄,随手便把整盒菸扔在了地板上,双臂很随意地环在程陌的臀部,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 程陌怎么可能会看不出魏予彻是真的有些吃味了,他是业务,专业看脸色吃饭的。 然而此情此景他却是一点都不想出言安抚,毕竟能让魏天菜焦躁吃醋的大人物实在少得可怜,一天到晚怕被甩掉的程陌现在可是超级享受这份终于扳回一城的快感。 尤其听见魏予彻好似没把今天这事放在心上的回答,程陌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却还是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呼出一口长气,一副放心下来的小媳妇模样,紧接着才摆出一脸老实交代的真诚表情,小声地道: 「喔,你不吃醋就好。你哥本人比在杂志上还帅,你应该要早点告诉我的,我老家还有好几本杂志跟海报想给他签名呢!没带上来好可惜!还有,我刚刚跟他交换Line了哦!他说很喜欢我,要我以后有空多跟他……」 这些话到底算是老实交代还是挑衅,恐怕只有程陌自己知道了,不过他的话也才说到一半,便全被堵在带着浓重菸味与霸道的吻里。 没有挣扎,程陌只是很顺从地接受、很自然地回应,魏予彻充满侵略性的吻比他说出来的话要诚实许多,这不摆明了就是在吃醋嘛! 哼哼,让你嘴硬! 「……我哥是标准的异性恋,想扳弯他很难。不过既然你都能越级爬上天菜的床,说不定也能扳弯天王级的。」 好半晌魏予彻才压下被程陌三两句话挑上心头的怒火,松开对方已经有些发肿的唇喃喃地道,手却很不安份的去拉扎在西装裤里的衬衫。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天菜这一个月里有没有在外头乱来……他是不是很想我?有多想?」 程陌并没有真的想惹火魏予彻的意思,自然要见好就收。 双手绕上了魏予彻的脖颈与后脑,稍稍分开的唇立刻又纠缠了起来,程陌无骨似地让自己整个人都贴进了魏予彻怀里,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顺便勾一下对方下半身的火。 一个月。再多的电话简讯都比不上此刻魏予彻给他的一个吻、一个拥抱。 虽然程陌确实很喜欢魏予律,觉得他超级帅讲话又幽默,今天见到他就跟看见白马王子一样梦幻。 对方开朗不拘小节的个性跟总是冷冰冰拐弯抹角的魏予彻完全相反,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魏予彻更好、更有魅力。 他喜欢魏予彻总是口嫌体正直,老爱说些兇狠又坏心眼的话,其实骨子里却是很疼他的。 「喔?不知道法官想怎么验证上述几点?」 沙哑着嗓子,魏予彻在他们再一次分开双唇时低低地问道,慾望在他的眼里燃烧,他却还有心思跟程陌玩律师与法官的小游戏。 魏予彻不是白痴,光大学的入学成绩就不知道比程陌高出多少级分,当然不会真被程陌几句话、几个灿笑轻易操控了情绪,他只是想看看程陌会跟他玩些什么招数罢了。 不过现在魏予彻知道自己这一局算是赌赢了,因为就算魏予律亲自出马,也不可能从他手上抢走程陌了。 凌晨两点。 浴室里,开着热水的澡间瀰漫着裊裊热气,莲蓬头下褪去衣物的两人连身上的泡泡都没顾得上冲乾净,便又贴在一起吻得起劲。 放下深藏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整整吃了一个月素的魏予彻确实想念程陌了,下腹的邪火更是在动念后熊熊燃烧,若非程陌坚持要洗澡,只怕魏予彻在走廊上就已经把人给办了。 程陌其实也想得要死,但就是脸皮薄,生怕在走廊被会半夜起床上厕所的学弟撞个正着,再加上自己风尘僕僕地从对岸飞回来,说什么也想冲个澡再上床。 好不容易连哄带撒娇才让魏予彻放过他,没想到对方却跟着他一起进了浴室。 乾柴终旧挡不住烈火,那双积极替程陌抹上沐浴乳的大掌根本就只在他的身上胡乱摸了几下,紧接着便转向了不该抹的地方…… 「嗯…等等……啊!水…唔……!」 莲蓬头落下的热水正在魏予彻的背上不停冲刷着,水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身后被手指探入的瞬间立刻就引来程陌的惊叫,敏感的内壁被手头带入体内的热水一烫,身体马上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平常你自己不也是这么弄的吗?乖,很快就好了。」稍微调低了水温,魏予彻低声哄道,再次掰开程陌的双臀。 这次程陌倒是没有之前这么大反应,仅是倾身把头靠在魏予彻肩上,时不时地闷哼几声。 魏予彻在体内翻搅的手指让已经许久没有接纳异物的程陌有些难受,好在异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几分鐘之后闷哼就逐渐转成了低吟。 「天高皇帝远,在上海没艳遇吧?那里的夜生活可不比我们这差。」 程陌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自然都逃不过魏予彻的法眼,知道对方开始舒服了,魏予彻手上虽然继续熟练地扩张摩擦,却侧头吻了吻程陌的发际,反倒是换他查起勤来了。 「…谁、谁像你…说艳遇就艳遇的……是不是偷吃野菜…心虚了……」 被魏予彻这么一问,程陌先是愣了愣,随后才酸酸地道,也不想想谁才是艳遇界的霸主,怎么就恶人先告状了? 程陌一骨子的醋味听在耳里简直比蜂蜜还甜,魏予彻听了他的回答只是低低地笑,随后便愉悦地抽出指头,拉着人背过身扶在墙上,将自己蓄势待发的硬挺抵在程陌微微收缩的入口处。 「不巧,我最近偏食只吃家常菜。」 单手扣住程陌的腰,说话的同时魏予彻几乎是一口气就将自己推至根部。 速度虽然不快,但没有想到会一次就被推进那么深的程陌已经完全答不上话了,张着嘴调整呼吸,感受着自己被魏予彻佔有的痛楚与快乐。 即便做了扩张又有水跟沐浴乳代替润滑,程陌仍是觉得自己狭窄的甬道被撑开到了极限,而彷彿查觉到他的紧绷,魏予彻的身体贴近他的背后,粗重的鼻息从颈后传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隻大手握住了他勃起的阴茎缓缓爱抚起来,耳根也被湿热的唇舌舔咬,传来令人羞耻的声音。 程陌侧头想躲开,却只觉得自己腰腿都有些发软,身子连连轻颤,而深埋入体内的性器也在此刻开始浅浅地抽送。 「…呜唔…哈…嗯啊……」 双臂抵在墙上,程陌的身体随着魏予彻越来越剧烈的顶撞摆动,喉咙里渐渐发出一丝难以压抑的呻吟。 慾望在手掌的摩娑下忍不住溢出股股精水滴在地板上,身后魏予彻干着他的啪啪声响与莲蓬头落在地面的水声交叠刺激着他的耳膜。 程陌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他越是想忍住声音,身后的魏予彻就越是跟他唱反调,松开在他下身抚慰的大掌,转而进攻他的胸前。 「……啊!」 衝口而出的呻吟在小小的浴室里回盪着,程陌有些生气地回头瞪向魏予彻,却见对方朝他露出一脸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的坏笑,随后便伸手把热水关了,同时迈进几步将程陌牢牢地压在墙上。 「你干什…啊!不…嗯…啊啊!唔!」 本来仅是双臂贴墙的程陌如今已经几乎是整个人都趴上去了,就在他还没搞清楚魏予彻要干嘛的时候,只见对方伸手抬起他的右腿,调整了下姿势就开始由下往上顶撞。 「没干什么,就干你而已。」 低沉沉地声音压在程陌耳根,惹得他浑身一颤。 没有了莲蓬头源源不断的流水声,浴室里两个人交媾的声响越发鲜明,可怜早就腰软脚软的程陌连最后的一点矜持也没能守住。 浪叫怎么都无法再憋回喉咙里,身后的魏予彻也是说干就干,大抽大送着硬是把程陌压在墙上干到射。 魏予彻低头吻着程陌的颈背,感受对方在自己的操弄下陷入疯狂,心底却有些得意也有些忧虑。 过了今晚,他们的关係在宿舍里肯定会成为公开的秘密。过去,这里是程陌的避风港,保护自己的唯一退路,但从今往后,程陌将退无可退。 虽然不确定程陌何时会发现这点,不过他必须在程陌察觉,甚至开始不安之前有点表示。 或许,真正意义上的同居是个不错的方向…… 程陌几乎是一沾上床就累得闭上了眼睛。 虽然还没有到断片的程度,但经歷长途跋涉、惊恐见家长与超级耗费体力的性爱,他总觉得自己今晚能挺过来实在是不容易。 所幸魏予彻在浴室里只要了他一次,而且还很好心地射在外面,否则加上麻烦的事后清理,他都不知道要几点才能躺在床上。 魏予彻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似乎在整理完走廊上的狼藉后又刷浴室去了,程陌等了一会儿就觉得阵阵倦意袭来,正想着不如就先睡好了的时候,魏予彻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 「明天几点起床?」 身边的床位一沉,魏予彻的大手抚上他的脑袋瓜胡乱搓揉,程陌动都没动一下,仅是艰难地打开双眼瞄了眼墙上的掛鐘。 「…请假吧……」天都快亮了,上个屁班。 「嗯。」 魏予彻没说什么,只是转动起手中的闹鐘,将平常设在六点的指针调到十点半。 「你也不去上班?」 这举动让本来估计魏予彻会乾脆熬通宵直接上工的程陌很是吃惊,毕竟跟他这个腰痛腿痠菊花爆的半残比起来,魏予彻绝对有体力能颯爽进法院电被告。 「早上没什么事,不过下午跟客户有约,还是得去公司一趟。」 边将手上的闹鐘放在床头边道,随后魏予彻又调起了手机上的闹鐘,顺便读了几条魏予律离开之后传来的讯息。 内容不外乎就是叫魏予彻不要生气,哥今晚不是故意的,不过程陌给他的感觉很好他很替魏予彻开心,然后因为太开心了就跑去夜店喝几杯等等,最后一条则是他平安到家的晚安讯息。 看完讯息的魏予彻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给予回应。 他之所以可以忍受如此随性的魏予律,只因为这样我行我素的魏予律唯有家人才能看见。 对于选择在外必须无时无刻保持形象与面对舆论压力的明星哥哥,身为家人的魏予彻唯一可以给的支持也就只有无止尽的包容了。 放下手机,魏予彻又看了一眼躺在身边不知在何时已经沉沉入睡的程陌,这才关上灯安静地躺下来。 黑暗中,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两下,绿色的对话窗跳出一排来自魏予律的讯息: 「已读不回不可取。对了,小舅舅知道你睡了他的房客吗?」 -- 正式预购开囉~ 仙女下凡 仙女下凡 璀璨的爱情总是从细节里萌芽,在呵护中茁壮。 对此深信不疑的夏帆无时无刻不在追逐着自己终将灿烂的爱情,当然他也用生命关住着身边每一位亲友的幸福快乐。 只可惜他对朋友们的关心,大多都会被曲解为……比较八卦。 虽然他始终不明白关心别人的恋情怎么就成了爱听八卦,不过最近他实在是有点很想改改自己这个坏习惯了。 让他顿悟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出自于与他同住在一间公寓的两位室友身上。 说起来,他搬进现在这套隔成四间雅房的公寓式学生宿舍已经快要一年了,要不是因为去年升上大三的他衰小没有抽中学校宿舍,他才不会搬出来外面住,自然也没有机会认识住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的两位学长。 没错,最近让他想深刻检讨自己的两位室友都是已经从大学毕业的校友,两位学长毕业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搬离宿舍,房东也好像没有要赶人的意思,于是学长们就这么继续长住了下来。 起初刚搬进这里时,一切都很正常,宿舍规定也几乎都跟学校的一模一样,甚至还少了门禁。 虽然最后面有一条「禁带女人(男人)回来过夜,以妨碍其他室友安寧」看起来比较奇怪,不过就在房东很委婉地告诉他室友中有一两位性向与他不同之后,他就不觉得这样的规定有什么不合理之处了。 毕竟他是待过学校宿舍的人,那里四个臭男生一间房,不要说带人回来过夜了,就算只是带女朋友进宿舍都会被一群光棍阿鲁巴到死。 既然规定上都说不能带人回来过夜了,那室友们的性向就不是问题啦! 于是主张爱情本就不该分性别的夏帆同学非常快速地就把室友们的性向问题拋到脑后了。 等到真正跟房东签完约搬进宿舍,夏帆立刻就发现这套当初根本没有仔细研究,觉得能住就好的学生宿舍,内装其实比他想像的要好上几百倍! 不仅有採光极佳的阳台跟客厅,阳台放置的洗衣机跟烘乾机还是高档的日本知名品牌,客厅里放的是70吋大萤幕电视外加环绕音响,整套的3+1四人座真皮沙发茶几组。 厨房里用的是触控式电磁炉,另外还备有大冰箱、饮水机跟咖啡机,浴室也是採用先进的乾溼分离设计,热水器烧的天然气不是瓦斯! 虽然名为学生宿舍,但这根本就和住饭店没什么两样了吧! 重点是这样高规格的装潢房租还非常亲民,夏帆只入住了一天就觉得自己以前住的宿舍简直就是猪窝,难怪学长们住到都不想搬走了!明年谁敢叫他回去抽学校宿舍他就跟谁拼命! 然而就在兴奋过后,夏帆又开始纳闷这么好的一套雅房怎么会等到学校暑假都放一半了还没有人入住,是不是闹鬼啊? 忍了三天,最后还是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跑去问了隔壁住进来一年多的机械系学弟,才知道原来这里的房东是出了名的超级挑房客,夏帆算是人品很好才住得进来。 有了学弟的这番解说,夏帆立刻就好奇起另外两位室友都是些怎么样的人? 结果对方却对他摇了摇头说,最里间的魏学长似乎是律师,个性挺冷漠不太喜欢搭理人,不一定每天都会回来过夜,週末有九成的机率不会待在宿舍里,想遇到他很难,要跟他说上一句话更难。 另一位程学长更神秘,从入学到现在见到这位学长的总次数不超过十次,根本就不能算是住在这里了。但是程学长的个性很好,每次遇见一定都会面带微笑地过来关心他的近况。 事实也正如学弟所言,夏帆住进学生宿舍的前两个月,完全无法跟孤僻冷漠又高傲的魏学长搭上话。 而当他终于第一次巧遇到那位神秘的程学长,学长那有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差点就让他误以为自己的真爱来临了,如果当时他没有女朋友恐怕会就此弯掉。 初次见到他的程学长十分亲切地上前跟他搭话,就在他们发现彼此竟然是同科系的时候,更是情不自禁地一起把系上的大刀都骂了一顿。 最后学长还特地回房间把大三上学期的必修笔记通通拿出来借他,并表示如果是算数类的问题可以打电话问他,他有空也可以回来教他解题。 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学长啊! 夏帆在心里吶喊着,那一天的程学长就像天使一样翩翩地出现,然后在他崇拜的目送下又消失了几个月。 本来以为这样的宿舍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谁知道就在他住进宿舍的半年后,程学长突然在深冬的夜里搬回来了。 虽然学长脸上仍旧掛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但是却始终掩饰不住憔悴的面容及时不时显露眼底的落寞。 夏帆知道程学长八成是失恋了回来疗伤,只不过当时的他完全没有想到,程学长的归来会带给宿舍这么多惊人变化,而其中转变最大的就是魏学长。 一直以来,魏学长在哪里过夜似乎都是视夜生活决定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程学长搬回来之后,魏学长不仅每天九点前回宿舍,而且连週末都不怎么搞失踪了。 刚开始的两个月夏帆还没什么感觉,但渐渐的到了第三个月、第四个月,他终于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了。 虽然他跟魏学长不太熟,但过去半夜上厕所偶遇夜归的学长也不只一两次,擦肩而过时学长身上总会飘散着各种迷人的香水味,而且每次都还不一样,那些香水很明显不适合用在男人身上,学长是怎么沾染上的不用想也知道。 毕竟都是男人,就某方面来说夏帆还是颇为羡慕魏学长能够过着如此风流不羈的夜生活,还记得大一时曾经听说过法律系有位大四的学长能一眼电晕一批花痴的传说,那是多少男人想追求都追求不来的境界。 当时夏帆全当是在吹牛,如果真有这种男人还叫其他人怎么活啊?如今他却是信了,学长那眼神简直都能杀人了,电晕女人算什么。 夏帆实在没有办法像隔壁那位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神经粗的学弟那样,面对魏学长犀利的目光还能保持满脸的无所谓,他向来是很珍惜生命的。 所以虽然好奇魏学长的改变,却也不敢真的上前询问,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而比起不要命的去关注魏学长,夏帆的心里还是比较关心下班后总是拎着晚餐归来,一个人默默坐在客厅看新闻吃便当的程学长。 虽说住在宿舍里的每一个人基本都是外食族,但过去大家买晚饭回来也都是各自回房间边看电脑边吃,然而自从时常看见程学长坐在客厅吃饭,只要时间刚好对上,夏帆便也会提着晚餐坐到学长身边一起吃饭聊天。 没过多久,夏帆就知道当初房东口中性向不同的室友原来指的就是程学长,而基于好奇他也不只一次向程学长打探魏学长的事,却都只换来程学长微妙的乾笑。 偶尔,他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也会遇到魏学长拎着晚餐回来,学长通常只会对他们稍微点个头示意,之后便会笔直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魏学长每次离开前似乎都会特意看一眼程学长,好像除了程学长之外其他人都是空气一样。 「魏学长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吗?」 虽然感觉两位学长的互动不多,但夏帆其实见过几次他们俩一块进门的画面,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像是在楼下刚遇到的样子。 有时候,他也会看见学长们从彼此的房间里走出来,他知道两位学长的交情应该还不错,却不知道究竟好到什么程度。 在他的眼里,两位学长的个性虽然截然不同,但在宿舍里却微妙地起了一定的互补作用。 「嗯。不过别看他这样,其实还蛮体贴的。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目送魏学长离开客厅的程学长咬了一口鸡腿才回答,显然不是很想被魏学长听见。 不过程学长说的没错,即便魏学长对他们总是不理不睬的,不过宿舍里小到电灯门锁坏,大到跳电漏水马桶塞,魏学长都是第一时间出面处理的人,而且从来不向他们索取叫水电工人的费用。 不仅如此,就连大家共用的洗衣精、洗碗精跟厕所里的卫生纸,也都是魏学长买回来,丢在客厅茶几上让他们自己找地方收着的。 一开始夏帆还太不好意思用,结果被根本不知道不好意思为何物的学弟边咬着水煎包边调侃: 「仙女学长你就用吧!魏学长跟我说过他不缺这点钱,而且他也用不了这么多。」 或许对学长来说这些钱已经不算什么了,不过对于他们这些离乡背井的在学生来说却是省下了一笔开销。 当然学长的钱也没有白付,共用区的整洁跟倒垃圾这类接地气的粗活就不劳驾学长动手了,何况学长下班回来的时间也根本赶不上垃圾车。 就这样,他们的分工一直到程学长回来才又做了一些调整,虽然垃圾还是他们倒,不过现在至少可以不用每隔一週就花两个小时扫地拖地清厨房刷浴室了。 也因为程学长眾所周知的小洁癖,每次轮到他打扫时都闹得跟搬家似的,就连平常抹布擦不到的地方也通通不放过,看不下去的魏学长总是会陪着他一块扫,整间宿舍都因为程学长的关係变得比以前更加乾净舒适。 一间四人住的公寓也终于不再像只住了两个人般冷清。 有好就有坏。 大概是程学长归来一个月之后的某个週日中午,隔壁的万年光棍学弟忽然很气愤地问了大家是不是偷带人回来睡了。 魏学长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带不是室友的人回来过夜,程学长没出声只是耳根有点红,他则是耸耸肩说没有。 与此同时魏学长忽然又问了句,是谁半夜看A片把声音开这么大还让人听见的? 这次就连学弟都噤声了。都是男人,谁半夜不看A片?谁知道看到兴奋处声音开的大不大声?搞不好打手枪时自己叫了都浑然不知。 其实宿舍的隔音算是很不错的,房间跟房间之间隔的是水泥墙不是木板,也就是房门板稍微薄了一点,不过既然人人都有机会被听见,那这么深刻的问题大家就还是不要认真讨论了吧? 最后学弟的问题不了了之,夏帆则是下定决心以后看片子都要戴上耳机。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发现魏学长跟程学长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週末好像也时常同进同出的,最后甚至一起窝在客厅洗衣服连门都不出了! 拜託,衣服可以下班后洗啊!反正都是洗衣机在洗,他们还是可以忙自己的事嘛!为何要把美好的週末浪费在家里呢?週末就是应该要跟爱的人在一起才对! 无奈他的苦口婆心换来的却是魏学长锋利的眼神,发现自己又忍不住去关心别人恋情而被拒绝的夏帆暗自神伤,真爱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老是待在家里怎么等的到爱情呢? 学长们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孤独终老吧?明明条件这么好怎么会交不到女朋友……等等,程学长交的好像不是女朋友? 这么说来魏学长呢?魏学长交的是不是女朋友?当初房东说室友中有一两位性向不同,难不成第二位指的就是魏学长? 不会吧?魏学长过去身上的香水味怎么闻都像是女人用的啊?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 那天出门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夏帆心思压根就没放在女朋友身上,直到女朋友生气了才开始专心陪着,待到他好不容易回宿舍想跟程学长问清楚,却发现学长不在房间里,直到他隔天出门前都没有再见到学长。 紧接着他竟然一连两週都没有看见程学长,魏学长也开始在週末搞失踪,三天两头地晚归。 夏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宿舍的气氛一下子就回到了半年前的样子?是不是程学长又搬出去了? 心头这些绕来缠去的问题实在让人很难忍,最后他趁着魏学长在厨房泡咖啡的空档,抓准时机问了才知道原来程学长到上海出差了,其实学长是有告诉大家的,只不过他当时不在家而已。 松了一口气的夏帆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心想着那就等到程学长出差回来再问吧!没想到魏学长却让他连问的机会都不给…… 碰! 「干!魏予律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某个平常日的半夜,夏帆才刚想着这一场电动打完就该睡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魏学长愤怒的大吼,吓得他滑鼠一顿直接就被王连技打死,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刻就丢下游戏衝到门口探出头: 「学长!怎么了?」 隔壁向来胆大的学弟也跟他一样只敢探出了一颗脑袋,就见站在程学长门前发飆的魏学长瞪向他们: 「没你们事!滚回去睡觉!魏予律你他妈出不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门上,这次他终于把魏学长在骂的人名听了个真切,确定让魏学长生气的对象不是程学长后,夏帆便默默地缩回房间关上房门。 游戏是没什么心思再玩下去了,走到电脑前跟队友说了句刚刚自己家里跳电断线后便关了机,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的夏帆终是忍不住好奇心,溜到房门开了一个缝想偷看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什么情况都没看到,夏帆就先被走廊上的菸味呛出泪来,朦胧中他看见魏学长靠在程学长房前的墙上抽菸,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这种时候任他再好奇都是不能上前关心的,好歹他也知道做人不可以太白目的道理,于是便又把头缩回房间,安分地躺回床上。 无奈是人都有三急,习惯睡前上厕所的夏帆又翻了小半个时程就觉得自己内急睡不着,但想到外面的状况他又实在不敢出去,只好躺在床上硬闭着眼赌赌看倦意能不能赢过尿意。 结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是没睡着,却终于听见外面有了声响,似乎有什么人从公寓离开了。 夏帆心中那一个欣喜啊!连忙跳下床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感觉挺安静的才又偷偷开了门。 但这一次他却是整个人石化在了门口,只觉得三观尽毁,脑子晕呼呼的,尿都被吓没了。 走廊上,两位学长正在激吻,程学长一双手勾在魏学长的脖颈,手掌在对方的背部与发间游走。而魏学长则是双手托着程学长的臀,很色情地揉着程学长的屁股。 这一刻他真切明白了魏学长早归是有原因的,也懂了程学长为何在恋爱话题上总是只对他乾笑,学长们,真是深藏不露啊…… 隔天夏帆起床就遇见了跟他一样脸色苍白,黑眼圈极深的学弟,问学弟怎么了?没想到学弟居然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原来就在昨晚夏帆被吓到再也不敢开门之后,学弟也内急开了门,不巧的是当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学弟是在浴室门口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 万年光棍一气之下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带人回来睡了,没想到躲在房门后守株待兔却见到了魏学长抱着程学长光溜溜地从浴室一起走出来,害他差点就尿在裤子上了。 夏帆顿时就觉得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人了,立刻开口安慰起学弟,并且对他讲述真爱是不分性别的大道理。 最后就在他答应会给学弟介绍女朋友的承诺下,学弟才终于收起了男儿泪。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夏帆是真的觉得别人的恋情还是不要太过关心会比较好,心脏不够大可能会被吓死。 而自从那天起,魏学长对于他们的恋情就像是完全公开了一样,一点顾忌都没有。 比如说现在,他正坐在客厅整理大家提出来的下学期社课规划,程学长站在阳台上晒着衣服,魏学长慢悠悠地出现在客厅,步向阳台。 阳台外的程学长看见魏学长走过去,脸上扬起了好看的笑,魏学长一把就将程学长搂在怀里,不知道在他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程学长转了转眼珠便对魏学长点点头,魏学长也是微微一笑,低头就在程学长嘴上亲了一口。 那画面太美,正在边喝牛奶边看着学长们互动的夏帆嘴里的牛奶差点就喷出来了。 「学长!我还在这里!」 乾咳了两声,硬生生把牛奶嚥下去的夏帆大声抗议。 「啊!」 终于意识到还有别人在的程学长惊叫,立刻就揍了魏学长一拳,手臂挨了不痛不痒的一拳,魏学长的目光转向了他: 「不能看的是不知道要回避吗?」 靠!谁知道你们俩站在一起就会打啵啊! 心里的吐槽满点,不过在魏学长冷冽的注视下,夏帆还是连桌上的东西都没收直接就跳起来往房间逃窜。 还好他的房间离客厅最近,关上门前只听程学长语气有些埋怨地对魏学长说道: 「你又兇他!明明就是你不对!」 背靠在门板上,听见程学长为他打抱不平的夏帆低低地轻笑了起来。 璀璨的爱情,总是从细节里萌芽,在呵护中茁壮。 并且,在祝福下结果。 -- POPO版上的稿全面更新为最新版本 友情推荐大家再去看一次某公厕篇。 別讓舅舅不開心 大睡过头,只好请假。 一定是老天爷希望我在家里赶稿啦(被课长杀死 本来小舅舅只是串场, 但是他实在威猛到不行,所以我把这篇独立出来了。 --- 别让舅舅不开心 尤记得半年前那张床照引来的轩然大波,第一个打来兴师问罪的就是身为房东的小舅舅,那语气彷彿魏予彻给他戴了绿帽般气愤: 「臭小子你睡了程陌!谁准你睡程陌的!他是我的!」 「……他被别的男人睡跟被我睡有什么不一样?」 程陌在外面被别人睡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小舅舅这么大动作,怎么现在换成他睡程陌,小舅舅就爆走了?还有程陌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接到电话的魏予彻当下还满是不解地回嘴,结果小舅舅的火气就更大了: 「妈的你懂个屁!那是男人的浪漫!你这臭小子…啊!混蛋,把电话还给我!」 只是小舅舅正准备继续开骂,听筒里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吵杂,紧接着彼端传来一道低沉又好听的男声,光听声音都能感觉的出对方是位具备理性与智慧的年长男性。 「予彻你去忙你的吧,没事了。」 「什么没事!哪里没事了!快把电话还我!」 那头仍然不断传来小舅舅怒气冲冲的嚷嚷,然而男人却只是轻叹了口气就掛断了电话。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又被即刻救援的魏予彻望着已经被掛断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神还是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被痛骂的记忆十分鲜明,但事隔两週之后魏予彻还是死不要脸地跑去向小舅舅借车准备载程陌回人渣男家拿行李,那天即便小舅舅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却仍是把车钥匙丢了过来。 本以为事情会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此刻他又被小舅舅指着鼻子骂了…… 「你说说看!他同意跟你同居了吗!他都没说要跟你同居你好意思来找我要房子!我的房子是你说住就能住的吗!」 单人沙发上,一名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宜的中年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双手叉胸,望向魏予彻的眼神满是怒火,莫名让魏予彻有一种自己其实是在见岳父,而不是舅舅的错觉。 尤其小舅舅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居然把留了十几年过腰的长发一口气全剪掉了,还顺带染上一头白发。 那张与年纪相比起来过份年轻的面容配上满头白发简直突兀到了极点,说不出到底像是白化症患者,还是追求时尚的艺术家,总之就是让魏予彻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我不过就是来问问,没有的话我上网找就是了。」 在小舅舅面前,魏予彻还是挺收敛脾气的。老实说,直到现在他都还想不明白自己睡了程陌到底哪里得罪小舅舅了?从小最是疼爱自己的小舅舅头一次对他发这么大脾气,而且还一气就气了半年。 虽然他也看得出小舅舅并不是真的气到极点,只不过就是情绪比较激动、说话比较大声、口气也比较差而已。 「你敢!让你在外面租房子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你要我以后怎么跟你妈交待!当初要不是住在我这你能搬出来吗?可恶!你这让人不省心的臭小子!」 骂着骂着小舅舅抓起靠在腰后的抱枕直接就朝他扔了过来,魏予彻一把扣下朝自己面门飞来的抱枕,有些无奈地望向显然已呈现无理取闹状态的小舅舅。 怎么办?看着小舅舅,魏予彻就像面对魏予律一样没辙,比较好的是他觉得小舅舅会对自己这么生气绝对是有理由的,如果弄不清楚那以后的日子估计也都不用过了。 有此一想,魏予彻也使出杀手鐧了,一屁股挪到小舅舅身旁,将手中的抱枕轻轻地放在对方腿上,端正姿态语带讨好地轻声开口道: 「……舅…我不过就是睡了程陌嘛,到底哪里让您生气了?您说,我改就是了。」 听见魏予彻放软了口气,小舅舅也彷彿瞬间熄了火般气燄顿消,委屈地扁了扁嘴,曲起膝环着抱枕缩成一团,哀怨地呢喃了句: 「你改有个屁用,人都被你睡了……」 所以说被他睡跟被别人睡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啊!魏予彻心里吶喊着人都快抓狂了,却还是压着火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您真喜欢上程陌了?这事…阎叔知道吗?」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一想到小舅舅也许真的会变成情敌,魏予彻背脊都有些发凉了。刻意降低了音量,说到「阎叔」这两个字时他还特地朝厨房的方向望去。 小舅舅家是开放式厨房,厨房跟客厅同在一个空间的那种,方才和他闹的这么大声,跟小舅舅在一起几十年的男朋友阎思殷人就站在厨房里泡茶削水果,不可能会没听见吧? 「知道啊!程陌个性好,笑起来又可爱,我跟他签完约马上就跟你阎叔说了!」 然而小舅舅却像是根本不怕被知道似的回得理所当然,随后又愤怒地瞪了魏予彻一眼,活像什么重要的玩具被抢走了一样。 魏予彻猛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看样子小舅舅对程陌的喜欢并不是爱情上的那种,那他干嘛还要这么生气?当下便又试探地询问道: 「那夏帆呢?舅舅也喜欢夏帆吧?还有那谁,程陌隔壁房矮个子那个。」敢情小舅舅这是边当包租公边饱暖思淫慾了? 果不其然,听见他的问话小舅舅立即就点了头: 「你是说仙女啊?我当然也喜欢啊!阳光美少年谁不喜欢?想法还挺单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出门旅行居家必备良伴啊!还有他隔壁房的那个矮个子,小小一隻不觉得超可爱的吗?而且脾气还有点倔,超适合压在床上玩綑绑PLAY的!不过最惹人疼的就是程陌了!早知道会被你睡了我就不让你在住那里了!」 很好!果然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搞了半天在小舅舅心中程陌是用来疼的、光棍是用来虐的、仙女是用来玩的? 魏予彻无语地扶着额头,难怪他睡了程陌小舅舅会火大。侄子睡了舅舅的后宫这不摆明了就是找死吗?小舅舅没一刀劈死他真是佛心来着了。 「小舅舅,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现在睡都睡了,也想要对人家负责,要不您就割爱吧?您看少了我跟程陌,又可以再多找两位新欢,不是很好吗?当然如果您真的捨不得程陌,大不了我让他跟您签约?您还是能够拥有他的。」 知道自己错在哪,魏予彻立刻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马上就提出一份包君满意的方案给小舅舅参考。 反正让程陌满足一下小舅舅的精神外遇就能有便宜又豪华的房子住,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吃亏。 「这么说好像也不错……」 果然小舅舅听他这么一提,还真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了。 「东区那间上星期刚装潢好的顶楼观景房怎么样?离予彻的公司近,守卫森严,公设也很好,予彻现在的风评还不错,有机会可以打进上流圈,住的房子也不能太寒酸了。」 就在小舅舅仍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始终站在厨房内的阎叔端着茶跟水果出来了,随即便转身走向电视柜旁展示柜,拉开中间的抽屉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不行!那里我想给身材纤细,充满艺术气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美少年住!」 有钱就是任性,魏予彻严重怀疑小舅舅口中那位充满艺术气息的美少年到底会不会出现,不过既然阎叔都开口了,他还是闭嘴喝茶吃水果吧。 「那这间呢?近捷运站的社区大楼,我记得你把里面装潢的挺简约。」阎叔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端详了一下信封后才道。 「哪间?我看?」 小舅舅朝阎叔伸手接过信封,只看了一眼地址就皱起了眉头:「不行,这里是我想给年约三十岁,眼神带着忧鬱的单身青年住的。」 魏予彻偷瞥了一眼被小舅舅丢在茶几上的信封,上头的地址是魏予彻不吃不喝二十年都买不起的精华地段,阎叔果然疼他,出手没有一坪一百万也是八十万起跳。 「……那这间呢?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很近,应该也是租给学生的吧?」 小舅舅到底还有几间房子没有租出去啊?魏予彻的目光又看向了阎叔递给小舅舅的信封,结果看见上头的地址小舅舅的脸色就变了,气得跳起来手上的信封直接就甩在了阎叔的胸膛上。 「什么租给学生的!你明明知道那是一套楼中楼!我要租给一对如花似水的双胞胎兄弟的!」 如花似水的双胞胎兄弟?这世上有吗?魏予彻仰望气到跳脚的小舅舅,接着又带着最真挚的敬意看向阎叔,小舅舅病得这么重,阎叔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 被小舅舅一兇,阎叔的表情很明显就沉了下来,转身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信封,直接就丢给了魏予彻。 「予彻,这间你先拿去看看,喜欢就带走不喜欢再拿来换,换到你喜欢!晚了,你该回去了,下次过来嘴巴甜一点,别老让你小舅舅不开心。」 等等!到底是谁让小舅舅不开心的啊! 猛然就躺枪的魏予彻心里头一阵憋屈,接住阎叔丢过来的信封看都没敢先看一眼,直接就站起身向正在互相怒视的两位长辈跪安告辞了。 反正阎叔肯定有办法搞定小舅舅的,听说小舅舅当年在圈子里可是个风骚到了极点,人人都想干上一砲的女王,结果遇到阎叔不知怎地就栽了。 他们俩的传说至今在圈内仍流传着十几种版本,魏予彻也不知道哪一种才是真的。不过对于能压制住小舅舅的阎思殷,魏予彻亦是就把对方当作自家长辈般在敬畏。 直到电梯开始缓缓下降,魏予彻才抬手开始细看起方才接住的信封,上头的地址离这里并不远,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被下逐客令的魏予彻当下便决定先去看一看房子。 「……」 客厅内,两位长辈依旧注视着对方,不过最先洩气的却是魏予彻的小舅舅──宋翊。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怎么就真的生气了!」面对扳起脸孔的阎思殷,宋翊没了方才骂侄子的气势,魏予彻前脚刚走宋翊马上就示弱了。 虽然魏予彻睡了程陌真的让他很不高兴,但刚刚魏予彻带走的那套房子,却是宋翊早在一年前就重新装修好,准备给已经是社会人士的魏予彻入住的新居。 宋翊其实知道侄子是个极度重视隐私,内心又有点孤僻的孩子。早些年他是故意让魏予彻去住学生宿舍的,本来是想着让他多跟人群生活接触,说不定可以改善那小子闷骚的个性。 没想到他每年趁着跟房客们签约,藉机询问大家在宿舍内相处的情况时,听见的回覆却几乎都是他们跟魏予彻不太熟,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起初的两年也就罢了,但这状态直到魏予彻毕业都没能好转,宋翊便彻底放弃了。 即便魏予彻毕业之后并没有向他提出想搬家的诉求,宋翊却还是从自己手上的几处房子里挑选了间座落在闹区旁巷弄内的新建大楼,为侄子量身设计了合适的装潢。 原本是打算完工后找个时间跟魏予彻说一声让他直接搬过去的,谁知道那里的装潢才刚交屋,日理万机的宋翊都还没能找机会跟侄子提起,魏予彻跟程陌的床照就先出来了。 别人可以不认识照片中睡着的人是谁,但身为房东又是一间Gay吧的老闆,程陌的事他可是从来没有少听说过,几乎就在看见床照的当下,宋翊马上就知道侄子这次要栽了。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相信,但宋翊却是第一个猜到魏予彻认真了的人,虽然还是打电话去骂了胆敢睡他精神外遇对象的侄子一顿,不过让魏予彻搬新家的事便就此暂缓了下来。 既然已经知道侄子跟程陌有戏,那就让他们俩继续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感情的经营并非一朝一夕,哪怕魏予彻看起来像是玩真的,然而有没有缘份维持下去却是未知数,他比谁都清楚一对同性恋人要长久相伴有多困难,毕竟他跟阎思殷就是这么跌跌撞撞过来的。 所以宋翊抱持着不看好也不看坏的态度观望着,那间帮魏予彻准备好的房子,不论将来是否会变成他们俩的新房,亦或是侄子分手后的新居,对他来说都好。 他对程陌的喜爱,并不会因为他跟魏予彻在一起或分手產生什么剧烈变化,甚至还会因此而更加照护程陌,就算最后程陌想搬离学生宿舍,宋翊也乐意当他永远的房东。 相较于他对程陌的包容,睡了程陌的魏予彻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虽然他确实假借租屋之名行意淫之实,但要找个能让他寧愿压低房租也要收藏的房客哪有这么容易!知不知道这要浪费他多少时间才能挑到一个既舒服又顺眼的!每位房客在他的心中都是无价的瑰宝啊! 即便他无法干涉房客的私生活,每年房客们也都是来来去去地交替着,不过能在精神上满足自己后宫佳丽三千的愿望,宋翊也已经知足了。 而让魏予彻住进流动率最高的学生宿舍,固然会害他失去收藏一房小鲜肉的乐趣,不过让侄子在那边当免费的管理员也不错,至少房子出现了什么状况他也不用亲自跑一趟。 哪知道魏予彻这臭小子居然监守自盗!他知道自己的眼光很好,每位房客都有各自可爱迷人的地方,魏予彻这双插卡看上哪一个都不奇怪,但不论侄子看上了谁,这些房客都是他的!是他的! 他都没睡过的人魏予彻怎么可以睡了!就算是侄子也必须死! 所以看见床照的当下宋翊气极了,虽然也有点高兴自己的眼光果然好到连眼高于顶的侄子都招架不住,枕边人阎思殷对此事倒是乐见其成,不仅在他打电话骂魏予彻的时候拦着他,甚至还用一句: 「精神外遇对象比侄子的幸福重要?」 堵得他哑口无言。而且从阎思殷口中听见「精神外遇对象」这六个字的时候他竟莫名的有些良心不安,能够容忍枕边人在自己面前念叨着精神外遇对象们的男人,这世上除了阎思殷外恐怕还真就没有几个能忍的。 之后再看到魏予彻时宋翊心里虽然还是气,但总不能真因为他的关係让魏予彻跟程陌分手吧!扰人恋情是被马踢的! 宋翊就这样眼看着侄子与自己的后宫稳定交往了半年,直到昨天晚上收到魏予彻告诉他下班后要过来找他的讯息。 接到讯息的时,宋翊几乎是一秒就猜到了魏予彻的目的。房子当然有,但绝对不能白给,决定还是要为难一下魏予彻的宋翊最后甚至还把阎思殷拖下水,反正在阎思殷的劝说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房子拿出来也不丢脸。 没想到侄子都还没欺负够呢,枕边人却先发火了…… 「我们是说好了没错,但你也不能为了这个对我发脾气。」阎思殷瞥了眼地上那封刚刚砸在自己胸膛上的信封,冷冰冰地道。 「为了这种事跟侄子闹闹脾气就算了,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如花似水的双胞胎兄弟很重要吗?」 语毕,阎思殷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信封,信封砰地一声撞到了墙壁。 「房子是我给你的,你爱怎么装潢,喜欢租给什么人我都无所谓,但那些人并不真的属于你,你为了这种无谓的事生气已经够让我不高兴了,还是说金屋藏娇的小游戏满足不了你了?」 阎思殷盯着一声不吭的宋翊,望着他那头故意染白的头发,发根处已经隐隐地长出几吋黑发,魏予彻不明白他的小舅舅为何把头发染白,但他却是知道的…… 然而本来处在挨骂面的宋翊却在听完阎思殷的训斥后,彷彿被踩到地雷一般猛地气燄一下子又高了。 「你干什么生气!什么叫做我为了无谓的事闹脾气!我是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但予彻睡了程陌我就是不爽,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还有,你干什么拿你自己跟我那些精神外遇对象比!」 边说还边朝着阎思殷一步步走去,最后宋翊站在阎思殷面前,抬手一拳砸向对方的胸膛。 「你才是我千挑万选想要藏起来的那一个!」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无声,因为宋翊已经迈步上前一嘴巴咬在阎思殷的肩头上,而即便胸口与肩上都传来阵阵剧痛,阎思殷也不闪不躲地承受了,慢慢地把扑过来的人揽在了怀里。 「…把头发染回来吧?不过就是长了几根白头发而已,我怎么会嫌弃你……」 侧头吻了吻仍在肩膀上死命啃咬的白色脑袋,阎思殷轻轻地叹息,紧接着又是一个吻落在宋翊的耳根: 「即使到一百岁我都会这么爱你。」 --- 反正名字都想出来了,我就忍不住写上一段 在我心中他们俩就是强攻强受,今天只是刚好被小舅舅逆转胜了而已。 魏予彻看房子是下一集的开头。 現在、未來(上) 我真的、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赶稿子了…… --- 现在、未来(上) 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不见枕边人。 抚着身旁冰凉的床单,魏予彻翻身坐了起来,大约发了几十秒的呆才慢吞吞地下床,随便套了件短裤便朝着浴室步去。 洗漱后魏予彻总算完全清醒了过来,换上简便的T-Shirt牛仔裤,理所当然地去开隔壁房的门,鼻尖瞬间嗅到一丝清香,房间内却是没有人。 魏予彻关上门,慢悠悠地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阳台忙碌着,熟练抖开从洗衣机里拉出来皱巴巴的衣服,耐心地在架上调整着领口衣袖,非要连肩线都整理到最端正才愿意掛起来。 被晾起的衣服随风摇摆着,一整排几乎全都是衬衫,但倘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分别属于两种不同的尺码。 魏予彻的步伐停在日光映入长廊的末端,就这么站在暗处里,静静地望着正在晒他们俩衣服的程陌。 经过半年的磨合,他们的生活步调逐渐有了默契,程陌就像水一样,接纳他各式各样的坏习惯,却仍然保留着属于自己的特质。 这些日子里,魏予彻深刻地感受到程陌对于感情的付出,几乎可以摧毁任何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男人,在他满是爱恋的眼神与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渣男都会觉得自己成了英雄。 魏予彻不只一次忍不住同情起程陌的那位人渣前男友,对方之所以能够渣的如此自信,恐怕程陌是需要负点责任的。 所幸,这位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妖精如今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深吸了口气,魏予彻迈步朝着程陌所在的阳台走去。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接近,程陌停下动作望了过来,看清是他后脸上便扬起了微笑。 魏予彻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揽在自己怀里,低低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他知道程陌今天没什么事,魏予彻已经开始习惯把回家跟与兄弟有约的日子报备给程陌,程陌则会在这些日子里选择回中部探亲亦或是跟姊妹们吃饭、逛街、唱KTV,偶尔也会乾脆留在家里打扫等他回来。 程陌几乎把自己所有空间的时间都留给了魏予彻,只要魏予彻没有安排,那么每一天就都是他们俩的约会日。 对程陌来说,能跟魏予彻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好,不论是下班后一块吃的晚饭、看的电影,或是趁着週末规画两天一夜的小旅行,到近郊泡温泉、看夜景、逛夜市,甚至是哪里都不去,在床上廝混一整天,程陌都觉得很幸福。 所以不管稍后魏予彻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他都会乖巧地点头,陪在魏予彻身边。 见他同意,魏予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俯下身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随后似乎又有点不满足地想吻得更深一些…… 「学长!我还在这里!」 客厅猛地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学弟发自内心的哀怨吶喊,程陌愣了下才想起学弟夏帆整个早上都不知道在客厅茶几上整理什么资料,惊叫一声责怪地一拳敲在魏予彻搂着自己的臂膀上,挣扎着想逃离怀抱。 「不能看的是不知道要回避吗?」 身为一名专业跟法官讲道理的律师,魏予彻私底下根本就只能用不讲理来形容,当下就瞪向学弟,吓得学弟仓皇逃窜进房。 「你又兇他!明明就是你不对!」 魏予彻的臂膀不顾他的挣扎越收越紧,程陌怎么动都没能逃脱,眼看着学弟奔跑进房间,程陌立刻就斥责起了魏予彻。 在他眼中学弟们全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哪怕是像室友B这样说话不怎么讨喜的粗神经,但要知道,在没有夏帆跟自己的时候,宿舍几乎都是学弟在整理的,魏予彻一个月肯动一次手就该偷笑了。 「我这是在帮他,这么不会看眼色以后出社会是会吃亏的。」 魏予彻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一副你不懂我用心良苦的模样,看得程陌牙痒痒的很想咬人。 「歪理!就你的歪理最……唔嗯!」 程陌的嘴都还没开张咬人呢,反倒先被魏予彻给咬了,溼热的舌头探进嘴里,贴着程陌的不安份的舌头打转,舌尖时不时滑过敏感的上顎,扎实的法式深吻亲得程陌都快要醉了。 「……再不准备出门我们就不用出门了。」松开程陌湿润的唇,魏予彻忍不住又轻咬了两口,才有些沙哑地低声道。 听出魏予彻话里的意思,程陌傻傻地笑了,他倒是不介意不出门的。不过魏予彻似乎把出门的事看得很重要,居然松开了抱着他的双臂,上前去把洗衣机里仅剩的两件衣服拿出来晒了。 程陌并没有跟魏予彻抢着晒衣服,只是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 过去交往过的每一任男友全都理所当然地把家务丢给他做,程陌当然也是心甘情愿的去做了,但偶尔他也想休息一下,也想得到一点尊重。 他希望自己的付出可以得到回报,不需要太多,至少让他感觉自己爱的男人同样很爱他,他想要的并不只有男朋友在床上展现出来的腰力。 「怎么了?」 魏予彻晒衣服没有程陌这么讲究,衬衫上的釦子随便釦个两颗,抖一抖拉平就上架了,反正之后都是要烫过的,他还赶着要出门。 两件衣服不到三分鐘就大功告成了,回头却见程陌正愣愣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了神。 「不,没事。看你帅呢……」程陌在魏予彻的询问下回过神,轻轻地摇了摇头,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 「帅吗?我还以为你已经看习惯了。快去收拾一下出门吧?」 魏予彻对于程陌的称讚倒是没有很上心,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鬓发,便拉着他回房间。 程陌其实觉得积极催他出门的魏予彻有点怪,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换了套轻便的装束,接过魏予彻递给他安全帽跨上机车。 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的程陌在魏予彻的带领下来到市区的一条巷弄内,魏予彻把车停在一栋外观新颖的大楼底下,牵着他的手径直往眼前大楼走去。 「予彻,我们来这干嘛?」程陌四处张望着,有些紧张地问。 「…这里虽然在市区不过环境很清幽,这条巷子直走出去就是交通要道,路口就有捷运站和公车站,虽然离你的公司稍微远了一点,不过捷运在同一条线上,早上你就不用再特别早起搭公车转捷运。」 魏予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连着钥匙的磁卡,在大楼门口的感应器刷了一下大门便开了,魏予彻轻轻地对坐在玻璃窗内的警卫点了点头,便边说边拉着他熟门熟路地穿过中央花园,同样用磁卡打开了一楼的电梯间。 「……」 虽然魏予彻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程陌却觉得紧握着自己的大手有些潮湿,程陌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任由魏予彻拉着走。 这栋楼蛮高的,有二十四层,而魏予彻压的就是顶楼那层。 电梯缓缓的上升,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程陌抬眼望向魏予彻,魏予彻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数十秒后电梯门开啟,魏予彻依旧走在程陌前面,程陌前后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层两户的格局,身前魏予彻已经用钥匙打开了眼前的铁门与木门,程陌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房子的玄关。 程陌入内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偌大的客厅,虽然家具上都铺着防尘布也不见任何家电,但客厅尽头那六扇的落地窗以及向外延伸的小阳台格外吸引人。 正前方是客厅,向右转便是贴墙的开放式厨房与餐厅,餐厅和客厅相连处有一条走廊,似乎是通往房间。 「到处看看吧?」 魏予彻松开程陌的手,让他能够在这屋子里四处转转,程陌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虽说楼层不高,但由于正前方没有被什么高楼阻挡,视野仍是十分开阔。 接着程陌转身步向走廊,正向走廊厨房在右手边,厨房后面的隔间便是浴室,虽然是常见的浴缸上头配套莲蓬头的设计,看起来却跟饭店里的一样高档。 继续朝内走去,浴室后便是一间书房,已经铺好木质地板与一整面贴墙至天花板的书柜,窗前放置着一张同样铺着防尘布的书桌。 走廊在前方分出两扇门,一扇在正前方,一扇则在左手边,程陌先选了正前方的门打开,又是一处阳台,不过与客厅那里明显就是用来观景的小阳台不同,这里显然是用来放置洗衣机的后阳台。 程陌关上门去开左手边的门,可以想见这里就是主卧室,程陌进房立刻就被房间宽敞的空间吓到了。 主卧室佔用的坪数几乎就是把走廊右侧的厨房、浴室、书房都加起来那般大,不仅有间独立的卫浴,居然还有间更衣室! 「主卧房是把两间房打成一间,被打掉的那间房分四等份,其中两部份分别做成了浴室和更衣间。」 始终跟在程陌身后的魏予彻静静地开口补充,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程陌对这套房子爱不释手到立刻就想搬进来,然而程陌眼中的惊艷却很快地就平息了下来。 「这套房子你找了多久?」 程陌回头望向魏予彻,他已经明白魏予彻带他过来的意图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找……」就是被骂了一顿拿到的。 被骂这件事魏予彻当然是死活都不愿意说出口的,那天被赶出来他就顺着地址来到这里,绕了一圈便发现这套房子从选地点到内部的装潢设计都彷彿是为他量身打造一般。 心里压不住激动立刻就打电话给小舅舅想跟他问个明白,这里比阎叔方才提的什么东区顶楼观景房、近捷运站简约风大楼、学校旁楼中楼都还要更适合他。 虽然当时小舅舅的电话没人接,但三个小时后阎叔就给他回了电话,只对他说那套房本来就是小舅舅准备要给他住的,不论是一个人住还是一对同性恋人住都很合适。 魏予彻听了眼眶都有些湿了,接着问这套房买下来要多少钱?反正房子是小舅舅的,他可以还一辈子的房贷。 结果电话彼端的阎叔却轻轻地的笑了: 「傻孩子,这事等你想死的时候再跟你小舅舅提。阎叔建议你就先用租的,最好是能让你的小男朋友出面,房租应该可以便宜个七、八千块。」 阎叔一句话魏予彻就明白了,急忙着又问小舅舅呢?他怎么也得跟小舅舅说声谢谢。 「……你小舅舅睡了,想道谢改天吧。」 闻言,魏予彻抬手看了一眼錶,还不到十二点长年当夜猫的小舅舅怎么可能就睡了?不过一想起刚才两位长辈剑拔弩张的样子,估计小舅舅已经被阎叔给摆平了。 心下领然便不再多言,掛上电话立即就开始计划找个週末把程陌带过来看看。 只是程陌同意跟他同居也就罢了,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没什么找就能找到这么好的房子?租金不便宜吧?」 魏予彻的回答让程陌挑了挑眉,他看得出魏予彻有些紧张,不过他同样很紧张。 事到如今魏予彻觉得也不用对再对程陌隐瞒什么了,如果程陌答应跟他同居早晚要知道房东是谁的,他还巴望着靠程陌省房租呢…… 「呃…我有个小舅舅,男朋友是建商老闆,每盖一栋房子就送我小舅舅一套,所以我小舅舅的主业是包租公,副业是国内知名室内设计工作室兼Gay Bar『STAY』的老闆……」 魏予彻摸着鼻子招供,望着程陌越听越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想自己真是全家里最没出息的那一个了。 「房子是小舅舅提供给我们的,我小舅舅你也认识…就是每年跟你签宿舍约的那位。」 想说的话说完了,程陌却陷入了沉默。魏予彻实在有点受不了此刻的气氛,只好又开口接着说,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紧张的时候会是一个话嘮: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安全感,宿舍那里的房间就不要退。这里的房租我出就可以了,里头那间更衣室留给你用,我在这里多弄两个衣柜也就差不多…喂!要不要跟我同居一句话,你哭什么哭!」 魏予彻还在努力撑场面,眼前的程陌却一声不吭地哭了,程陌一哭魏予彻心里就更慌了,这妖精到底是被感动的还是被吓哭的? 「你、你再说一次……」 这厢还在想着现在是什么状况,程陌却红着模糊不清的双眼望向不知所措的魏予彻,带着哭音开口道。 从哪里再说一次?从我有个小舅舅那里开始吗?还是……魏予彻看着程陌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似乎没有半点不乐意的样子,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胜算颇大。 当下便上前牵住程陌的手,单臂把人儿揽进怀里。 「……我说,你要不要搬过来跟我同居?」 其实就算是魏予彻自己搬来,程陌时不时在他这里过夜基本上也跟同居没什么两样,但魏予彻却莫名的很在意程陌是否还想继续在宿舍留着房间。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好胜心吧,魏予彻打心底不希望程陌用对待人渣前男友的那条后路对付他,然而这一切的选择权却都不在他的手上。 仔细想想程陌告别跟前任的同居生活也不过就半年,时隔半年便又要他往另一个同居生活里跳,是否太仓促了? 然而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他到底够不够资格让程陌再为爱傻一次,也只能赌一赌了。 --- 希望下集能在今晚打完, 不过请不要期待二更(艸 貌似很久没有上肉了?让我琢磨一下。 現在、未來(下)︱完 现在、未来(下) 像魏予彻这样的人,要踏出这一步有多难? 早在踏进房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房子的地点、装潢、格局固然都是上上之选,但占据程陌脑海的却是过去与魏予彻相处的每一幕场景。 想起初见面时对方的冷漠,想起在酒吧里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迷倒眾生的双性恋天菜,想起他们从来没有交集过的人生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有一句话程陌一直憋在心里没有问,也不敢问。 能被魏天菜看上眼是幸福的、是光荣的,姊妹们也总是羡慕忌妒恨地称讚着他的幸运,然而却只有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魏予彻。 他对魏予彻的了解是从床上开始的,在那之前魏予彻给他的印象就跟大家心里想的一样,只有薄情寡义孤独冷漠高傲,即便他看过魏予彻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一面,但这并不表示他了解这个人。 如果不是魏予彻先牵起他的手,陪伴他度过那一季寒冬,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魏予彻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的温柔细腻。 是魏予彻主动引导他走进他的世界,魏予彻为他做过的每一次退让他都看在眼底,而他却一直没有勇气问他: 「…为什么…是我……?」 程陌知道这个问题很傻,他不期望能从魏予彻口中听到什么甜言蜜语或是自己是一个多么独特的存在,他明白自己的平凡,只是不懂魏予彻给予他的爱究竟从何而来。 耳边程陌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魏予彻却还是听得真切。 程陌在问自己为什么是他,这个问题曾经让他想到快要精神分裂,然而他的觉悟当事人却半点都没有感受到。 魏予彻略退了一歩,伸手抚上程陌被泪水染湿的脸庞,程陌整张脸都哭红了,正微微张着嘴呼吸。 「因为你…哭起来特别可爱。」魏予彻俯身去吻程陌的眼角,慢慢地顺着泪痕向下,直到带着咸味的吻轻轻点在程陌的唇上。 「…你…嗯…骗人……」之前明明就说过他哭起来一点都不可爱的。 「嗯,我骗你的。你笑起来也超级可爱。」 魏予彻双手捧着程陌的脸,细细密密的吻再一次落了下来。 「然后呢?」 听见魏予彻的回答,程陌的嘴角马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却是硬撑着不让那点笑意扩散开来,他想听魏予彻说更多哄他的话。 「然后…你叫床的声音很好听,又骚又浪听起来就超欠干。」 魏予彻一口气呵在程陌耳边,一双大手从程陌的脸上滑下,一手抚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服摩擦起乳尖,一手则从他的腰一路向后摸到屁股。 「不过我更喜欢你早上叫我起床上班时的早安吻……」 魏予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程陌本来已经有些被逗笑的嘴角忽地紧紧抿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呜…你这个…坏人……」 这一记回马枪的威力太大,程陌举起手臂想揍魏予彻最后却只是无力地摆在对方胸前,魏予彻望着大哭的程陌却是笑了,拉着程陌来到床边,一把就掀掉了盖在床上防尘布,露出里面全新、连塑胶套都没拆的弹簧床。 虽然没有床单,不过也还是能将就着用的。魏予彻一屁股坐在床上,把程陌拉到自己面前,抱着程陌双双倒了下来。 程陌趴在他身上,仍是埋头在他的颈窝哭着,魏予彻抚着他的髪、拍着他的背,时不时侧头去吻他的脑袋。 渐渐地程陌哭泣的声音停歇了,只剩下哭过之后沉重的呼吸声。 「…你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搬过来跟我同居,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想管你了,反正我会连你的行李也一起打包。」 拥着程陌,魏予彻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但字字句句却都是压在程陌的耳根说的。 「好……」 倒在魏予彻身上的程陌哽咽着只回答了一个字,现在不论魏予彻要他干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叫他去死。 得到最理想的结果魏予彻心情大好,抱着程陌又在他耳边轻声问他喜不喜欢宠物?週末要不要试着在家里做饭?家事分配一人一半好不好?听得程陌心里甜滋滋的,都快忘了是谁害他刚才哭得这么惨。 「好了,乖,去浴室洗把脸吧?我一身都是你的鼻涕。」见程陌终于平復了心情,魏予彻这才揉了揉程陌的头发,开玩笑地道。 「嗯。」 破涕为笑的程陌听话地撑起身,在魏予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翻身爬下床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魏予彻望着程陌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脸上立刻就扬起了得意的微笑。 最有利的证据、最有理的说词总是处在劣势时逆转胜的关键,他知道程陌想听他说什么、最招架不住他说什么,而那,绝对会是断了程陌后路的利刃。 程陌,终究还是傻在他身上了。 答应跟着魏予彻为爱走天涯之后,程陌的每一天都过很忙碌。 下班后便要忙着整理房间,开始把暂时用不到的物品全都封箱,週末不是忙着搬家整理新房就是去逛卖场买家具跟生活用品。 魏予彻找了一个晚上带着他去见房东,已经知道房东身份的程陌显得特别拘束,签名时手都有些发颤。 房东当下就把已经压了六年的宿舍订金退还给他,并告诉他要是哪一天跟魏予彻走不下去了一定要来找小舅舅,小舅舅会负责帮他把魏予彻赶走,他就继续安安心心地住在新家,当自己家住不要紧。 一旁的魏予彻立刻就露出了苦笑,却是掏出钱包直接问小舅舅现在这间租金怎么算,程陌签约他付钱。 结果小舅舅一瞪眼便狮子大开口,一个月的房租喊到魏予彻两个月的薪水,魏予彻连忙一个眼神丢给程陌,程陌会意马上甜腻腻地撒起娇: 「小舅舅~不能再便宜点嘛……」 被程陌嘟着小嘴,眸子一闪一闪亮晶晶地猛盯着他看,小舅舅顿时龙心大悦,在程陌的陪笑下房租豪爽地直接少了一个零。 终于把房子订下来,魏予彻也马不停蹄地整理房间,同时还抽空回了趟家,把要搬新家的事跟母亲继父说了一声。 母亲大人询问了几句新房的情况,便二话不说赞助了一台双门电冰箱,紧接着阎叔跟小舅舅直接让人把洗衣机和冷气运进新家,魏予律听到消息的时间比较晚,却也不甘示弱地亲自抱了一台大尺寸液晶萤幕过来压门铃。 昂贵的家电全被长辈们包办了,程陌根本不好意思收,然而魏予彻却是来者不拒,甚至还嫌弃魏予律只给一台电视太寒酸了,至少也该多加一套立体环绕音响、DVD播放器什么的,要送就该送一整组。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给不要脸面子的。 隔天魏予彻点名的东西就全送到了,程陌第一次感受到魏予律恋弟的程度有多夸张,那简直就是把弟弟当孙子在疼了。 忙碌了将近一个月,总算把新房整理得能住人,最后一天站在空荡荡的宿舍房间时,程陌差一点就后悔了。 若不是魏予彻早就猜到他会捨不得,一直站在一旁牵着他的手不放,只怕程陌就要跳上计程车把东西全搬回来了。 「我们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你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这里……至少,新家还有位老室友陪着你。」 魏予彻在他身旁轻轻地说着,程陌看的出魏予彻同样不捨,他们都对这间学生宿舍有了感情,只是魏予彻比他更坦然面对离别。 那一晚,他们在两位学弟们的目送下离开宿舍,开始了真正的同居生活。 终于整理完手头上的最后一点杂事,魏予彻先是走进浴室把里头绝对能容纳两个男人泡澡的大浴缸里放热水,随后才到更衣间轻敲了两下门,对着正在整理衣物的程陌开口问道: 「要不要一起泡个澡?」 虽然魏予彻问得平静,但司马昭之心眾人皆知,程陌的脸轰地一下子就红了。 浴室里的那口正方形大浴缸绝对是房东的恶趣味,程陌不只一次怀疑房东之所以把要浴室规划的这么大间,肯定就是为了放那浴缸。 显然魏予彻也不怕被程陌知道他的主要目的,靠在门边上饶是有趣地看着程陌的小矜持。 明明脱了衣服比谁都浪,不过魏予彻就喜欢程陌这样,床上荡妇床下良妇干起来总是特别爽。 「…好……」 矜持归矜持,程陌当然不可能在同居的第一天晚上扫了魏予彻的兴,更何况鸳鸯浴什么的他也是想很久了,就是不好意思说。 当下便把手上的衣服安置在柜上,红着脸来到魏予彻身边,魏予彻随手关了灯,牵着他径直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因为魏予彻放的热水已经蒸气裊裊,两个人先是一起窝在莲蓬头下洗净身体,时不时互相帮对方搓搓背,洗洗头发之后才入了浴缸。 程陌坐在魏予彻大腿上,整个人依在他怀里,一双腿在水里晃来晃去地乱踢,似乎很喜欢就这么被魏予彻抱着。 魏予彻则是靠在浴缸边,一手揽着程陌得腰间,撑着头看着程陌玩。 水没有放的很深,大约只到魏予彻的胸膛,即便不扶着边也不至于让两个人一起滑进水里,没有坐进来之前感受不到,这浴缸居然大到程陌伸直了腿都未必能踩到边,程陌为此开心不已。 「玩够了吗?」 魏予彻想要的自然不只是跟程陌泡泡澡享受鸳鸯浴,早在跟程陌一起淋浴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些许反应,只不过看程陌泡进来时开心到都哼歌了,便由着他玩一会儿。 而当低哑地男声在耳边响起,程陌侧过头仰视魏予彻,只看见对方一头湿漉漉的髪很随兴地全数向脑后拨,那张本就足以迷倒眾生的俊脸此刻扬着略带邪气的笑,看着他眼神似乎就像是在看一隻志在必得的猎物般轻松慵懒。 望着这样自信又自然的魏予彻,程陌忍不住有些看呆了,这模样绝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谁发春,哪怕是他也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一瞬间程陌只觉得下腹躁热脑袋闹烘烘的,微微挺身嘴唇抵上对方薄而性感的双唇,轻轻地啃咬了几下随后便与魏予彻口沫交缠了起来。 亲吻中魏予彻慢慢抢下主动权,让程陌翻身跨坐在自己身上,一双大掌恣意地在对方的身体上游走,接着魏予彻单手揽着程陌的腰,咬上他近在眼前的乳尖。 「嗯……」 麻痒的感觉让程陌忍不住弓起身,低头望着埋首在自己胸前,舔弄轻咬着乳首的魏予彻,与此同时一隻粗长的手指顺带着热水探进他的后穴。 异样的感受让程陌不住地想缩身子,却只觉胸前微微疼痛,魏予彻用力地在他的乳尖咬了一下,指头便在他分神的剎那长驱直入进到他身体的深处。 探进体内的手指毫不迟疑地开始缓缓抽动,指腹在内壁里搔刮重重地压在他最舒服的位置。 「唔啊!水…嗯……啊啊!」 很快程陌便觉得后穴慢慢被拓开,体内被涌入的热水填满,起初的不适应慢慢地也开始习惯了起来。 「自己坐上来。」 魏予彻沉着嗓子开口,退出程陌体内的手指,将自己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性器压在对方微微开闔皱褶处,却是忍着没有挺进。 程陌轻嗯了一声,扶着魏予彻的肩,单手向后握住顶在入口的硬物慢慢压低腰。 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被魏予彻的龟头撑开慢慢地深入体内,吞进一半时程陌便开始浅浅地摇起腰,然而只轻摇了两下,腰间就被一双大掌紧紧扣住,一个挺身用力将程陌向下重压,直至充血的阳具完全埋进他的体内。 「啊!」 狭窄的甬道被塞得满满的,内壁与后穴连连颤动,程陌的屁股猛地被魏予彻拍了一巴掌,他才在对方的明示下缓缓扭动起腰,吞吐起身体里又硬又烫的性器。 随着程陌上下的动作,浴缸里掀起一阵一阵浪花,水花响动的频率正是程陌摇摆的速度。 由于在水里的关係,程陌动起来并没有平常那么吃力,反而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便更加卖力地变换角度加快律动。 「舒服吗?」 魏予彻的手在程陌的身体上随意滑动,水让程陌的皮肤摸起来格外滑嫩,魏予彻时不时玩弄着程陌坚挺起来的乳首及只凭着被插都能勃起的兴奋,感觉程陌的后穴在自己的碰触下紧緻、颤抖。 「…舒…服……哈啊…舒服……」 程陌双手揽着魏予彻的颈背,微微向前倾身吻上动都不肯动一下的魏予彻,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动满足不了他了。 「予彻…干我……求你……」一口一口咬着魏予彻的唇,程陌软软地开口。 「想要我怎么干你?」 回应地吻了吻程陌,魏予彻低笑着问,同时向上猛地顶了两下。 「……哈啊!干我…干射我…啊……!」 程陌在魏予彻的顶撞中捲缩起了脚趾,仍是摇晃着身子希望得到更多的满足。 「骚货!抱紧了。」 望着程陌又舒服又难受的表情,魏予彻沉沉地笑了,随后便把对方的臂膀拉到自己的颈后,让他整个人都掛在他身上。 程陌还有点不明白为何要抱紧他,拥着他的魏予彻却已经慢慢地站了起来。 「等…啊啊!…不…嗯啊啊…太深…太深了…呜……」 虽然知道魏予彻能抱起自己,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抱着玩火车便当,不论再怎么瘦程陌毕竟还是男人,并不是每个攻都有这么好的臂力抱着六七十公斤的男人甩。 程陌心里有些害怕,当下就想从魏予彻身上跳下来,无奈魏予彻却不给他机会,看准角度狠狠地朝程陌最爽的位置顶动。 「…不…嗯嗯!那里…呜……哈啊!」 失重的感觉让程陌不敢擅自乱动,只能被动承受魏予彻猛烈的攻击。 紧紧抱着魏予彻,程陌只觉得又爽又紧张,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在过分刺激的撞击程陌尖叫着达到高潮。 于此同时内壁猛地传进股股热流,程陌缩着后穴只觉得体内热烫,心头莫名的有点满足。 魏予彻重重呼出一口长气,抱着程陌慢慢坐进水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发凉,对于刚大干一场的两个人来说正是舒适的温度。 高潮后的脱力感在全身蔓延开来,程陌头靠在魏予彻颈窝累得不想动,魏予彻仍保持着深埋的姿势没有退出来,也只是静静地拥着程陌。 许久后他们才起身又一块冲了次澡,途中魏予彻的手指在程陌体内抠挖着自己射在里面的精液,正处在敏感状态的身子被魏予彻这么一弄骨头都酥了。 倒在魏予彻怀里不停着扭动身体,压抑不住的呻吟叫得直让人春心荡漾,搞得魏予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继续清理还是该把人压在墙上再来一发。 最后某天菜仍是没能忍住衝动,隔天程陌坐在床上一脸哀怨地吃着魏予彻帮他买回来的早餐。 「说好今天要去收容所挑两隻猫儿子回来养的!」 结果他居然下不了床了! 同居的第一个早晨,在程陌不满地嘟噥声及魏予彻略带歉意的吻中,安逸到来。 --- 光阴似箭我居然默默的就写到了同居, 不过本来也就只打算写到同居而已。 后续...因为还有已决定要在二月出的IWGP及跟这次被窗的合作要赶(艸 时间真心不够用... 他们俩同居后的小日子跟小舅舅的故事, 也就只能等我又间到没事干的时候才会写了(掩面 他们应该会变成我释放工作压力的管道之一吧XD 书的内文就收到这里, 然后再加上一篇短短的,大家想要的...落地窗特典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这一路的陪伴! 这一次的自创本我真的出的超级开心! 希望未来还有机会可以让我很间的写自创 gt;///lt; 最后最后小小提醒,预购至8/2日截止。 II︳樂極生悲 乐极生悲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抱着枕头,程陌躺在魏予彻身旁自娱自乐,很High地高歌着。魏予彻背靠着两颗枕头,本来是想舒适地看一会儿睡前书,不过此刻程陌实在太吵了。 「……你就不能乖乖睡觉吗?」 魏予彻斜眼瞥向在旁边滚来滚去,正在唱歌发酒疯的程陌。 「嘿嘿~予彻~~我好爱你喔~好爱好爱~~」 对魏予彻的没好气视而不见,程陌丢开怀里的枕头八爪鱼似的扑在对方身侧,下巴靠在魏予彻的手肘上,傻笑。 根据程陌的说法,他今晚跟着课长陪客户在海產热炒店应酬了一晚上,玻璃瓶装的啤酒就像不要钱似一支一支地开,他的酒量虽然还不错,但也经不起一杯酒配一口菜的折腾。 一顿饭吃下来,程陌不仅喝饱了,还玩酒拳玩High了,连自己是怎么上计程车回家的都没什么印象了。 知道程陌今晚要应酬,魏予彻一听见门外有动静便立即出房间接人,没想到就见已然喝茫了的程陌盘腿坐在玄关地板上,双手捧着一隻橘色的小猫笑呵呵地猛亲,全部不顾猫儿子喵喵地挣扎。 当下魏予彻赶紧上前救儿子,拖着微醺、心情大好的程陌进浴室随便冲了澡,边听着程陌大唱「啊~哇某醉哇某醉某醉,请你不免同情哇~」边替他吹乾头发。 好不容易把人丢上床,洗完澡之后的程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精神似乎更好了,魏予彻扶额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地看书,而一旁被冷落的程陌立刻就不乐意了,开始唱歌争取注意力,唱着唱着又High了…… 「好好好,你爱我我爱你,快睡。」 伸手不打笑脸人。眼见程陌连发酒疯都这般可爱,魏予彻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敷衍地回道,腾出一隻手摀在对方眼睛上,盼着这折磨人的妖精能在三秒内睡着。 嘟了嘟唇,程陌伸手把眼睛上的大掌抓下来,让魏予彻的手掌在自己的脸颊上摩娑,魏予彻望着对方撒娇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变换手势勾住程陌的下巴,拇指在程陌的唇上游走。 程陌张开嘴,把魏予彻的拇指含进嘴里,舌头在指尖上舔拭滑动,魏予彻心念微动抽出指头继续抚在程陌唇上,就见程陌伸出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仰起一抹妖媚的笑,一双眼睛微瞇着望向魏予彻,似乎就像在问他: 「你怎么还不过来干死我。」 魏予彻受不了了,倾身向前就想去吻程陌那对湿润的唇,却只听程陌轻轻啊了一声: 「厕所!」 下一秒人就像逃跑的兔子般,快速脱离魏予彻的魔掌,爬下床上厕所去了。 眼睁睁看着把自己慾望勾起来就跑掉的程陌蹦蹦跳跳地走进浴室,魏予彻收回空荡荡的手,被程陌闹了一晚上都没发起来的脾气总算是和着性慾一起被撩了起来。 一分鐘之后,上完厕所的程陌舒舒服服地步出浴室,见魏予彻依旧捧着自己从网路书店买回来的《如何让猫更爱你》在细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由地又缠了上去。 「你陪陪人家嘛~~」 程陌来到床边抽掉魏予彻手上的书嘟嚷着道,随即便爬上床跨坐在对方腰上,就是要跟魏予彻面对着面。 「我才不要陪醉鬼,你还是快点躺平睡觉。」魏予彻只瞟了程陌一眼,眼神立刻就从对方的脸上移开,伸手又要去拿书。 「我没醉!你陪我你陪我你陪我!」 见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一本书,程陌不开心了,皱着眉鼓着双颊怒瞪向魏予彻,一副他再拿书就要咬人的架式。 「…好吧,我陪你一起睡总可以了吧。」 语毕,魏予彻坐直了身体,先给程陌一记短浅的晚安吻,随后便扭身要去关床头灯。 「予彻~人家想要~~」 就当魏予彻伸出手要关灯时,程陌忽然把魏予彻扑倒在靠枕上,一张嘴胡乱在他的脸上乱亲。 「不知道是谁,每次喝醉发情一爽完倒头就睡……我不想姦尸。」魏予彻拔起亲了自己一脸口水的程陌,很嫌弃地摇了摇头。 「我没醉!」魏予彻的话让程陌不满地反驳。 「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就跟犯罪的人永远都说自己是无辜的一样,魏予彻一副这种人我见多了的表情,不以为然地又准备去关灯。 「我真的没醉!」 程陌生气了,他现在明明清醒的很,魏予彻却一直说他醉了。 「…喔?没醉是吧?那不然你……」 半晌,魏予彻舒适地靠在枕上,抽着菸目光望着跪在自己腰间,已经一丝不掛的程陌。 此刻程陌正偏头闭着眼低低地呻吟着,一手在自己已然勃起的阴茎上套弄,一手则向后探进股间,动作熟练地翻搅扩展着狭窄的甬道。 程陌确实是醉到不能再醉了,换作是平时干到程陌快射时让他自己来还可以,但想让他在魏予彻面前脱光光表演自慰简直比登天还难,结果今天却在魏予彻的算计下栽了。 彷彿已经沉浸在快感之中,程陌不断变换手势套弄着自己的性器,纤长的食指抵在前端随着上下滑动刺激着铃口,一股股兴奋的精水溢出,弄得整根挺翘湿淋淋的。 「…嗯…哈啊…予彻~予彻~~」 边自慰着边软软地喊着魏予彻的名字,随着身后手指的推进,程陌开始妖嬈地扭起腰,看得魏予彻直想把人压在床上大干特干,不过他始终忍着没动。 查觉到魏予彻对自己的叫唤纹丝不动,程陌微微张开眼睛,舔了舔唇俯下身去吻他。 热辣辣的吻印在魏予彻唇上,同时程陌的双手抚上他的身体,一路慢慢下滑来到那早已经硬挺的胯下搓揉起来。 「…都硬了…还说不要……」程陌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嘟着嘴不满地抱怨,随后却又是一笑: 「要不然,今天先让你爽,等你爽完了再干我……」 程陌边说着身体便开始向下移动,魏予彻眉头一挑,就见程陌掏出自己的性器抚弄,接着张开艷红的唇埋首含住挺立的阴茎。 黑色的脑袋在胯间上下起伏着,魏予彻在对方的服侍下舒服地沉声低吟,感受着龟头在口腔内摩擦的快感以及对方嘴里的温暖,魏予彻在程陌一次又一次的含舔吸转中胀大,甚至有了想射精的衝动。 「程陌……」魏予彻伸手想要推开程陌,却只听程陌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就在我嘴里射一次嘛~我会吞下去的喔~」 程陌的话立刻就令魏予彻兴奋了,老实说这种事只要是男人几乎都会喜欢,只不过他一直很顾及程陌的感受,从来不曾强迫过他。 做爱做爱,本来就该是你情我愿的行为。 在程陌越发努力的吞吐下,魏予彻在深喉咙中射了出来,同时他能感觉到程陌喉头间一下一下的颤动,似乎真的把自己的精液吞了下去。 「…唔……下巴好痠,好苦……」 许久,程陌才慢慢吐出嘴里的阴茎,摸了摸下巴,又伸出舌头把唇上点点白沫舔进嘴里。 魏予彻大为感动,起身就想去吻程陌的唇,见状程陌反而缩身退了一下。 「等、等等,我嘴里都是你的……」 「自己的东西怕什么。」 程陌的提醒并没有成功阻止魏予彻袭来的吻,亲吻中程陌被魏予彻放倒,细细密密的吻洒在他的脸上、耳侧、脖颈,程陌有些发痒地呵呵笑着,笑声縈绕在魏予彻耳边,清脆动人。 此刻的程陌看起来似茫似醒,魏予彻不确定对方的酒意究竟退了几分,却仍是温柔地爱抚着他,伸手探进方才程陌已经自行开拓过的后穴。 「…你…你行不行……啊!」 魏予彻的好技术不必多提,程陌渐渐的就不满足只有手指了,忍不住探手去摸魏予彻的胯下,想试探一下小魏予彻復活了没,没想到就感觉到了某个硬挺的东西抵在自己的皱褶处。 「行不行?」 拉起程陌的一条腿掛在肩上,魏予彻脸上扬起一抹令程陌瞬间清醒的迷人微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 虽然跟七夕没啥关係,本来是想发在七夕的,可惜手速依旧慢。 书除了前两天我才发信的人之外,应该九成都要收到了, 没有收到的人可以直接写信给我。 晚了一点,但还是祝大家星期四快乐XDD (不是七夕吗! II︳領地所有權(上) 领地所有权(上) 嗙啷! 一杯特调深水炸弹很豪气地被放在程陌面前,程陌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杯喝不醉也能撑死人的重量级调酒,惊恐地嚥了口唾沫。 「好妹妹,这杯算姐姐们请的,现在咱们来招供吧?」 左手边许久未见的好姐妹小艾笑顏如花地望着他,紧接着右手边又有人露出看似无害的微笑续道: 「坦白从宽,自首无罪。」 所以说是抗拒从严抓到双倍的意思吗?坐在ㄇ字型包厢正中央的程陌有些害怕,他就知道在这个自己跟某双性恋天菜正曖昧的时间点,姐妹们想尽办法约他出来玩案情绝对不单纯! 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已经在无意间被包围的程陌绝望地想着,面前自己的四位好姐妹眼神里明显闪烁着准备听八卦的光芒,而那光芒分明就是衝着某天菜来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者不善啊! 「呃…招、招什么?」 程陌的目光扫过姐妹们略带兴奋的表情,总觉得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大不大?爽不爽?一个晚上几次?」 「怎么睡到的?求教学!」 「帮我偷天菜的阴毛好吗?」 「介不介意玩3P?」 抢答般四个三八的问题同时脱口而出,听得程陌一阵无语,无奈他却是已经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了。 「……是说…第一个问题谁问的?怎么不去问陈杉杉?」在姐妹们炙热的目光中,程陌还是决定推一下太极,先把问题丢到别人身上再说,反正在场被魏予彻睡过的不只他一个人。 而他嘴里所说的陈杉杉正是魏予彻眾所周知的固砲之一,一位短发大眼面容清秀俊俏的美人,圈子里新一代榜上有名的绝世名零,挑个眉毛都能让男人衝动的人物。 据说他刚跟魏予彻勾搭上的时候小艾差点掐死他,不过也没办法,人家就是有一张入得了天菜法眼的好脸蛋。 「大、爽、极品!所以我才问你介不介意玩3P啊!」坐在右手边第二位,莫名被点名的陈杉杉十分颯爽地接手回答,同时顶着一张如出水芙蓉般恬静的笑脸,再次重申他有点重口味的诉求。 「妈的骚货!你就不能把机会留给没用过的人吗!小陌,既然要玩3P不如找我吧?你先用完再换我就可以了……」 一旁的小艾果然立刻出声挞伐陈杉杉,紧接着又转头望向程陌,央求地不停眨动双眼。 「我……」 程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什么时候答应要玩3P啦!而且魏予彻想干谁他管得着吗?他老大向来爱干谁就干谁的耶! 「好了、好了!小艾你就不要让小陌为难了,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让天菜看上你。陌宝贝,你不介意帮我偷两根天菜的阴毛吧?我听说有一种祕法只需要对方的阴毛就可以施法,一秒掳获他的心。」 右手边第一位身材微胖打扮长相也较为普通的姐妹开口劝道,不过很快他的意图便暴露了,而且比3P更不科学。 「靠!你这是变态还是迷信啊!在我看来就是要直接问是怎么睡到的!不管是下药还是灌醉总之最重要的是结果!小陌你倒是快教我啊!」 小艾身后一位打扮暴露的姐妹显然跟小艾一样都是行动派的,对于祕法说不当回事。 「没错!最重要的就是睡到!」 「好好喔,我也好想试试看天菜的公狗腰……」 「杉杉就算了,现在连小陌都睡到的,是不是真的该想办法下个药啊?」 「那要不然这样吧?小陌,你介意6P吗?」 「对!6P!6P!」 一桌子小C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最后全部的人都望向程陌高喊着要玩6P,吵得程陌受不了,忍无可忍地指着姐妹们的鼻子大骂: 「操!6P你妹!一群死三八!魏予彻是我的!」 猛然张开眼睛,程陌只觉得情绪激动,却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棉被,似乎方才真的很用力吼了一句什么话出口。 彷彿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慢慢放松因为那场梦而全身紧绷起来的神经,埋首在棉被之中低吟。 那是梦,却也不是梦。 当时的他才跟魏予彻睡过两次,不仅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认真,甚至觉得他们顶多就是砲友关係。 那晚姐妹们的逼供并不是朝着6P发展,重点其实是放在他到底如何睡到魏予彻以及魏予彻怎么会想睡他,以及姊妹们该用什么办法睡到天菜等等。 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作那是室友大发慈悲解救他脱离前男友的魔掌,毕竟压根不熟的他们不仅未曾友达以上,更是百分之两百的恋人未满。 即便此刻他已身躺在他们俩共寝的床上,怀里抱着属于对方那端的棉被,上述这些问题却仍是无解,而他深信这是魏予彻永远都不会告诉自己的秘密。 只要是人都有秘密,所以程陌早已经告诉自己,魏予彻不说,他便不问,就当作是自己的人品爆发,而魏予彻就是那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吧。 努力驱散着不断悬浮在脑海之中,因为方才梦境而回忆起来的地狱逼供夜,无奈那些片段却如翻江倒海般涌现,躺在床上程陌只觉得自己才刚睡醒就又累了。 那晚的最后是他把该招的跟不该招的全部都招了,却还是难逃被灌酒的命运,既那杯深水炸弹后紧接着又来了一杯长岛冰茶,完全就是一个要把人灌到酒精中毒的节奏。 其中最兇狠的就是小艾,基本上只要是睡过他男神魏予彻的姊妹都必须死,就算那个人是程陌也不例外,那货逼起酒来心之狠手之辣简直到达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程度。 然而最机歪的却是那些平常跟他要多好有多好的死三八们,在他如此艰难的时刻居然一个个都表现出没心没肺死没良心的看戏模样,他都快被小艾灌吐了他们还在一旁大笑。 逼不得已,程陌只好使出尿遁大法突破包围,所幸等他从厕所出来时包厢里面已经只剩下不论在哪都能被人搭訕的大美人陈杉杉,其他人则都不知道跑去哪里野了。 程陌明白自己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尤其在魏予彻跟他的约砲团兄弟出去时真的摆出弱水三千,本天菜只取一瓢饮的架式时,那些本就嚮往被天菜垂青的小C们全部都疯了。 得不到的最贵。 某双性恋天菜的身价在正式宣布死会之后猛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而程陌的脸书私讯也因此开始变得越来越精采。 求教的、怨毒诅咒的、想跟程陌偷偷约一砲的私讯多到看不完,甚至还有片商找他跟魏予彻一起拍G片的,不仅发誓会像日本那样拍得唯美浪漫,还保证一定会让他们在腐女子界大红特红,真的是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奇怪。 起初这样的讯息让向来低调的程陌很不能适应,但随着他跟魏予彻越来越稳定,时日久了他也就渐渐地能把这些讯息当成娱乐来看待,偶尔他还会拍下一些对他表示感兴趣,并且自认体力腰力尺寸都不输天菜的自荐信传给魏予彻看。 不过这类的挑战信显然对自信心爆棚的魏予彻起不了什么作用,那些想上程陌的小公狗自荐信,几乎都会已被码掉名字的姿态英勇出现在魏予彻的脸书上,而天菜一句: 「谁睡过?」 底下立刻就会出现许多乐意亲身验证其内容真实性的眾小C,那些如狼似虎的留言不知道吓阳痿了多少小公狗,至今程陌都还记得魏予彻曾经对他大言不惭地说过: 「别以为天菜很好当,尺寸大体力好长得帅那是必备但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用过的都说讚!」 这句话实在说的太不要脸了,程陌翻着白眼十二万分同情那些迷恋魏予彻的小C们,可惜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吃不到的天菜其实是个闷骚精兼自恋狂。 当然,魏予彻也确实是有令他可以这么不要脸的性能力,否则程陌也不会醒来这么久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慢慢地从床上坐起,终于决定要起床的程陌敲了敲自己发痠的腰背,拖着蹣跚的步伐缓缓迈向浴室。 洗漱过后程陌并没有更换衣服,依旧是一身短裤睡衣来到客厅。 客厅里害他腰痠背痛的罪魁祸首正靠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专注看着,修长交叠在一起的大腿上躺着一隻翻肚的橘黄色短毛小猫,一隻大手时不时在小猫的肚皮上滑动,小猫舒服得发出呼嚕呼嚕的声响。 同时魏予彻的左肩上也趴着一隻上黑下白的长毛小猫,屁股后腿坐在沙发背顶端,两隻前腿及小脑袋却全都压在魏予彻身上,闭着眼不知是睡是醒。 一室寧静,却是如此温馨安逸。 落地窗外的好天气让客厅一片明亮,程陌望着眼前的景象,无声地拿起手机按下快门,把自己这一刻的幸福纪录下来,随后才转身进厨房为魏予彻倒杯水。 「醒了?」听见厨房的动静,魏予彻从手上的案件中回神.抬眼就见程陌端着水杯朝自己走过来。 「嗯,早安。」 程陌轻应一声,将水杯搁在茶几上,弯下身摸了摸在魏予彻腿上的小猫肚皮,同时魏予彻抬手拉住程陌的手臂把人往自己身前带,给了程陌轻轻的早安吻。 「早。我在电锅蒸了几个白馒头,桌上有花生酱,洗衣机在洗白衬衫,等一下麻烦你帮我晒。」魏予彻晃了晃手上的文件,对程陌无奈地笑了笑。 「你这些全部都要在今天看完吗?」 程陌指的不只是魏予彻手上的那叠,还有他放在茶几上的三份文件。 「尽量,可以的话明天我还想再复习一次,下週一整天都要待在法院。」 显然魏予彻拿在手上的并不是通姦车祸这类闭着眼睛都能打的小官司,程陌瞭然地点点头,转身回到厨房热馒头泡咖啡,顺便看了一下洗衣机的进度。 待程陌吃完早餐,扫地拖地晒完衣服已经是下午三点,忙得一身是汗的程陌先是回房间冲了澡,等到他再次返回客厅,就见魏予彻手上拿着另一份文件,腿上的小猫也从橘黄色的变成了黑白色的。 「辛巴呢?」 程陌问的是橘黄色的那隻小猫,收容所里的猫血统大多都是混得乱七八糟的野猫,这隻猫便是一般在路边最常见的那种,而正因为他是橘黄色的,程陌一秒就联想到了《狮子王》里的主角——辛巴。 有趣的是它的个性也非常像辛巴,又温驯又亲人,一双碧绿的大眼睛如翡翠般乾净清澈,每天程陌回家牠都会第一个衝出来迎接,简直就是程陌心灵的绿洲,虽然魏予彻总是很不浪漫地吐槽辛巴只不过是饿了。 「辛巴?我刚刚上厕所时他还跟在后头,不过现在位子被刀疤佔领了,它可能自己跑去玩了。」魏予彻抚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黑色小脑袋,头也不抬地回道。 既然有隻辛巴自然就要有刀疤,只不过这隻刀疤不知道是不是有稍微混到波斯血统,根本就像是魏予彻的翻版。 魏天菜那孤冷高的个性亲儿子每一条都有遗传到,那双蔚蓝的眼睛不知怎么总是透漏着些许鄙视,尤其是在牠肚子饿的时候,根本就是用「贱民,快点餵我吃饭!」的眼神在看程陌,因此程陌总是有一种家里养了两隻天菜的错觉。 所幸刀疤并不会去欺负老实憨厚的哥哥,反而事事都会先让给辛巴。 有时程陌不免会想,或许是因为刀疤的个性比较高傲,所以才不愿意跟辛巴抢吧?但事实上究竟是为什么,恐怕也只有儿子们自己知道了。 程陌在书房门口找到了四处游荡的辛巴,接着便学儿子们也一头倒在魏予彻的腿上,刀疤瞪着蓝眼睛呲了口牙,显然很不满程陌抢了他的领地,幸好牠还小,魏予彻只稍微把牠往身体内侧挪了一些空间也就够了。 辛巴匍匐在程陌的胸口,跟程拔拔鼻子贴着鼻子亲热,魏予彻的手在刀疤与程陌的发上游走,很快刀疤大人就腻了魏爸爸的抚摸,跳下魏予彻的大腿优雅往电视柜旁,专属于牠们的五层豪华猫跳台步去。 「几点出门?」 魏予彻并不在意儿子的无情,只是放下手上的文件揉了揉眉间,低头看向嘟着嘴正在跟辛巴玩亲亲的程陌。 「你几点起床的?饿不饿啊?我们先吃饱在过去好了,反正今天的主角也不是我们。」 魏予彻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今天晚上他们要去小艾的生日趴,就像当初活宝生日一样,在酒吧入口秀QR码免费入场还送一杯调酒。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跟魏予彻在酒吧同进同出,但平常都是他跟着魏予彻见兄弟,而这次算是魏予彻陪他找姊妹,这样的认知让程陌莫名的有种初次带新男友出场的紧张感。 他终于可以不用独自面对姊妹们羡慕忌妒恨的目光,不过他也很可能会活不过今晚,一想到小艾对魏予彻有多飢渴,程陌就忍不住打寒颤,也难怪他会压力大到做恶梦了…… 「然后,呃、那个我说…予彻……」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程陌还是决定跟魏予彻讨论一下对策,套个招什么的。 「饿是还好,倒是你准备打扮多久才要出门?嗯?怎么了?」 魏予彻正在回答程陌的问题,就见程陌忽然咬起了嘴唇,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什么难以啟齿的话想讲。 「你看小艾他…对你…会不会……万一…那什么……你懂的。」 身为业务程陌说话还是比较含蓄的,他绝对不会跟魏予彻说,你看小艾这么喜欢你,万一他今天晚上发酒疯仗着寿星最大对你上下齐手连摸带舔,硬要跟你那啥你会不会就答应跟他那啥了? 即便程陌的表达方式如此含糊,不过魏予彻还是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只见他侧头想了一想,脸上忽然仰起一抹略带玩味的坏笑。 程陌不解,等待着魏予彻给他指点,却只见魏予彻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吹着气道: 「程陌,你要好好保、护、我、喔!」 -- 暴风雨前的寧静XD II︳領地所有權(中) 领地所有权(中) 脏话超级多的,慎入。 ------ 牵着魏予彻的手,程陌真的后悔自己答应小艾要带天菜过来了。 酒吧柜台前除了收费的店员之外,另外还站着两位花枝招展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小C,他们在来客秀出专属QR码后询问对方的名字并且给予一张号码牌。 魏予彻从店员手上拿到两张免费酒单的同时,对方也笑容可掬地分别递上两张号码牌给他们,随后便在登记簿上抄抄写写,并没有特别询问他们的名字。 「这是待会小游戏会用到的喔!」 其中一位小C灿笑着对魏予彻道。如果眼神能把一个人生吞活剥,那么此刻对方看着魏予彻的眼神差不多就是这么欠干。 程陌低头看着捏在手心里的号码牌,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爬满心头,虽然他的心情早在出门前就已经被魏予彻的一句话弄得惴惴不安。 「小艾!这个送你,生日快乐!」 很快,程陌就在人群中找到被好朋友们簇拥着的小艾,随着程陌递上礼物,始终一手插口袋一手牵着程陌的魏予彻也酷酷地朝小艾点头示意。 小艾身旁站着不少熟面孔,自己的好姊妹们就不说了,其他几乎都是些常在各处酒吧约砲的玩咖,新旧人都有,其中也包含一些最近在圈子里很出风头的名人。 「谢谢你!喔?高级货!我就知道小陌对我最好了!不过,你这样死死牵着我男神的手不放是想闪瞎我吗?」 今晚的小艾明显是盛装打扮,脸上带着薄妆让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即便不到国色天香貌美脱俗,但至少终于摸到了魏予彻「还可以」的那道门槛。 见魏予彻对他打招呼,小艾那对早就笑弯的眼睛更是弯得只剩下缝了,他的目光在魏予彻身上来回打量,紧接着立刻针对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进行挞伐。 「少来!你男神这么多,今天不只来了一个吧?」程陌对小艾嘿嘿傻笑,却下意识地把魏予彻的手握得更紧些。 老实说,他并不觉得小艾真的能对魏予彻怎么样,如果他有办法搞定魏予彻根本用不着整天在他面前念叨着有多喜欢他家天菜,而且自从魏予彻正式宣布死会开始,小艾虽然总是出言调侃他,但更多的却是捍卫他。 魏予彻那眾所周知,几近严苛的审美观截至目前为止只砸过一次招牌,而且在砸招牌的同时还顺便砸碎了千千万万颗怀抱着希望有朝一日能被双性恋天菜干到的玻璃心。 程陌知道满地的玻璃心苗头最后全都指向了自己,也知道那段时间里自己在圈子里被有心人士说得多难听。 关于这些事他虽然早有耳闻,却一直不太愿意多做回应,毕竟他跟魏予彻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况且他本来就是有人约才会出现在酒吧的边缘人,不轻不重的,如果不是因为前男友的各种行为败坏,相信圈子里知道他的人会更少。 自他跟魏予彻正式交往开始,光是忙工作跟谈恋爱就够他累了,圈子里的这些流言蜚语他根本不想去管,而且他知道,即便他不去管魏予彻跟小艾都不可能会坐视不管。 程陌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应该全都用在认识这两个人身上了,人人都想拥有的天菜男朋友以及海派护短的三八姊妹,他程陌何德何能? 「你怎么知道不只来一个?我还约到了最近很红号称电臀的Top!你看,就在那!我给你们俩留的包厢就在他左边两间。」 讲到男人小艾的眼睛立刻就发亮了,对着程陌朝后面的包厢指去,顺着手指程陌果然看见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坐在包厢正中央,脸上就是一副老子很大很硬很久的表情,包厢里另外还坐了四五位脚不停在桌子底下互踢,脸上却掛着微笑的小C们,看样子对方真的是来头不小。 「天菜,你的兄弟们跟我们几个姊妹一间包厢没有问题吧?」指出他们的包厢位置,小艾转头又对魏予彻道,多年老朋友的语气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没问题。另外你今天这身打扮不错,勉强及格吧。」 魏予彻浅笑点头,却仍是那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死样子,夸奖之馀不忘贬低。语毕,便对小艾挥了挥手,牵着程陌往吧檯走。 为了不让自己醉得太快,程陌很保守地点了杯几乎能用果汁来形容的Screwdriver,而魏予彻则是点了鸡尾酒之王Martini,待来到小艾留给他们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好朋友,如今程陌跟魏予彻约砲团的那几位兄弟交情也很不错了。 「喔!魏老大跟嫂子来了!」 包厢里不知道正在聊什么激情火热的话题,所有人都是眉开眼笑的一脸兴奋,魏予彻跟程陌的加入让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热烈。 今晚虽说是小艾的生日趴,但小艾只有一个人自然无法照顾到每一位好朋友,所以这种时候基本上就跟平常泡酒吧一样,认识的包厢随便跑随便玩,不认识也没关係,对上眼的就搭訕。 人多,什么话题都能越聊越High,越High酒就喝得越快,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有人陆续去点第二杯酒,魏予彻也差不多在此时喝乾了Martini,起身朝吧檯走去。 「靠!才多久?魏老大被围了?」 早跟姊妹们聊开的程陌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魏予彻离席,自然更无法理解仅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的男朋友就在吧檯前面被围了,而且还是团团围住的那种。 「嘖嘖嘖,双性恋天菜风采依旧啊!」 身边的姊妹对于此情此景仅只是嘖嘖称奇,但看在程陌的眼里,感觉却是复杂。 他知道魏予彻的高人气绝对不会因为死会就平息下来,也明白对方其实蛮享受自己身为天菜所受到的爱慕与关注。 即便魏予彻真的收山,只求跟天菜吸两口同样空气的花痴大有人在,就更别提那些对自己颇有自信,就是想赌天菜下半身贞洁的贱婊子。 程陌的存在对于那些贱婊子来说根本就不算存在,他的名气是被前男友践踏、被魏予彻看上而来,像他这样低调又平凡的人下一秒被天菜甩也不奇怪。 重点是正因为有位让天菜收山的正宫在,让被魏予彻看上这件事变得更有挑战性,也更具备价值,现在的魏予彻货真价实的是一盘天菜了,而他…… 「小陌,你还好吗?」 第一个看出程陌异样的是陈杉杉,今天派对的主角是小艾,他自然不愿意在外面间晃抢小艾的风采,反正待在包厢里除了上厕所之外,所有事都可以请魏予彻的兄弟们代劳。 魏予彻约砲团的几位兄弟没有一个不想在这位绝世名零面前好好表现,如果有机会来上一砲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嗯,我没事。」 程陌在陈杉杉的轻唤中回神,包厢里的人皆因为陈杉杉的问话注意到了程陌略显难看的脸色,几乎同时都闭上了想继续起哄的嘴。 包厢里瞬时一片寂静,程陌抿着唇,眼神紧盯着站在吧檯前谈笑风声的魏予彻,早几年看到不想看的婊子围攻天菜图,如今看起来竟是这么地讽刺。 远远地,他看见魏予彻的目光望向他,似笑非笑。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魏予彻出门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好好保护他?魏予彻想对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才对…… 程陌在魏予彻的注视下,拿起自己所剩不多的酒杯晃了晃,随即对方便转头对酒保说了几句话。 三分鐘后当魏予彻从吧檯拿起两杯酒,婊子们猛地起了一阵骚动,似乎以为魏予彻手上的那杯酒会送到他们之中谁的面前。 然而一切都只是幻觉,魏予彻捧着两杯酒穿过人群逕自回到包厢,那杯酒最终被放在了程陌的面前,程陌抬眼看着站在眼前的魏予彻不语,魏予彻却在此时俯下身,在眾目睽睽之下点了一口他的唇。 「墨镜!我的墨镜呢!」 「靠!小陌你学坏了啊!亏我还以为天菜让你不高兴了!」 「天啊!妈!我要瞎了!」 包厢里瞬间哀嚎遍野,眾人纷纷表示已被闪成重伤,但程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时刻到了…… 「大家晚安!首先谢谢大家来我的生日趴!接下来我为大家安排了一场惊险刺激小游戏,进场时大家拿到的号码牌都还在吗?快点拿出来囉!」 酒吧里节奏欢快的电子乐音量调低了许多,小艾站在吧檯的右手边,清空了距离高脚椅五步之内的间杂人等,示意大家可以坐在地板或是包厢前的阶梯上,此时所有包厢里皆已经是满满的人。 由于今晚小艾只包了半场,围观的人群中有许多是过来店里玩的客人,虽然无法参与小游戏,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馀兴节目。 小艾拿着麦克风,很简单地说明了游戏规则。 实际上就只是要玩国王游戏而已,一场抽三个人,第一个被抽出来的人当国王,随后国王先预言第二及第三个人要做的互动之后,再由国王抽出受惩罚的号码和下任国王。 由于所有拿到号码牌的人名字都已经被登记起来了,这游戏看来是想玩也得玩,不想玩也得玩,逃都逃不了。 至于游戏规则,基本上只有一条,那就是:没有规则! 「另外宣布一个好消息,对到18号、37号、42号跟54号的人回家买乐透!现在游戏开始!」 干! 程陌一听见号码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脸刷地一下惨白,因为魏予彻的号码就他妈的是54号! 「玩个游戏而已,不要太认真。」 即便包厢昏暗,魏予彻也能感受到程陌的情绪变化,虽然刚才他是故意让自己被围好让程陌展现一下正宫威仪,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也容不得魏予彻拒绝了,只好低声对程陌道,希望他能稍微放宽心。 程陌很想对魏予彻说点什么,然而喉咙里就像是梗了刺般,一句「我想回家」都说不出口。 游戏很快就在眾人的尖叫声中开始,第一个当国王的人自然是小爱,他点名第三位对第二人位跳钢管舞,接着抽下任国王上前准备。 酒吧里开趴,国王游戏能玩多大? 答案是可以玩多大就玩多大,什么仿三种做爱姿势各挺五下、打屁股揉胯下咬奶头,整场的气氛High到惊人。 好人缘的小艾今晚邀请的人不少,一组一组的轮即便要花点时间,但该来的终是跑不掉。 「这次就让前面的号码去亲后面的号码好了!要乾要湿亲多久自己决定啊!」吧檯前的国王很开心地笑着说,似乎很庆幸自己不用被玩还可以玩人,拉开嗓子说出条件后手就伸进了籤桶里。 「54号!9号!」 54号一抽出来,全场都沸腾了。今晚的天菜组已经出来了两个,一个当了国王一个跟人互舔耳朵,现在终于又出了一盘天菜,还是要亲人的。 「喇舌!喇舌!喇舌!」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声喇舌,紧接着所有人便也开始跟着大喊起来。程陌包厢里的人全部都傻眼了,就连拿着麦克风的小艾也傻掉了,一脸忧虑地朝他们的包厢望过来。 魏予彻本来还好整以暇地边抽菸边看着大家玩游戏,听见自己的号码时也是一愣,不过他的反应向来很快,在眾人的欢呼声中站起身,上前两步站在包厢前的台阶上,朝着人群中一脸惊喜的9号幸运儿很随意地勾了勾手。 对方显然一点都不介意他叫狗般的动作,小跑步着就往他们的包厢衝,指间仍然夹着菸的魏予彻单手插着口袋,就这么站在包厢前等着对方。 「喇舌!喇舌!喇舌!」 店内高喊喇舌的叫声震耳欲聋,程陌很想强迫自己不要看,可是他仍然看着。看着眼前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孔,看着台阶下9号幸运儿的娇羞,看着魏予彻弯下腰在对方的嘴角旁压下一吻。 魏予彻并没有因为气氛热烈而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国王只说要亲却没有指定亲哪里,即便大家都很明白国王的意思,但魏予彻还是装了糊涂。 然而这一吻却仍是粉碎了程陌的理智,既然魏予彻都已经决定要装糊涂了,那他大可以亲在脸颊上、额头上,干什么还要亲在嘴角!为了娱乐效果吗? 虽然魏予彻窜了漏洞,但9号幸运儿仍是一脸的幸福美满,就像被魏予彻干到高潮一样。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真当他是个没脾气的小透明吗?他的男人就该让人说亲就亲?说抢就抢? 干!操你妹的贱婊子、干你娘的魏予彻!妈的不施霹靂手段真难显我菩萨心肠! 程陌憋了整晚的火气一下子就烧到了脑门,魏予彻转身回包厢时,看见的就是紧绷着脸,难得表现出生气模样的枕边人。 「程陌…?」魏予彻开口,伸手想去摸一摸程陌的脸,却被程陌怒瞪挥手拨开。身后吧檯前的游戏还在继续,魏予彻跟程陌陷入僵持。 「接下来!后面号码用牙齿解开前面号码的身上的钮扣!76号!55号!」 程陌的那间包厢早就已经呈现一片死寂,此时吧檯前报出来的号码更是不合时宜,包厢里每个人的目光都在程陌身上,而程陌则是一口乾了自己的杯中酒低低地开口: 「游戏而已,不用在意?」 程陌的眼眶有点红,却不知道是被酒气醺的还是生气要哭了。而当他的目光扫过魏予彻锁起眉头的脸,嘴角忽然扶现出了微笑,程陌面对客户时最为专业灿烂的那种假笑,随后便冷哼一声绕过魏予彻往吧檯前走去。 吧檯前已经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孩,看起来似乎只有二十几岁,还带着些许稚气,身材倒是练得挺结实,正是那种会被姐姐们带回家进行各种调教的嫩菜小公狗。 程陌稍微打量对方的衣着,穿着圆领T的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钮釦在牛仔裤上,于是便拍了拍吧檯前的高脚椅,示意眼前年轻的肉体坐上去。 底下传来了吹口哨的声音,程陌对着男孩甜甜一笑,随后便上前贴近男孩的身体,在他的耳边轻轻呵着气。 气息拂过男孩的侧耳来到对方脖颈,程陌双手搭上男孩的肩膀慢慢下滑至胸膛、腰部、下腹,最后开始动手解开男孩裤腰上的皮带。 男孩在他的挑逗下屏息,周围叫好声不断。而随着双手一路滑下,程陌的身体也开始往下弯,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他此刻掘起了臀,臂部因为他的动作上下摇动着,腰背也呈现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那姿势怎么看都像是程陌在帮男孩口交。 埋首咬住男孩牛仔裤上的裤头,程陌灵活地解开钮釦,同时还加码连拉鍊也一併拉了下来。 拉下裤拉鍊的时候,程陌吊着眼睛妖魅地望向男孩,那是魏予彻觉得程陌最欠干的表情之一,连天菜都会硬,眼前的小嫩菜就更不用说了。 感觉男孩胯间的鼓胀,程陌松开拉鍊头站直了身体,朝男孩眨眨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随后便转过身脸上掛着如女王般自信的微笑,给了尖叫掌声口哨不停的眾人俏皮的飞吻。 穿过人群,程陌才把目光转到自己包厢的方向,魏予彻不知何时站在了包厢台阶前,脸色铁青。 这是程陌第一次这么想甩魏予彻巴掌,对他大喊: 「王八蛋!再去碰别的贱婊子老子就给你戴绿帽!」 可惜程陌并没有这么做,他的步伐停在超级不爽的魏予彻面前,脸上妖魅的微笑渐渐消失,脑里心里想对魏予彻做的种种家暴行为最终全都在对方咬上自己双唇时作罢。 虽然他很低调,从来没有在眾人面前喇舌的嗜好,虽然还是超他妈想赏魏予彻巴掌,但一想起今晚遭受到的欺负,程陌立刻就把心一横,双手环上魏予彻的脑袋,张开嘴了咬回去。 妈的!当眾喇舌就喇舌!谁怕谁啊! 想跟他抢天菜?下辈子吧! -- 发飆的小陌真可爱~下篇肉。 II︳領地所有權(下) 抱歉久等,下一次如果我再说出想写就写这种话请直接打死我! 真是爽到儿子累到娘啊... -- 领地所有权(下) 魏予彻承认自己这次的药是下得猛了些,也承认他错估了程陌发起脾气来的战斗力。 是他太过得意忘形,忘了程陌其实是会约砲玩一夜情的。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跟他在一起时的程陌如水般温和,回想起来他也确实没有见识过程陌钓男人的手段。 他对程陌的认知始终停留在他长久以来都是正宫的位置上,但是在成为正宫之前呢?他是这么争取到这个位子的?在这圈子里,没睡过基本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么要睡过多少次、多少人才能登上正宫的后座? 魏予彻忽然明白程陌不是不会耍贱婊子那几套,只是他不愿意总把自己搞得这么贱。 遗憾的是他明白的太晚,跟程陌对上的小嫩菜已经硬了,正胀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包厢前,魏予彻十二万分清楚小嫩菜看到的会是多么撩人的景象,程陌那妖精真的想骚起来十个天菜八个硬,剩下两个不是直的就是阳萎,让程陌去勾引一隻毛都还没长齐的嫩菜小公狗,对方想不硬都难! 场上因为程陌亮眼的表现传出阵阵叫好,但小艾及包厢里所有人全都已经被眼前这骇人的场面吓苍白了,显然他们也没有见识过程陌这么放荡的一面,与此同时魏予彻的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起来。 有些事魏予彻不太愿意对程陌明说。如果可以,他希望站在自己身旁的程陌是自信又骄傲的,但直至上一刻,程陌仍会因为他人随意的一句调侃而不安地握紧他的手,因为他在吧檯被婊子围而暗自神伤。 魏予彻其实很清楚自己这么做会让程陌受伤,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做了。 他可以为程陌收山,宣布放弃一座森林,更已经为他开放私人领地,拱手交出曾经最为重视的隐私与自由,该做的他全都做了,程陌却仍然无法从中得到安全感。 他知道程陌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努力着,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是很在乎,尽可能不去看不去听,看起来心胸开阔,然而这种忍耐可以一时却无法一世,除非程陌从今往后不要姊妹、不再踏进酒吧半步,否则今晚的场面只会不断上演。 确实,程陌是因为他才陷入这样的处境,要求程陌面对对他来说并不公平,所以同居之前他放任程陌逃避,躲在他跟小艾身后事不关已。 但如今他已经不想再让程陌逃避下去了,只要程陌还想跟他继续走下去,那这终究会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长痛,不如短痛。 「游戏而已,不必在意?」 魏予彻脑中闪过方才眼眶微红,已然被他激怒的程陌以及此时此刻站在吧檯前接受欢呼掌声,微笑着给眾人献上飞吻的程陌。 这是魏予彻最想让眾人看见的程陌,然而却不是此情此景。程陌掛在脸上的笑容直至来到他面前才消失,对方望向他的眼神依旧饱含着愤怒,显然并不想为自己在吧檯前几近挑衅的脱序行为多做解释。 即便理智不断提醒着他,错在自己,程陌是该发怒。但魏予彻却仍然无法压下满腔的怒火,他寧愿程陌对他破口大骂,也不愿他在眾人面前发骚! 几乎是毫无意识的,魏予彻伸手一把就扣在程陌的后脑上用力往自己身前拉,咬上程陌双唇的同时,立刻就感受到程陌不甘示弱地上前奋力揽住他的脖颈,并且以同样的兇狠的力道咬了回来。 这是个既不舒适也不甜蜜的拥吻,嘴里嚐到的只有彼此口中浓烈的酒气,对方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四周的空气彷彿都要被这股热浪蒸腾。 纯粹的侵佔与抗争,程陌难得的不落下风,在魏予彻面前展现出他倔强的一面,直至魏予彻松开他已经发麻的双唇,沙哑着嗓子对他说: 「……我们回家。」 回家,这大概是今晚最令程陌安心的一句话。 程陌连想都没有想,反射性地就点了头,紧接着魏予彻便拉着他就往大门的方向走。 魏予彻牵着他的手,一如来时那样带领着他穿过层层人群。望着魏予彻领在前方开道的背影,程陌淡然地与一双双注视着他们的目光擦身而过,那些人的眼神里流露出各种不同的情绪,似玩味、似忌妒、似怨毒、似羡慕。 这样的眼神他在这些日子里见多了,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无所畏惧,或许是因为此刻在他心中没有什么事能比家暴魏予彻更重要,又或许是因为他发现砸碎贱婊子们玻璃心的办法原来这般简单。 过去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让着这群婊子? 程陌冷着脸,终于被魏予彻拉出酒吧大门,搭上早在酒吧店门口夜排的计程车离去。 车上,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人各坐一方,各自扭头望着窗外瞬闪而过的街道一语不发,程陌的手还是牢牢地被魏予彻扣着,即便途中程陌数次尝试抽离,无奈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对方的紧缚。 看着窗外漆黑荒凉的街景,程陌已经很不争气的开始想原谅魏予彻了,过去他可以为了继续跟人渣前男友在一起而委曲求全,相比之下魏予彻今晚做的根本不算什么。 他还是很爱魏予彻,还想跟他一直走下去…… 「不用找了。」 车停了,耳边响起魏予彻冷冷的声音,程陌望向不知何时挪到身侧结帐的魏予彻,却只见对方倾身靠近他,伸手拉开了他这一侧的车门。 不用魏予彻明说,程陌很安静地下了车,听见身后对方关上车门的声音。 依旧是魏予彻走在前他跟在后,夜已深,但程陌却想起了第一次被对方带过来的午后,他同样牵着自己的手,明明紧张到出手汗却还在顾作镇定,想起他们搬着一箱箱行李准备入住,一起採买各类家用电器,带着刚领养回来的儿子们打针除蚤,买猫砂挑跳台。 远离喧嚣的人群之后,程陌才发现自己跟魏予彻这段日子实在过得太舒适安逸,早晨被肚子饿不断挠门惨叫的儿子们吵醒,餵猫、叫对方起床、洗漱过后一起做早餐。 为了共进早餐,魏予彻每天都必须早两个小时起床,并且在送他出门之后收拾善后,接着不是补眠就是陪儿子们玩,无聊的时候魏予彻还会把儿子们丢上跑步机,爽爽地看着儿子们慌乱奔跑的可爱模样,同时录下来传给已经在捷运上的程陌。 影片中魏予彻的笑声总是透露着孩子气,他是个坏心眼的爸爸,也是个好爸爸,他是个霸道的情人,也是个好情人。 不论魏予彻说话多讨人厌、多不要脸、多不讲理,他仍然能在对方不经意的举动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此刻也是,魏予彻明明已经生气了,却还是压着火气带他回家,只因为他知道他想要回家…… 「予彻…我想……唔嗯!」 被拉着跟进房间的程陌才刚感觉紧握着自己的大掌一松,抬头想跟魏予彻好好谈一谈今晚发生的事,却只感到一阵晕眩,人一秒就被转了九十度压倒在床上,咬在唇上的吻更是如暴风雨般猛烈袭来。 然而此时半点解释都还没听到,气就已经先消一半的程陌哪里还会是魏予彻的对手,挣扎了几下就被魏予彻迅速用掀起的上衣在手腕处绑了个结实。 「干!魏予彻你干嘛!放开我!」 本以为对方只是想脱掉自己上衣的程陌在被绑住的同时立刻就惊叫了,却只见压在身上的魏予彻也脱下了上衣,又是一件衣服牢牢綑上他的前臂,同时头顶上传来对方阴沉低哑的声音,如同深冬里的寒风般冷冽: 「让你生气是我不对,不过当眾卖骚勾引别的男人…是你不对。」 虽然魏予彻是以道歉为起手式,但如此轻描淡写的道歉再加上后面那句责怪,瞬间程陌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平息下来的火气又高窜了起来,抬脚就是一膝盖顶在魏予彻胸腹上,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拒绝再次俯下身来的魏予彻接近: 「操你妹的!我都还没怪你让婊子发骚你好意思怪我勾引男人!他是硬了怎么样?被你亲的那个婊子都高潮了!」 提起这件事程陌就一肚子火,忍不住用力在对方腹上又补了一脚,妈的到底是谁先勾引男人的!婊子也是男人好不好!操! 「……所以我说了是我不对,但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用意了。」 对于程陌的家暴魏予彻压根不在意,伸手拨开了程陌散乱在脸上的头发,对上那双似怒似怨的眼睛。 「明白?我明白有个屁用!你倒是说说看你最讨厌什么?你最讨厌被人管着,被拿来炫耀不是吗?我不管你、不摆正宫架子错了吗!你现在逼我面对,要我怎么拿捏那个分寸?明明就应该是你要保护我!」 程陌很少对魏予彻大声说话,因为他知道魏予彻就是喜欢他的好脾气,喜欢他随和低调,早就从魏予彻几个从小混到大的兄弟口中打听到他跟过去前任各种分手原因的程陌打从心底期望自己不要跟他们犯一样的错误。 所以他试着更相信魏予彻进而强迫自己放松警惕,还努力跟他的兄弟们打好关係,只为了给魏予彻更多自由。 他不是不想跟姊妹们一样交了男朋友四处炫耀对方的好,什么场合都带出门放闪秀恩爱,他也想,可是他不敢。 话音未落,程陌已经曲起被绑起来的前臂挡在自己泛红的双眼前,不想再看见魏予彻的脸,也不想被魏予彻看见。 他确实想永远躲在魏予彻跟小艾的背后,只要魏予彻守得住节操,就没有人能扳倒他是正宫的事实,他不需要自降身分去跟那些得不到的贱婊子争什么,反正每天晚上魏予彻回的是他们的家,干的人是他。 不论到哪里,他都尽可能地给魏予彻留面子,魏予彻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被围,那个人不管到哪里都能发挥出天菜的高人气与吸引力,程陌总是很认命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大家难得週末出来玩,回头小日子还是他们两个人要过的。 如果不是魏予彻今晚太过分,程陌觉得自己还是会继续忍下去,说穿了这段感情本来就是由魏予彻来主导,如果魏予彻不想他再这样下去,就应该要告诉他该往哪里走,走几步就应该要停下来。 他只是希望能在钢索上站稳脚步而已,这个要求很难吗? 「……」 程陌的指责彷彿一盆冷水浇在魏予彻头顶上,那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没错,那些确实都是他最讨厌情人擅自去做的事,而他现在却在逼程陌去做…… 慢慢拉下程陌挡在眼前的手臂,程陌立刻侧过脸不看他,但魏予彻仍清楚的看见程陌的眼角已经有些湿了,只是还在强忍着不哭。 那模样看得魏予彻心疼,差点没往自己脸上搧巴掌。 忍着胸腹上的压迫,魏予彻低头吻了吻程陌的眼角,头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在他耳边低低轻叹道: 「程陌,我或许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爱你。」 魏予彻叹息似的告白仍在耳边回响着,但程陌却没有想像中的感动。 这一刻,程陌选择了沉默。 许久,久到魏予彻几乎就要耐不性子的时候,程陌才带着有些发乾的声音开口: 「…魏予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要脸。」 程陌早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拿魏予彻没有办法的,就算今晚魏予彻不道歉他也会原谅对方,而且早在走向吧檯时他就做好了晚上会被魏予彻干到断片的心理准备。 可是他没想到魏予彻心机居然这么重,选在这种时刻说那样的话,分明就是要让他心软。 每一次魏予彻对他低声下气,都是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付出到不能再付出的时候,魏予彻根本就不打算让他在这段感情上保留一丝自我。 「有,小舅舅说过。他还说如果我是他儿子一定打死我,阎叔则说他早就怀疑我是小舅舅的儿子,宋家人的血都不用验DNA的……」 即便程陌的语气听起来不软不硬,但魏予彻还是能感受到程陌的气消了大半,这才压着嗓子低低地在程陌耳边笑道,丝毫不在意自己变相爆料自家小舅舅也很不要脸的事实。 听见魏予彻略带笑意的嗓音,程陌转过头望向他,还想说点什么双唇就已经遭受到了攻击。 只是这次魏予彻明显温柔许多,撬开程陌贝齿的同时,手还慢慢地把压在胸腹上的腿往旁边挪开,另一隻手则去解程陌的皮带。 「…予彻…你先…放开我……」 吞嚥着彼此的唾液,程陌最终还是被魏予彻牵着鼻子走了,刚刚对方的那句爱他直到此刻才开始发酵,程陌觉得自己真是傻毙了,一被魏予彻捧在手心整个人就跟着轻飘飘的,明明知道只是在哄他的还是会很开心。 「……今晚都是我不对,为了赔罪你就好好享受吧?我想是轮不到你动手的。」 说着,魏予彻忽然给他了一个令人发寒的微笑,唰啦一下就把程陌的裤子给脱了,而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帮他解开的意思。 「等…等等!莫非你、你还在生气……」 全身被脱光的程陌躺在床上,猛然倒抽了口气背脊发凉,发现自己刚刚被魏予彻好声好气连哄带骗的,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环节…… 「生气?都说是我的错了,我怎么还会生气?不过我倒是挺羡慕的啊……你是怎么让那小子硬的?不介意也对我示范一次吧?」 如果可以,程陌真想忘了自己是怎么用嘴解开魏予彻牛仔裤上的钮釦与拉鍊,怎么唇舌并用把魏予彻硬挺的阴茎从内裤里磨蹭出来。 魏予彻享受到了嫩菜小公狗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加码服务,他说轮不到程陌动手还真的就不给他动手的机会,此刻程陌的双臂只能用来支撑身体,动的只有努力吞吐着性器的嘴。 而如帝王般盘坐在床上的魏予彻低头望着挺翘着臀趴在胯间不断摆动的脑袋,两指夹着运作中的跳蛋搔刮着程陌狭窄的甬道,直至颤抖的跳蛋顶到对方敏感的点上。 「嗯!啊啊!」 趴在床上的程陌反射性的一颤松开了含在嘴里的硬挺,有些瘫软地倒在魏予彻根部轻喘着气,跳蛋因为程陌的动作稍微偏离了位置,不过很快又被魏予彻强压在敏感的内壁上。 「哈啊!不…不要…呜啊…啊!」 身后快意直袭脑门,程陌忍不住扭动起身子发出低低的呻吟,完全没有被碰触到的阴茎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分泌出股股精液,把双腿之间的床单滴湿了一片。 魏予彻并没有因为程陌的挣扎而放松施压,仅只是腾出另一隻手,轻轻地用姆指滑过程陌微啟的唇,低头对上正仰望着他,眼眶已经湿润的程陌缓缓地道了句: 「继续。」 被跳蛋不停刺激着敏感,程陌整个人都在颤抖,魏予彻的那句继续几乎都快让他哭了,然而眼见魏予彻的气头居然到了连自己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都不管用,程陌也只能硬着头皮撑起身体,再一次把挺立在眼前的紫黑色肉柱含进嘴里。 此刻,擅长口交的程陌基本上已经爽得没心思想怎么表现专业,脑中一片空白的他只是无力地吮着魏予彻有些潮湿的前端,偶尔含到至深。 耳边魏予彻的呼吸声也渐渐沉重了起来,程陌听着对方不经意发出的舒适低吟,感觉身后一成不变的震动似乎越来越不能满足自己,便开始随之摇起屁股。 「…予彻…干我…干我嘛……」 程陌的舌尖在魏予彻的铃口舔舐打转,所有从前端冒出来的精水都会被程陌吮进嘴里,他知道魏予彻很爽,也知道他想看什么、在等什么。 魏予彻在等程陌开口求他,求他干死自己,而程陌从来不会在床上让魏予彻失望。 没有人能挡的住情人一边舔着自己的屌一边摇着屁股求干,如此香艷的景色一瞬间就烧断了魏予彻的理智,程陌几乎是整个人被上前提起来,而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就像套圈圈一样,直接套在魏予彻的脖颈上。 「等等!跳蛋!啊--!」 手被绑起来的程陌就像砧板上的肉,惊叫的同时魏予彻的龟头已经顶到仍埋在体内的跳蛋。 顶端感觉得到跳蛋震动,阴茎被狭窄柔软的内壁包覆,根部更是被程陌紧紧收缚,魏予彻几乎没有过多的等待,扣住程陌的臀部就是一阵抽插。 跳蛋被魏予彻顶得前所未有的深,程陌能感受到在体内抽动的不只有魏予彻的性器,还有不断震动的跳蛋及线材,被魏予彻硕大撑开的皱褶处同时还带着塑胶线材滑动的触感。 那样的触感很怪异,但程陌却意外的觉得很爽,体内魏予彻的挺撞及震动都让他舒服得想尖叫。 而他也确实叫了,捲缩着脚趾头靠在魏予彻的肩上随之摆动,嘴里除了嚷着舒服、好爽、干我再也说不出其他多馀的词。 体内的感觉太过多刺激了,程陌爽得连自己什么时候射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射了之后魏予彻还是不停的在变换角度干他,就算是他哭着跟魏予彻说不要了也没有用,他哭的越兇,魏予彻就干得越大力。 直到魏予彻终于也忍不住射在他体内,才伸手抚去他脸上的泪水。 「呜嗯…嗯……拿出来…拿…出来……」 程陌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平躺在了床上,泪眼婆娑、神智幻散地不断求魏予彻把深埋在体内的跳蛋拿出来。 刚出过精的魏予彻仍深埋在程陌体内,感受着程陌的身体从入口到全身都因为高潮而不停颤抖,似乎是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跳蛋而已就让你这么爽?下次要不要再试点别的?」 魏予彻低头望着程陌那又舒服又难受的模样,他真的很喜欢看程陌这个样子,总是很能满足他征服对方的慾望。 身下听见他这么说的程陌抿着唇泪眼汪汪地摇着头,就盼着魏予彻能快点把还在体内震动的跳蛋拿出来。 可怜他的期盼落了空,魏予彻慢慢挺起了腰,方才还抚过他潮湿眼角的大掌向下来到他的胸前,姆指轻抠逗弄起挺立的乳尖。 「嗯!」 此刻,程陌在魏予彻眼里性感至极,敞开的大腿根下与自己根部紧密连接在一起的皱褶处正微微颤动着,已经射过一次又被干到有些起反应的阴茎半勃着,前端不停地淌出精水,滴得下腹部四处湿滑黏腻。 再加上程陌被绑起来的双手正牢牢抓着头顶上方枕头的关係,勤加运动的好身材更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魏予彻面前,不论是胸膛上正被自己揉捏转绕的乳头还是悬在半空不停发颤的纤腰,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诱人。 被刺激着乳尖的程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似乎是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魏予彻的另一隻大掌抚上他的腰腹,掌心滑过程陌射在自己腹上的精液,慢慢向上滑至胸膛。 「啊!哈啊!」 两边的敏感同时被魏予彻捏住,程陌忍不住扭起了腰,却只感觉自己无路可逃,体内的小魏予彻在他的扭动中似乎也有了復活的跡象。 「…不要…不要了…呜…啊啊!」 「这个反应,可不像是不要啊?」 程陌哭着说不要通常只会让魏予彻硬得更快,而且程陌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不要的反应,体内的收缩越发剧烈,半勃起似乎又更挺翘了一些。 魏予彻知道程陌没有想像中的纯情,跳蛋按摩棒什么的程陌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肯定没有少玩,他倒是不太在意程陌的身体被什么人开发过或是怎么开发的,反正现在他只需要让程陌爽到没有自己活不下去的程度就好。 松开玩弄对方胸口的双手,魏予彻扣住程陌的腰又开始缓缓摆动,程陌体内有自己刚射进去的精液润滑,显得比第一次只靠润滑剂进入时更好抽插。 高潮过后的程陌全身上下无处不敏感,随着他的摆动带着哭音的呻吟衝口而出,如潮浪一波高过一波。 被动承受着魏予彻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兇狠的挺进,程陌的视线完全被泪水覆盖,他已经看不清魏予彻的模样了,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对方支配着,他的呼吸、心跳、脉搏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魏予彻一个人的。 拉高程陌的腰,魏予彻俯下身亲吻程陌微啟的双唇,呻吟在吻中破碎,魏予彻听着程陌哼着无力压抑的低吟,吮住程陌主动送上门的舌头。 「呜…哈啊……嗯……」 乖巧地张着嘴,程陌吞嚥着嘴里过多的唾液,感受着魏予彻施压在自己唇上的力道,任凭对方索取侵略。 魏予彻鲜少强迫程陌跟他一起射,比起让程陌忍耐着不射,他更喜欢观察对方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难以承受。 伴随着律动,程陌随之摇晃的阴茎也显得越来越硬挺,魏予彻松开了程陌的唇,忽然低沉沙哑地在程陌耳边开了口: 「…对了…有个坏消息跟好消息要告诉你,不过其实是同一个消息……」知道身下的程陌早就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魏予彻只是轻咬了咬对方的耳垂便又接着道: 「我--还没有把震动调到最大。」 几乎在魏予彻说话的同时,程陌立刻就发现体内的跳蛋不论是振动的频率还是强度都在逐渐升高…… 「不、不要再…唔!呜啊!啊啊啊!」 丢下握在掌心里的遥控器,魏予彻也没有再跟程陌囉嗦,扣着腰就是一阵狂干。 程陌的腰背早就不自觉弓起,身体的每一吋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想要宣洩的出口,程陌在魏予彻恶意的顶撞下再一次攀上巔峰,于此同时他整个人被魏予彻翻转了过来,一下子就成了他骑在魏予彻的身上。 前端仍然不断地吐着精水,程陌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魏予彻狠狠地扣着他的腰,他绝对会直接倒下。 身下魏予彻由下而上的进入极深,他就像是一片随风摆盪的叶子,坐在魏予彻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被贯穿。 就在程陌觉得自己已经在再射不出什么,却又爽得受不了的时候,忽然一股水柱猛地从他的铃口涌出,身体里也被魏予彻烫人的热液填满。 程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干到失禁,而他也确实没有时间多想,下一秒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予彻几乎是在程陌倒下的瞬间立刻就将人揽进怀里。 拥着瘫软在自己身上失去意识的程陌,魏予彻轻叹了口气,侧头吻了吻对方佈满泪痕的脸颊,这才翻身将程陌平放在床上。 慢慢退出仍深埋在对方体内的自己,即便已经没了知觉,但随着他的退出程陌的身子还是反射性地轻颤。 魏予彻在没关上震动的情况下缓缓拉出程陌身体里的跳蛋,跳蛋混和着自己射在里头的浊白一块被带出,画面香艷但魏予彻却是微微地有些失神。 老实说,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到底是把程陌干到断片还是失禁,虽然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程陌居然还有这样的资质。如果换作是平常时,他或许会觉得自己达成了某种成就,进而拼命开发对方,绝对会玩到程陌尿都尿不出来。 但是今晚不同,到了后来他也近乎失去了理智。有那么一秒鐘,他甚至想着就这样把程陌绑着养一辈子多好。 然而此刻望着躺在床上浅浅呼吸的程陌,魏予彻又有些懊悔自己下手太过不知轻重。 他终是没能压住自己沸腾的火气,即便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是他把程陌逼得太紧太压抑,他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引导程陌,让他相信他们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小心翼翼地拆掉绑在程陌手上的两件衣服,手腕跟前臂皆已经浮现出红印,证明程陌真的十分用力地挣扎过,所幸除了红肿跟些微瘀青之外,并没有其他擦伤。 魏予彻忍不住给自己点了根菸,企图藉着尼古丁驱散心头的烦躁,但直到他打理好程陌为他盖上棉被,这份愧疚感仍是挥之不去。 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魏予彻坐在床边反省着思考着,一直到窗外天色微亮,才起身出房门餵儿子们早饭,随后直接在客用浴室冲了冷水澡,回房把熟睡的程陌拥入怀中。 魏予彻上床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到程陌,几乎就在他躺下的瞬间,早就不知道跟周公下几盘棋的程陌忽然翻身抱住了他,并且迅速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接着睡,途中完全没有醒来的跡象。 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魏予彻揽着主动扑进自己胸膛睡得无比安稳的程陌,轻轻在他的额发上落下一吻,缓缓闭上酸涩的双眼。 程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他就像隻八爪鱼一样黏在魏予彻怀里,全身上下无处不痠痛。 痠痛同时也让程陌清醒得异常快,几乎就在感觉到痛的瞬间,昨晚的记忆也开始随之浮现。 低吟了一声,程陌深吸了口气,慢慢翻过身让自己成大字形平躺,接着转动眼珠从窗帘细缝透进来的光猜测外头已经艷阳高照。 没有听见儿子们在门外惨嚎,表示魏予彻是在餵过儿子之后才又回来睡回笼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过所有程陌无法早起或下床的日子,儿子们的早餐基本上都是由魏爸爸来负责的,而且他本来就应该要负责。 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程陌转头望向尚未醒来的魏予彻开始整理思绪。姑且不论他最后还是被魏予彻干到断片了,其实他更在意的是魏予彻为什么会这么乾脆地承认错误? 即便一开始的道歉不轻不重,自己也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但此刻回想起来才发现,道歉这种事其实一点都不符合魏予彻一贯的风格。 事出必有因,他虽然不怀疑魏予彻表现出来的歉意,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魏予彻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几下,随后才缓慢地张开来,刚睡醒的眼神明显有些呆滞失焦,但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双眼睛就找回了平时的冷静沉稳。 「早。」 最先开口的却是程陌,用着昨夜就已经哭喊到沙哑,此时开口宛如被割喉般疼痛乾裂的破铜嗓。 魏予彻望着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起身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一如过去每个清晨的早安吻。 「早。」魏予彻的声音同样乾哑,声音中还带着程陌不明就里的浓浓倦意。 「……你…还在生气吗?」 程陌张开双手,假装没有看见自己手腕上紫青色的瘀青,拥上俯下身来的男人。承受着对方半身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程陌侧过头在魏予彻的耳畔轻声问道。 埋首在程陌颈肩的魏予彻轻摇了摇头,大约沉默的十秒,才低低地开口: 「…程陌,我只会说一次,你要仔细听。」 魏予彻的声音仍然带着疲倦,程陌有些紧张地抿了抿自己发乾的双唇,哑着破铜嗓子乖巧地应了一声「好」,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你在公海找到一座无主的小岛,并且在上头插满了旗帜,你有资格及权利向全世界宣布自己佔领该地。记住,我是你的,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 这种话,魏予彻说他只会说一次,应该就真的只会说一次了吧。程陌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着魏予彻,不再言语。 晚餐时刻,程陌在脸书换上了新的大头照。 照片中的程陌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脸的下半部被一隻橘黄色打着呵欠的小猫遮住,在程陌身旁的魏予彻嘴角掛着笑,侧头亲吻程陌的脸颊,肩膀上趴着一隻黑白色懒洋洋的小猫。 这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第一张合照。 -- 我暂时不想要写他们惹累死我(也不能写了 昨天悲剧的发现明年过年CWT我人不在台湾,池袋跟亲友合作本再次被我颯爽跳票(你怎么不去死 不过我接下来要开池袋这点是不会跳票的,我发誓。 特企同根生︱人生如戲、生人勿進︱上 嗯,我绝对不会说因为被推了这个坑, 所以还没有动池袋,我绝对不会说的。 ※ 此为大逼板上「室友A」与「生人勿进」系列衍伸作品。 防爆约法三章: 一.我与隔壁棚太太讨论许久,最后定下这个时间轴与设定,经过两个妈同意 故,不接受设定无法理解之言论,基本上从室友跟生人的角度都可以当前传看 二.这篇会捏到生人尚未放出的设定,简单说就是有生人雷。 三.这是一段少年魏予彻跟少年乔未晞的故事,所以请忘了程陌这孩子。 注意,我上了防爆。 注意,我上了防爆。 注意,我上了防爆。 很重要说三次,觉得可以接受再看,我说真的。 以上,没有问题吧? 再说一次,看完的同时,这就是既定事实。 准备好就走起! -- 人生如戏、生人勿进 晚间八点,魏予彻一身西装,笔挺地步入Infatuated,边走还边拨着他被安全帽压塌的头发来到吧檯前。 即便是下班后赶来,在他身上仍然感觉不出一丝疲倦,站在吧檯前一如站在法官前那般沉着冷静,不过很快,他便亲手破坏了那份过分夺目的精明干练。 熟练地坐上吧檯前的高脚椅,魏予彻侧身45度长腿交叠,拉下紧缚自己整天的领带塞进口袋,接着解开淡蓝色衬衫上方的三颗釦。 「小谅,先给我来杯Balvenie 40Y.O Cask 9915,另外乔少在吗?」 依旧是同套西装,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瞬间就变了。 近距离观赏到魏予彻的脱衣秀,见证魏律师变身成魏天菜,饶是看惯俊男美女的小谅也不禁觉得对方天菜之名实至名归。 彷彿察觉到小谅的视线,魏予彻与小谅对上眼,小谅这才收拾起心思转身从酒架挑出魏予彻指定的高价威士忌回道: 「乔少还没到,彻哥今天跟乔少有约?」 「嗯。不过我也可以跟你有约哦,几点下班?」注视着小谅流畅好看地操作手中的酒瓶酒杯,魏予彻低笑,漫不经心地道。 「彻哥这么爱说笑,程陌知道吗?」 早已习惯被客人各种语言调戏的小谅并没有因为魏予彻的邀请而出现任何情绪波动,俐落地在杯中放入一颗菱形状的大冰块,冰块在清澈透亮的酒液中载浮载沉,一杯卖相极好的威士忌被轻轻地放在魏予彻面前。 「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吗?唉,连你也学坏了啊……」 见向来温顺乖巧的小谅居然抬出自己同居近一年的情人反击,魏予彻倒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便感慨起了这一年多来身边眾人的变化。 注意到了魏予彻话中隐藏的涵义,明白语意中说的变化之人是谁,小谅便不敢再多言。 所幸他能够独佔魏天菜的时间向来不多,即便是已经死会的天菜,妄图挑战程陌正宫地位的狐狸精依旧满山满谷络绎不绝。 有时小谅真的很佩服胆敢放任魏予彻隻身出现在各处夜店酒吧的程陌,所幸魏予彻也从未辜负程陌对他的信任,覬覦天菜的狐狸精们往往只有鎩羽而归的份。 「不好意思,请给我们两杯Jungle Juice…嘿!天菜一个人吗?要不要到我们的包厢一起玩?」 想到这里,小谅的思绪立刻就被两位姿色尚可的风骚男孩打断,而显然对方是打算以点酒之名行搭訕之实了。 望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两位男孩,小谅忍不住在心里为他们默哀起来,依照他对魏予彻的了解,别说是去包厢玩了,只怕下一句话就要把人家的玻璃心踩碎。 想起魏予彻面对陌生人时的冷漠傲慢,真的是只能用人帅真好来形容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公正。 「谢谢,不过我正在等人。」 但令小谅意外的是,魏予彻居然对两位男孩回以浅笑,而就在男孩们被那笑电得有些兴奋地说朋友也一起来的时候,眼尖的小谅却已经认出上一秒踏入外厅的那个人是谁了。 面对男孩们的热烈邀请,魏予彻淡笑不语,紧接着又是一位身穿西装的高挑帅哥出现在吧檯前,脸上还掛着温文儒雅的迷人微笑: 「抱歉我来晚了。予彻,打扰到你了吗?」 来人正是Infatuated的老闆乔未晞,同样刚从事务所下班的他笑容中带着一丝疲倦,不过那点疲倦也就只有老朋友才看的出来了。 常泡Infatuated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乔未晞的,两位男孩几乎同时倒抽了口气,对于凡人来说面对两位天菜级别的男人压力太大了。 「你觉得会打扰到什么吗?走吧,我的乔大少爷。」缓缓地从高脚椅上下来,魏予彻摇了摇手上的威士忌,语气充满了戏謔。 「…说得也是。小谅,今天你彻哥的消费一样记在我的帐上。」 乔未晞看了眼魏予彻身旁的男孩们,心里很明白那是对方绝对看不上的货色,便不再多言转而跟小谅交代了句每次魏予彻来时他必定会说的话。 另一方面,彷彿早就知道对方会请客的魏予彻一点也没在客气,转过头理所当然地又对小谅接着补充道: 「再给我来杯Bowmore Tempest 38Y.O 1957,然后随便弄点吃的。」 点餐完毕,魏予彻回过头,对着乔未晞挑了挑眉。乔未晞笑而不语,仅是边摇头边领着魏予彻朝自己的专属包厢走去。 他已经习惯魏予彻在他面前只挑贵的酒点,但即便魏予彻点遍全世界的名酒,这样的代价都算是便宜的,太便宜了。 大三升上大四那年,乔未晞开了这间Infatuated,并且在正式开幕前一天,先行办了一场酒宴。 真要说起来,开酒吧也算得上是上流社会的娱乐了,况且怎么说都还是乔家的產业,新店开幕亲朋好友商场官场如果一个照面都没有打,实在有些不太厚道。 从商最重要的是手段圆滑,乔未晞很清楚这个道理,不论自己未来接不接家业,这都是自己在业界的初登场,势必要好好宣传,不能给家族丢脸。 所以乔未晞特地选在开幕前夜邀请眾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聚首,先行享受自己精心打造的王国,而那份烫着金可携伴参加的邀请函理所当然地送至龙头建设公司老闆阎思殷及国内知名室内设计工作室兼Gay Bar老闆宋翊的办公桌上。 託小舅舅及阎叔的福,魏予彻很荣幸的也出席了这场酒宴,虽然前来的途中小舅舅不停暗示他最好能跟乔家这位最有希望接任当家的大少爷打好关係,以便日后帮他弄点稀奇的,最好是从海里沉船捞上来的那种名酒。 ……不知道弄上床算不算是打好关係的一种? 那年,正准备升大二的魏予彻坐在车后座无耻地想着,对于小舅舅的千叮嚀万嘱咐左耳进右耳出,不过他还是记住了乔未晞这个名字。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魏予彻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乔未晞,应该说,乔未晞完全颠覆了魏予彻对于商界少爷的既定印象。 魏予彻百分之两百肯定年纪轻轻就跑出来开酒吧,而且还内含Gay Bar厅的公子哥绝对不会是异男,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个…处男? 打量着跟自己差不多高,戴着眼镜长相还挺标緻的乔未晞,魏予彻有点困惑,即便乔未晞在酒宴上说话应对进退得宜,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涉世未深的青涩嫩。 从小就跟着母亲及哥哥在业界打滚的魏予彻自认看人挺准,所以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此刻直觉不断地在告诉他,乔未晞在不久前应该还是个乖乖牌。 魏予彻知道自己盯着乔未晞观察的眼神很露骨,同时他也发现乔未晞不太敢与他正面对视,甚至到了有意闪躲的程度,然而当他被长辈们带来与阎叔小舅舅打招呼时,基于礼貌乔未晞非看他不可。 「Top?Both?」 趁着长辈们相谈甚欢,对他的介绍也匆匆带过,魏予彻抓准乔未晞移开视线前一剎那拋出直球。 这个问题令整个晚上都在陪笑的乔未晞微愣,脑中立即就想起方才对方自我介绍时说的名字。 魏予彻,前年才刚满十八出来混,今年就已经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天菜,出名的双插卡,人帅屌大超敢玩,不仅自身CP值高,听说就连挑人的标准也是极高。 早就感受出魏予彻目光中的那丝玩味,乔未晞提高警觉,淡笑着回了句「Top」,他知道魏予彻纯一,绝不妥协。 然而他的回答非但没有打消魏予彻对他的兴趣,那双与生俱来就该用来电人的眸子忽然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紧接着下一句话就让始终保持着微笑的乔未晞笑都笑不出来。 「你?不像。」 那瞬间,乔未晞莫名地產生了一股自己已经被人扒光的错觉,魏予彻带给他人的压力根本不符合他的年纪,而他之所以整晚都在逃避与魏予彻目光接触,就是因为他觉得对方的眼神与范秐太过相似了。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兴趣我们可以私下见面。」 捕捉到乔未晞明显微僵的嘴角,魏予彻有些得意,却识相地没有再追问下去。从钱包里取出母亲特别帮他印製用来交际应酬的名片,魏予彻在印着宋彻与经纪公司电话的名片背面写下了本名及私人手机,放进乔未晞胸前的西装口袋中。 乔未晞当然没有拨过这隻电话,不过在那之后的一年半中,他跟魏予彻偶尔也会在Infatuated巧遇,只是他们并无太深的交情。 除了初次见面时魏予彻曾对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之外,后来的几次见面魏予彻基本上都只是礼貌性地对他点个头就继续去做他的双性恋天菜,而乔未晞也在这段时间里尝试性地抱了几位看起来还算顺眼的男孩。 虽然对外总是号称自己是双修,事实上乔未晞从来没有被人抱过,他无法想像自己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干,除了范秐他其实谁都不想要。 大四毕业那年,妹妹乔未泱带他去做了雷射,拿下眼镜后他的世界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不论在哪里都会有人主动向他搭訕,而这样的变化让乔未晞知道,自己是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 不记得是什么样的夜晚,只记得那夜荒唐。 某个週末夜里,魏予彻很稀奇的出现在Infatuated专为一般大眾打造的外厅,虽然跟Gay Bar区同样热闹,但那里多是谈情说爱、曖昧调情的男女,性质偏向夜店。 乔未晞刚进门便看见隻身坐在吧檯前怡然自得的魏予彻,目光正望向在舞池中热舞的人群,彷彿天生就该待在至高之处俯视人群。 远处已有不少女孩遥望着独身一人的魏天菜,显然魏予彻刚到不久,还无人上前搭訕。 鬼使神差地,乔未晞迈步走向对方,而似乎感觉到他的靠近,魏予彻望向他,却直到他走近才对他微微笑道: 「你早该把眼镜拿下来了,很好看。」 不同于他人称讚时所内含的羡慕与讚叹,这样的话从魏予彻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天气很好般自然平淡,但乔未晞却知道想要听见这番评价有多困难。 「这还真是我的荣幸。」 此刻站在魏予彻面前,乔未晞莫名感觉自己比过去要自信了一些,即便魏予彻的视线仍让他不由自主地连想到范秐。 「我倒比较希望有荣幸能够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只可惜不是现在。」 魏予彻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就像在评鑑一样商品,判断对方是否有让他出手的价值,但从魏予彻的用词听来,已经很明确地表达出他没有这个意愿,这让许久未吃到闭门羹的乔未晞有些不解,好歹现在的他也是小有名气了。 「怎么说?难道你不想上我吗?」 乔未晞这话其实问得有口无心,他当然没有想被魏予彻上的意思,纯属好奇而已。但魏予彻漫不经心的回覆却狠狠粉碎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甚至一语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不想。处女太麻烦了,玩起来拖泥带水的,不痛快。」 这样的回答宛如一根针扎进乔未晞的心里,几乎令他窒息。他知道魏予彻一夜情向来玩得乾净俐落,但那个人不也一样吗? 本以为终于靠近范秐一些的乔未晞一瞬间就被魏予彻打回了原点。 「等你开了苞,随时欢迎你来找我玩。」 坐在高脚椅上的魏予彻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乔未晞,目光再次转向热闹欢腾的舞池继续寻找有资格陪伴他一夜的人选。 他没有兴趣知道乔未晞不给人上的理由,魏予彻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只碰能碰的人,他已经吃过太多亏了,即便乔未晞的脸确实是他的菜,但处女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却不一定是美味的。 乔未晞不知在何时离开了他的身边,魏予彻在经过两个小时观望与被搭訕的小游戏后,判定今晚Infatuated的女人素质不佳,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只好委屈他任性的小兄弟憋一憋了。 没有多做犹豫,魏予彻几乎在下决定的剎那就已经起身掏钱包结帐了。虽说也不是不能到Gay Bar区去碰碰运气压火,不过今晚的他就是特别想干女人,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结完帐,魏予彻慢步走出店门,但就在他出门不到三步时,店里有人追了出来,魏予彻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见有人在身后唤他: 「魏、魏先生!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 魏予彻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发现叫住自己的人是里头Gay Bar区的新酒保小谅。 Infatuated门外聚集了不少人,等朋友的、招计程车的都有,小谅的出现显得特别突兀,于是魏予彻便上前问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 望着追出来的服务员,魏予彻的第一个反应是刚才结帐出了问题,直觉掏出了钱包。 「不、不是的。…是…是我们、我们老闆请您到私人包厢一聚……」 然而眼前的新酒保却是神色紧张,摇头否认魏予彻的猜测,双手紧握在一起,有些害怕被拒绝地说道。 「乔少?」 一般大眾对于Infatuated的老闆是谁可能不甚了解,但魏予彻不仅知道,而且刚刚还嫌弃了人家一番。 闻言,魏予彻轻扬起眉头确认,只见对方很用力地点头,望向他的眼神充满期盼。 「……那就走吧。」 魏予彻对于眼前的状况毫无头绪,他跟乔未晞纵然见过几次面,喝过几次酒,却没有熟到私下见面的程度,不过既然人家发出了邀请,那他就没有不赴约的道理。 再次踏进Infatuated的店门,魏予彻忽然想起了小舅舅曾经交代他要跟人家大少爷打好关係,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今晚有没有可能吃到Infatuated的高岭之花,毕竟人家都邀请他了嘛。 虽说真的不是很喜欢碰处女,但俗话说有花堪折直须折,现在到底是折还是不折?或许小舅舅的沉船名酒在这一砲下就能弄到手了也说不定,该不该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三分鐘后,魏予彻单脚才踏进乔未晞的包厢,就见刚刚还衣着端正气度非凡的对方正坐在门边,不断喃喃自语地唸道: 「你为什么不想抱我!」 「你说!我哪里达不到你的要求!」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 「就因为是处女吗?处女怎么了!处女错了吗!我就是不想被其他人抱不可以吗!」 说着说着,乔未晞抬头看他,站起身一个猛扑就掛上了他的脖子。 ……什么情况? 包厢门还半掩着,乔未晞的声音从隔音极好的门内隐隐传出,魏予彻侧头看向门外,发现外头站着的人,上至经理下至酒保脸色全都被吓得惨白,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救世主兼老闆的老闆那般崇敬。 干!乔未晞是在对他说话吗!他怎么不知道乔未晞喜欢他! 掛在他身上的人持续说着引人误会的曖昧话语,魏予彻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当下有股把人推开转身就走的衝动。 然而此刻的他却是骑虎难下,对方的话包厢外不少人都听见了,他现在走,大不了以后不在Infatuated混而已,对于流言蜚语他本身是不怎么在意的,怕就怕之后会让跟乔家交好的阎叔难做人,魏予彻勾搭上乔未晞还始乱终弃这种事,真的是很难扛…… 「我上你!我上你总可以了吧。」 魏予彻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句「处女就是麻烦!」,随后便在眾人的殷殷期盼下抱着乔未晞关上包厢门。 包厢内魏予彻长叹了口气,才想着该把人从身上推开,就感觉自己的颈肩湿热。 乔未晞哭了? 用力把黏在身上的人头拔起来,即便包厢灯光昏暗,魏予彻还是清楚地看见乔未晞通红的双眼以及湿润的眼眶。 「真的吗?学长你愿意抱我吗?」 对方仍然在喃喃低语,但这次魏予彻倒是听出了关键字--学长? 如果没记错,乔未晞跟自己一样都是就读法律系,不同的是对方的学校比自己读的更优秀,真要论起辈分,已经毕业的乔未晞应该才算是他的学长,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乔未晞的学长了? 当下魏予彻便开始思索对方毕业的学校里有哪些值得对方上心的优异人才,无奈能被乔未晞称学长的人成千上万,而身为双性恋的他并没有把思考局限在那人是Gay上,也有可能是跟自己一样的存在,甚至是已婚出来玩男人的傢伙也不无可能。 范围太广,魏予彻一时没能猜出那个人是谁,不过不要紧,问出来不就好了吗? 有此一想,魏予彻嘴角上挑对于掛在身上的乔未晞烦躁感顿减,于是半推半哄的把人移驾到沙发,按下服务铃跟外头要了几条热毛巾,一桶冰块及烈酒,准备来场单方面的招供大会。 刷卡进来的人依旧是新酒保小谅,端着盘进来的他眼观鼻、鼻观心,对于沙发上他的老闆正坐在魏予彻大腿上呈现骑乘式姿态的模样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魏予彻挥了挥手,示意小谅东西放完就快离开,随后便从桌上勾了条热毛巾给仍在细细抽气的乔未晞擦脸,对方倒也乖巧,除了嘴里不停喊着学长学长让他有点不爽之外,其他都还蛮顺着魏予彻的意。 随手从冰桶里捞出一颗冰块,魏予彻含在口中,倾身去吻乔未晞的唇,橇开对方的贝齿,冰块顺着魏予彻的舌头滑进乔未晞的嘴里。 「…嗯……」 早已经喝多了的乔未晞只是低吟,吞嚥着在嘴里融化的冰块,同时有些笨拙地回应起魏予彻的吻。 即便知道对方上过几个人,但乔未晞的表现还是让魏予彻觉得太嫩,他在一颗冰块融化后又塞了一颗进对方嘴里,随后才在乔未晞的耳边低声诱导地问道: 「学长喜欢听话的孩子,听话我就让你舒服……」 魏予彻边说边伸手在乔未晞的双腿间揉捏,他可以感觉的到乔未晞整个人都因为他的话开始有些兴奋,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心中的那个学长。 而他当然不会傻到直接问你喜欢的学长是谁,既然对方已经认错人,那不如将错就错,角色扮演一下乔未晞的学长对于魏予彻来说并没有损失。 「嗯好…」 身上的乔未晞对于他的抚摸毫不抗拒,于是魏予彻变本加厉地解开对方的裤头,拉下裤拉鍊从内裤中掏出对方尚未抬头的垂软,慢慢地搓揉。 「喜欢我这样摸你吗?嗯?」抚弄着乔未晞,魏予彻轻咬住对方的耳垂舔舐,开始做试探性测试。 「…喜欢……」 从来没被人上过的乔未晞耳侧敏感,魏予彻的舔弄令他忍不住缩了下身,下半身也在抚摸中有了起色。 身经百战的魏予彻并没有因为对方兴奋而產生半点成就感,对他来说把青涩嫩的乔未晞弄硬简直易如反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说出去还有损格调,但更损格调的是今晚之后,估计全世界都会知道他睡过乔未晞了。 「喜欢就告诉我,刚刚怎么哭了?」 想到自己的一世英明可能毁在乔未晞这个连接吻都接不好的嫩手上,魏予彻就觉得有点干,但是他又实在不想给阎叔跟小舅舅添麻烦,不知不觉就加重了手上套弄的力道。 「刚刚…?刚刚……啊!学长…呜……」 不知道是自己下手太重弄痛了乔未晞,还是对方想起了伤心事,本来好好的已经停止哭泣的乔未晞又开始呜咽起来,魏予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忍着烦躁好声好气地道: 「不哭了,你不说今晚我们就到这了。」 松开挑拨着乔未晞的手,魏予彻的语气还是忍不住带上些许严厉,而他不知道的事,这一点严厉确实跟范秐有几分相像,乔未晞几乎是瞬间就努力克制了泪水,拚了命地摇头。 「刚刚我在…办公室看见学长你…点了人……根本就没有我好看…还扭扭捏捏的…我就在想,为什么不是…我……只因为我是…处女吗…….」 带着哭腔的乔未晞说话零散,魏予彻听得有些吃力,却还是勉强听出了几个重点。 显然起先自己让乔未晞苦笑的处女论并没有带给他实际上的伤害,而令对方情绪崩溃的是之后他发现自己喜欢的学长今晚挑选的对象明显不如自己,但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学长干别人,自己完全不在狩猎范围之内。 当乔未晞开始自问被学长上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的时候,魏予彻的上处女很麻烦论点才开始发酵。 乔未晞不愿意让被除了他学长之外的上,关于这点魏予彻已经理解得透彻,接下来他的重点并不打算放在对方刻骨铭心的单恋史上,他根本没兴趣听这个。 重点是那个学长到底是谁? 这才是眼下魏予彻最想知道的,而且他肯定对方现在就在Infatuated里,干着一个姿色不如乔未晞的男孩。 「…现在,我不就在这里了吗?说,你是属于谁的?」 再次爱抚起乔未晞微微勃起的阴茎,魏予彻总算把耐心用到了极限,加快手上的动作,侧过头给了乔未晞一个根本算不是任何意义的吻,只为了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今晚害惨自己的答案。 「嗯!哈啊…!啊…是…是学长…学长的……」 乔未晞的眼角因为快意再次湿润起来,身体在魏予彻的操作下微微地发起颤来。 「我是谁?叫我的名字。」 魏予彻的嗓音宛如恶魔的低语,不断剥离着乔未晞仅剩不多的理智,引诱他掉入陷阱。 「…学长…范学长……啊啊!」 最终,乔未晞在越来越令人难耐的套弄下再也无法克制慾望,发洩在魏予彻掌心里。 魏予彻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溅了满腹的黑色T-shirt,皱了下眉才想起来自己套话心切居然忘记先帮对方戴个套,更糟糕的是本店老闆乔未晞乔大少爷在高潮之后,又喊了几声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你,便双眼一闭直接往他身上倒下来…… 身上的衣服脏了,饶是魏予彻再不要脸也不可能穿着一身沾满男人精液的T-shirt满大街走,更何况现在身上还压着一个已经昏睡过去,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 放松身体让自己陷入沙发之中,魏予彻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乔未晞最后喊出口的那声范学长魏予彻听见了,而他也在瞬间就想到对方口中所指的范学长是谁。 难怪乔未晞会单恋到崩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挑战得起的货色。 帝王范秐,圈子里顶级的TOP之一,不仅拥有所有天菜该俱备的条件,更重要的是他早已经摆脱了天菜这个肤浅的形象,成为人人称羡的社会精英。 魏予彻不讳言自己也十分欣赏范秐,总觉得能在圈子里混到的至高境界差不多就是如此了,虽然不知道自己还会这样放荡多久,但早晚都是要面对年老体衰的问题,能像阎叔那样到了中年还能干哭小舅舅已经算是魏予彻对于未来的追求。 感受着怀里乔未晞均匀的呼吸,魏予彻在心里默默念起了范秐的名字。 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本该养在井水里的鱼游到河水来了,嗯…是不是该会一会对方了? -- 儿子再坏也是我的儿子,拍打餵食只能轻轻的 特企同根生︱人生如戲、生人勿進︱中 ※ 此为大逼板上「室友A」与「生人勿进」系列衍伸作品。 上一篇的约法三章大家还记得吗? 感觉不舒服的同学麻烦左转直走,到感觉舒服的地方透透气囉~ 没有防爆,我觉得当作偶像剧来看是蛮好笑的。 -- 人生如戏、生人勿进(中) 不甚舒服的睡姿让乔未晞越睡越难受,却不知为何就是使不上力换个姿势,终于受不了的他紧皱着眉头张开眼睛,却在睁眼的瞬间懵了。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趴在男人怀中的乔未晞第一眼看见的是杯盘狼藉的桌面,紧接着才是正被侧躺的自己压着的男人。 …男人……? 乔未晞张大了眼睛,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触电似的从男人的胸口弹起,在看清男人长相的同时又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魏予彻! 他怎么会在这?就在乔未晞惊恐发现躺在身下的男人正是昨夜说话丝毫不留情面的魏予彻时,乔未晞的目光又呆滞在自己敞开的裤襠以及因为晨勃而探出内裤的小兄弟上,愣了几秒之后视线定焦在对方衣服上已乾的点点污渍…… 昨夜的情况基本上已经不需要人解释了,乔未晞努力回想着自己在疯狂喝闷酒之后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然而还等不到他回想起点什么,身下看似沉睡的魏予彻很缓慢地睁开了眼。 乔未晞此刻想逃也逃不掉了,就这么跟刚睡醒的魏予彻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直到魏予彻的目光向下移到自己仍然溜着鸟的胯下,乔未晞这才慌忙地用双手遮住下腹,卡在魏予彻双腿间的大腿也同时感受到对方早晨起床时下半身的好精神。 「……别慌,这只是生理反应,昨晚你可没让我硬。」 哑着刚清醒时发乾的嗓子,魏予彻不用细看也知道此刻的乔未晞小脸苍白,估计已经被自己的存在吓出一背冷汗。 虽然不愿吐槽,但这简直就跟偶像剧里女主角酒后乱性惊醒后的老梗场景一模一样,所幸乔未晞还算冷静,而且除了下半身衣衫不整之外,一切都还不算太糟。 即便情况真的不算太糟,乔未晞的脸色仍是惨白到了极致,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包厢费要算你的,还有麻烦拿件能见人的衣服给我换,谢谢学、长。」 被叫了整晚学长的魏予彻现在只想回家,实在是没有心思和一脸欲言又止的乔未晞废话,边撑起因为睡沙发而有点发僵的身体坐起来,边刻意加重了学长两字的咬字,显然并不打算给昨夜失态的乔未晞台阶下。 「…你…呃……我…昨晚我们怎么回事?」 看着魏予彻坐起身,直接拿起自己昨天喝到一半的Vodka Tonic一口乾,乔未晞赶紧将自己已软掉的小伙伴收入裤襠内,这才有脸向魏予彻问明白昨晚的详细。 「简单来说就是你发酒疯让工作人员来找我,然后在我踏进包厢时把我当成某人就扑上来了。恭喜你终于在圈子内被正式开苞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双修,但如果可以麻烦你在把经验练丰富之前不要被谁睡到,老子的一世英明都要毁在你这个连接吻都接不好,还让我硬都没能硬起来的处女上!」 魏予彻点了根菸望向宛如失贞少女般的乔未晞,以一种不爽到快极致的口气告诉对方,他才是无辜被毁清白的那个人! 面对魏予彻的指控,乔未晞喜忧参半,他相信对方没有睡过他,毕竟身体的感受还是诚实的,眼下他根本没有任何被睡过的不适感就足以证明对方没有说谎。 忧的是从对方的口中得知自己不仅在接吻技巧上很差劲,在天菜的眼中更是一点魅力都没有的存在,魏予彻一口一个处女真的让乔未晞很无奈。 「…另外,看在好歹睡过一晚的交情上我有句忠告。放弃吧,那个人你得不到的,一夜情或许还有机会,不过你要的显然不是一夜情。」 面对乔未晞的沉默,魏予彻半晌才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接着道。这些话,他可不必说出来,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个爱管间事的人。 外头有多少人想爬上他的床,就有多少人想进帝王包厢,能够停止这场游戏的唯有制订游戏规则的那个人,魏予彻是真的不觉得眼前这位大少爷能合那位爷的胃口,更别提妄图得到帝王专宠。 人生有梦是好,但总要掂量自己的斤两。 可以给的建议也就这么多了,魏予彻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后便低下头审视自己有点精彩的上衣,转头又望向乔未晞,那眼神里的意思不外乎就是: 「大少爷,借件衣服穿,要不我们交换?」 然而听见他突如其来劝告的乔未晞却是呆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已经想得有些出神,丝毫没在理会魏予彻后续的动作。 见状魏予彻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等待。他并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重,仅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他相信乔未晞绝对比他更明白什么是事实,再说现在的重点根本就不该放在范秐身上,放他回家可以吗? 「魏予彻,你要怎么样才愿意上我?」 终于,乔未晞开口说话了,却差点让魏予彻叼在嘴上的菸掉下来。 「蛤?」而就在魏予彻还没有会过意来的时候,只听乔未晞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的意思是,要怎么样才能达到你的标准。」 显然经过一番思考的乔未晞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坚定得令魏予彻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乔未晞在问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标准,而是范秐的标准。 「…乔少,我很想称讚你有点追求,其实依你现在的情况想被他上一点都不难,找个从他包厢看出去特别显眼的风水宝地,进包厢前嗑包春药,够骚就好他不会在乎这么多的……」 「除了口交跟插入,其他随便你,条件随你开。」 魏予彻说服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乔未晞霸气打断,条件随你开这种话可真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有此可见乔未晞也算是豁出去了。 总算是见识到商家少爷的气势了,但是那又如何?他魏予彻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卖身的好吗! 「……上流社会的游戏我就不奉陪了。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对范秐有多执着,我只知道你的爱真他妈的令人阳萎。」 魏予彻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毕竟他从来不能理解什么是为爱牺牲,在他看来乔未晞简直爱范秐爱到病态,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全部都是因为范秐。 他不需要明白范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乖乖牌褪变成连买鸭也愿意的紈裤子弟,但光听对方开出来的条件就知道乔未晞根本玩不起。 除了口交跟插入,其他随便?乔未晞明显想利用自己的想法荒谬到不行。 魏予彻努力压制想上前揍乔未晞的衝动,却也不愿意在包厢中多待一秒,语毕的同时人已经走向门口,直接脱下沾染着精液的上衣扔在地上,赤裸着上半身步出包厢。 时间已是清晨,天濛濛地刚亮。 即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Infatuated在这个时刻也必然要迎来狂欢后的冷清,步出包厢的魏予彻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直接走到柜檯要了间临时包厢。 这绝对是他从十八岁开始混夜店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关上临包门,魏予彻一通电话叫醒正在女朋友家过夜的魏予律,不论对方昨夜纵慾到几点,魏予彻一句: 「哥,带件衣服过来接我!」 半个小时后魏予律的出现又在已是曲终人散的大门口及两处外厅掀起一波浪潮,之后这对夺人目光的兄弟俩便以极快的速度离开Infatuated,而魏予彻则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踏进Infatuated半步。 那晚之后发生的一切如魏予彻所料,流言传来传去最后他果不其然成为睡乔未晞的第一人,而且还是玩太High把衣服都扯坏了的版本,魏予彻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想吐槽,但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不为什么,就只是为了面子。 一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跟这么嫩的乔未晞睡过,二来说没睡过肯定也不会有人相信,衣服都脱了会没睡过?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即便他是真他妈的没睡过! 干,不管怎么回答都很丢脸!于是魏予彻索性不回答了,随便大家猜,反正乔未晞除了范秐谁也不要,他的一世英明勉强保得住。 即便一个月后有一件事让魏予彻非常难忍,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那天他在某间还算高档的酒吧厕所巧遇乔未晞,乔未晞正被一个比略矮些,身材却十分精壮的Top壁咚在厕所洗手台墙边,显然已经僵持许久。 魏予彻踏进厕所,抬眼看清墙上叠在一起的人影差点就幸灾乐祸地要吹出口哨来了,他实在太想知道不给人上的乔未晞要怎么脱身,然而他当下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乔未晞脱身最好的藉口。 「不好意思,你真的不是我的菜,那个人才是。」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魏予彻的乔未晞本来还有些困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纠缠自己很久了,若非今晚代替长辈前来跟这间店的老闆介绍新代理的红酒,对方又执意要开请他喝几杯,他实在不愿意长待在别人的店里。 原先还跟老闆一起坐在包厢里的乔未晞没过多久就变成了隻身一人,他明白对方是老闆当然必须四处交际,基于礼貌乔未晞也不能因为对方的短暂离开就告辞。 独自小酌了十几分鐘,乔未晞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店内争相约砲的主要对象,但他今晚来此的目的并非是约砲.更不是找个人上他,偏偏,想上他的人今晚特别多! 也许是因为上次跟魏予彻过了一夜的关係,在那之后他收到Top方的邀请开始变得比以往更多,事后他曾思考过魏予彻的处女说应该只能算是一种谬论,但事实证明对方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不碰处女的人显然比他想像中的要多。 好不容易打发掉身边所有搭訕者,只是想洗个手就离开此地的乔未晞却就被眼前这位根本叫不出名字的Top堵个正着。 酒吧厕所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人来人往的被堵在这其实挺丢脸,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跟面前这位不知放弃的仁兄说什么。 所幸僵持了几分鐘后,魏予彻就像救世主般自带光芒地出现了,而且还是带着准备看戏的坏笑远远地站在门口观战。 俗话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但要让傻子变疯子也是简单的,搞疯傻子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他那句那个人才是他的菜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眼前的人转头看向乔未晞手指的方向,与此同时站很远的魏予彻听见他的话也是一愣,随即脸色便沉了下来。 「予彻,你来晚了。」 对着魏予彻勾起一抹自认还算迷人的微笑,乔未晞非常愉快地继续当他的疯子,他已经得罪过魏予彻一次,自然是不怕得罪他第二次。 「……」 没想到会被对方将一军的魏予彻望向笑靨如花的乔未晞,那眼神简直就快要喷出火来,有趣的是乔未晞并不害怕魏予彻发火,反倒是对乔未晞死缠烂打的那个Top先被魏予彻的怒容吓到。 唯一睡过乔未晞的人,看见他被人堵住在厕所后表情十分难看,是人都会以为惹魏予彻发怒的是自己。 「兄弟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认真的。」 对方显然也是认得魏予彻的,见到他那股快杀人的气势,也明白自己今晚肯定与乔未晞无无缘了,果断地道歉离开就算是给彼此都留了几分面子。 魏予彻虽然很不爽事情就这样朝着乔未晞预料的方向发展,对于那句「不知道你是认真的」根本哑巴吃黄莲,但他能做的也仅是朝对方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你的情绪管理比我想像中的要好,我以为你会先衝过来揍我再说的。」 将魏予彻的反应看在眼里,乔未晞感到有些意外,他发现对方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却非常善于忍耐,能在发脾气的当口压制住衝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光是这一点,乔未晞就可以想像得到魏予彻将来的前途无量。 「学长,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而且犯法。」 听不出对方话语中的含意究竟是褒是贬,魏予彻转过头与乔未晞对视,方才原先还在发怒的眼神此刻看起来已然冷静许多,虽然他们都请清楚这并不表示魏予彻已经息怒。 就在乔未晞觉得机会难得,应该为之前包厢内发生的争执道歉时,厕所门忽然被人推了开来,想说的话还梗在喉咙,站在门口的魏予彻却率先开口: 「今天这种事麻烦学长以后自己小心,想拿我当挡箭牌可以,就看你想自欺欺人多久。」 趁着有人进来,魏予彻也不想再跟乔未晞多废话,语毕便转身离开。 即便成为乔未晞脱逃的藉口确实令他很愤怒,但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灵机应变的能力,他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就气到失去理智,只不过白白被人佔了便宜他已经没有玩乐的心思了。 步出厕所,魏予彻直接就往酒吧的大门口走去,基本上因为乔未晞的关係,他一秒鐘都不想待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伸手欲招计程车时,乔未晞突然不发一语地出现在他身边,声音一如初次见面时那般温和有礼: 「学弟,我们真的不能再谈一谈吗?」 干!谈个屁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 就在魏予彻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乔未晞怎么这么烦的时候,转头欲破口大骂的瞬间见到的却是对方无比严肃,眼中满是凄凉的神情。 而那模样猛地令魏予彻的心揪了一下,脑里心里剎那间便想到的却是另一个最近眼神同样苍凉的人--程陌。 差点就要飆出口的脏话卡在喉头,魏予彻深吸了口气冷静,犹豫许久终是抬手招来计程车,并在车停在自己面前时,拉开了后车门对着乔未晞咬牙道: 「上车!」 再次踏入Infatuated的临包魏予彻只觉得五味杂陈,所幸他上次没发什么毒誓,不然就亏大了。 从乔未晞手中接过酒单,魏予彻点了杯中高价位的白兰地后便坐上单人沙发,他始终觉得来Infatuated这种藏酒比一般纯娱乐性质店家更高档,底蕴也更深的酒吧,就不应该点常见的酒,想起阎叔家珍藏的那柜顶级白兰地威士忌,他也就只能在这里点个单杯过乾癮而已。 「说吧,学长还想跟我谈什么。」 双腿交叠,魏予彻让自己陷入沙发之中,对于乔未晞他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首先我想先跟你道歉,上次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乔未晞落坐在魏予彻身旁的长沙发,话只说了一半,嘴角已然浮出苦笑。 「我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不过你倒也不用担心我会被什么间杂人等睡了,你知道的,除了那个人我并不想跟其他人…另外,刚才谢谢你了。」 乔未晞一口气就说完自己想讲的话,而他的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起,服务人员刷卡进来,送上他俩方才点的酒后迅速离开,显然一秒都不敢打扰老闆以及老闆的老闆。 「请用。很抱歉刚才坏了你出来玩的雅兴,今晚这里的消费由我负责,就当做是上次及刚才的赔罪。」 把魏予彻点的白兰地放到他面前,乔未晞拿着酒站站起身准备离开。 魏予彻仰头望着乔未晞,对方的长相真的很合他的胃口,在不牵扯到范秐的情况下,乔未晞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温吞有礼。 他知道稍后待乔未晞走出包厢门,他跟对方的关係就会回到过去那样,简单地点头打声招呼便是全部。 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从没踏进过Infatuated的临包,不过此刻魏予彻的心境又有些微不同,事实上他讨厌的是乔未晞为了自身利益而把脑筋动到他头上,并非全然看不起乔未晞的认真,即便对方认真得令他胃寒。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看着那准备离去的身影,魏予彻忽然缓缓地开口,同时也令以为对话结束的乔未晞一愣。 「喔?是怎么样的人?」随后乔未晞轻声问道,并未落坐。 「一个很傻的人,刚被拐去同居,不久对方就在外头乱来了,而明知道对方这样对他,他也还是不分,昨天晚上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哭得很大声。」 乔未晞注意到了魏予彻看向自己的眼神,根本就不像在看他,而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所以…对方是你的亲人?」虽然乔未晞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为何会让魏予彻想起别人,但他总觉得事情有了点转机,便接着提问。 「不是,是我隔壁室友,一个每次交男朋友就会变得很傻的白痴。」 魏予彻从口袋里掏出菸叼在嘴上的香菸点燃。 「那我可以冒昧的请问,当你的室友在隔壁大哭的时候,你在干嘛?」 既然对方是个能让魏予彻上心的角色,乔未晞实在很想知道对方在伤心的时候,魏予彻都在干些什么,或许对方并不如自己所知道的那般薄情寡义。 「…昨晚,他哭得实在太大声了,吵得我睡不着,就起来煮了泡麵当宵夜。」 然后在他吃完泡麵出来丢垃圾的时候,隔壁哭到饿了的程陌也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出来煮泡麵,想起对方跟他在厨房撞个正着,立刻就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糗态的模样,魏予彻就觉得对方实在傻到了极致,都这么惨了还有什么好委曲求全的。 「……」 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般无良的答案,乔未晞觉得自己也是醉了,如果对方上心的程度就只是如此,估计他让魏予彻想起某人也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要赌一把,于是便试探性地问道: 「所以你…是喜欢他的吗?」 本以为魏予彻不是大方承认就是对他的问话嗤之以鼻,然而闻言魏予彻却是微愣,随后才轻轻摇了摇头不语,这样的反应反倒勾起了乔未晞的兴趣,紧接着又问: 「能够让你如此在意的对象,想必很出色吧?」 魏予彻的标准有多高?外头随便抓一个来问都知道,乔未晞甚至已经在脑海里点名圈内数一数二的绝世名零了。 但这次魏予彻却是笑了,失笑地对眼中已然充满好奇的乔未晞说: 「你想太多了,他很普通,顶多就是中上程度……」 「这是否表示即便只是中上程度,你也喜欢的意思?」抢在魏予彻说出更多辩解之前,乔未晞抢问,换来的是魏予彻的沉默。 魏予彻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 「我不适合他。」 这是一句很耐人寻味的回答,不是他不适合我,而是我不适合他? 乔未晞在心里反覆品味着魏予彻的意思,却在下一秒感受到手腕上有一股拉力将自己拉向对方。 「你们最像的地方是认真付出,最不像的地方是,你比他执着,而且执着到变态。我向来不碰玩不起的人,如果你真的别无选择,那就从现在开始对我主动一点,想让我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我只能用这种方法给小陌加戏了, 然后恭喜白露进入魏予彻训练营,等级为初心者(你滚 特企同根生︱人生如戲、生人勿進︱下 ※ 此为大逼板上「室友A」与「生人勿进」系列衍伸作品。 防爆约法三章: 一.我与隔壁棚太太讨论许久,最后定下这个时间轴与设定,经过两个妈同意 故,不接受设定无法理解之言论,基本上从室友跟生人的角度都可以当前传看 二.魏予彻再坏都是我儿子。 三.这是一段少年魏予彻跟少年乔未晞的故事,所以请忘了程陌这孩子。 注意,我又上了防爆。 注意,我又上了防爆。 注意,我又上了防爆。 很重要说三次,觉得可以接受再看,我说真的。 以上,没有问题吧? 再说一次,看完的同时,这就是既定事实。 准备好就走起! -- 人生如戏、生人勿进(下) 魏予彻再次成为乔未晞的入幕之宾,而这次也让所有人知道想上乔未晞骑马要达到魏天菜那样的等级。 乔未晞也理所当然地被眾人归类在魏予彻眾多砲友中的一位,只因为在那之后他们依旧保持着从前的习惯,找些看得上眼的人睡,偶尔才见一次面。 这是他们最后订下的协议,不失去谁的自由,不惊动彼此的人际关係,一如砲友。 比较不同的是,乔未晞发现魏予彻不再主动到Infatuated玩乐,除了跟自己有约的时间以及少数和兄弟们一块现身的日子外,Infatuated似乎已经不再是对方的涉猎场所。 许是觉得太常来玩会腻,又或者是魏予彻发现自己会替他埋单。即便明白对方不缺这点酒钱,也知道他不屑贪这点小便宜,然而乔未晞仍是交代了店经理魏予彻的消费记帐。 他跟魏予彻实际上并没有进行任何交易,这也是为何乔未晞从不阻止对方在他面前尽点些昂贵名酒的主要原因,对方这么做反而能令他的心舒坦些。 毕竟严格来说,是他逼魏予彻为娼。 另外,他也发现魏予彻是个非常良好的倾诉对象。几乎掌握住自己所有秘密的他口风甚紧,至今仍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係仅只于点到为止,当然更无人知晓自己单相思的对象是多么的具备挑战性。 而挑战前的首次培训对于乔未晞及魏予彻来说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少爷你就不能动动舌头吗?想像一下我是等下要被你干射的贱货,想办法吻到让我想含你的屌!」 「干你躲什么躲!是没被人摸过乳头吗!操,还真的没有哦?自己摸过?觉得爽吗?示范一次给我看。」 「…乔未晞,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上过人吗?到底是他们上你还是你上他们?你知道名零的基本入门条件是什么吗?人美洞紧腰会扭叫声骚!认不认识陈杉杉!」 即便早就知道自己在魏予彻眼中丝毫不具备出手价值,然而当他真的让出主导权,将场面交由另一个男人掌控的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过去近两年的阅歷在对方眼里仅只是幼儿园程度。 重点是他必须忍受一双不是范秐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而当对方的唇舌落在他的耳根及胸前时,他所要做的第一反应不是躲或反抗,他得学着去享受。 享受身体每处敏感所带来的快意,这段时间里魏予彻让他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性慾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开始逐渐习惯被触碰后,他发现自己心灵失去的远比肉体得到的多,而这就是他选择走上这条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已经忘了究竟是第几次相约在包厢见面,乔未晞跨坐在魏予彻身上,正和对方吻得火热,同时他的手心里握着彼此同样有感觉的硬挺,颤着腰不停上下套弄着。 粗喘的呼吸与低吟在包厢内谱出乐章,感受着身下与乳尖带给他的双重刺激,乔未晞从激吻中抬头,面对魏予彻的他正好能一眼看清魔术玻璃外狂欢中的人群,然而就是这样随性的一眼便立即令他所有的情慾烟消云散。 人群中,他看见范秐隻身走进外厅,整套深灰色西装内搭藕色衬衫,依旧是那头一丝不苟的发型,双手插在口袋朝吧檯方向前进的他神情比在法院里质询时放松许多,刚毅的脸上带着世间万物都该臣服于他的高傲。 这样的男人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焦点,乔未晞根本不敢想像和自己一样,看见范秐就再也离不开视线的人有多少,可悲的是他从来不敢站在对方面前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察觉到乔未晞的分心,魏予彻挺直了腰桿,单臂撑在沙发背上顺着乔未晞的视线回头望,也是一眼就看见鹤立鸡群的范秐。 这不是魏予彻初次见到范秐,早在他十八岁进这圈子打滚开始,范秐就已经是天菜级别的前辈,将来更可能会是自己就业后的榜样。 他们之间相差四岁,当年年少的魏予彻再帅再会玩也不足以撼动二十岁出头风头正甚的范秐,而当魏予彻成气候,范秐却踏入社会已然朝着菁英之路迈进,并且在业界迅速打响了名声。 范秐与魏予彻就像两条平行线,就算偶尔在酒吧相遇,也仅是稍微观察彼此,接着便各自挑选顺眼的人过上一夜,就算撞车也不觉得尷尬,毕竟约砲本来就是各凭本事,谁出手快谁睡,夜生活不过是种娱乐。 天下天菜皆表兄弟,既然没有非要跟谁睡不可,自然也都不会放在心上,下一个或许会更骚。 但这一次不同,此刻自己怀里的人心明显在对方身上,而他们可还是脱下裤子互尻到快高潮的状态,这让魏予彻不免有些介意。 「可惜他今晚依旧不是你的。」 转过头看向目光深远的乔未晞,魏予彻嘴角轻挑,下一秒便直接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向右压倒在沙发。 瞬间倒在沙发上的乔未晞终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魏予彻开口缓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謔。 乔未晞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看着范秐出神,魏予彻猛然的动作不仅令他头晕眼花同时也让他困惑,但很快他就听出了对方话中蕴含的嘲讽。 昏暗的包厢中乔未晞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魏予彻,不同于范秐几乎封闭自我的生人勿近,魏予彻即便总是散发着难以相处的气息,却没有给人那种不可高攀的感觉。 明明同样是不喜欢与人接触,魏予彻明显看得出来是那种觉得交际麻烦,不爱多管间事的类型,范秐却是打从心里对人群感到焦躁,不擅于与人沟通。 他们俩有许多不甚相同的地方,却又有许多部份意外地相似,而这当中频率最接近也最恐怖的,就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把内心的想法呈现在脸上…… 「乔未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可怜的是你明知道现在压着你的人不是范秐,却只能恨自己不争气。」 魏予彻嘴角上的笑意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一丝不屑与嘲笑,话语间不带半点同情,他的手抚过乔未晞敞开的衬衫领口,顺着胸膛向下一路来到仍然硬挺着的性器。 不再言语,魏予彻俯下身含住乔未晞在他的抚摸中微微发颤的勃起,本来就已经停在快高潮处,就算方才的小插曲令乔未晞稍微冷却,但他终是难以抵抗下半身所带来的衝击。 被含住的剎那乔未晞立刻就低吟出了声,伸手想推开魏予彻,最后却还是沉沦在对方给予的快感中。 举起单臂遮在眼上,他明白魏予彻想表达什么,他在笑自己没有勇气坐在外头争取帝王短短一夜的临幸,笑他此刻心里想着别人,身体却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掌控下得到高潮。 换作是他人,可能会恨死如此尖酸刻薄落丼下石的说法,然而他却明白对方只是不想看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激将法用得这么粗糙一点都不像魏予彻,虽然他确实是被这样的话语伤害到了。 魏予彻说的是事实,而事实往往才是最伤人的。 吐出乔未晞最后忍不住射在自己嘴里的精液,魏予彻抽了几张面纸将东西包好,随后灌了口水吐进空杯里。 沙发上刚射过的乔未晞仍捂着眼低喘着气,偏着头露出修长的侧颈与锁骨,看起来着实诱人,可惜魏予彻现在看见对方就想到范秐,想到范秐就阳萎,明明下身也还硬着,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去碰乔未晞。 「收拾好就离开,除非你想玩3P。」 站起身魏予彻不再看乔未晞,目光望向魔术玻璃外热闹欢腾的人群,眼神逐一扫过那些人的脸庞。 听见魏予彻的话,乔未晞张开眼,只见对方正面向着玻璃,将自己明显膨胀的下身勉强收进拉链拉了一半的牛仔裤里。 魏予彻整理好身上有些凌乱的上衣,上衣的边缘正好盖在未扣起来的牛仔裤头上,乔未晞知道对方打算出门抓个人进来消火。 然而当乔未晞起身开始收拾自己时,魏予彻忽然来到他身边,拿起对吧檯的话筒问道: 「范秐今晚点人了没?刚点?哪一个?」 乔未晞看着魏予彻,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得到答案的对方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转身迈步出了临包,逕自往范秐包厢前的方向走去。 这已经不是魏予彻第一次衣衫不整出现在外厅,但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魏天菜不仅来到外厅包厢,更是伸手就把一位短发大眼长相可爱的男孩压在沙发椅背上。 他与男孩面对面对视了五秒,便朝对方勾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微笑,魏予彻的手从沙发上移开,抚上男孩的脸,摩挲着他的唇。 「我想要你陪我。」 带着些微沙哑的嗓音,搭配那迷人的笑,明明就是赤裸裸的性骚扰,被骚扰的男孩却已经神魂颠倒。 牵起猎物的手,魏予彻将对方拉出包厢,转身准备回临包之前,又迈步走向范秐专属的包厢前。 魔术玻璃上倒映着自己与牵在手心里的男孩,魏予彻伸手拨了拨自己刚才被乔未晞抓乱的头发,与此同时盯着玻璃中的自己,扬起极度挑衅的笑。 他知道范秐一定正在看着他,没有人不喜欢欣赏被自己钦点时,对方又惊又喜的表情,但此刻碍于顏面范秐绝对不可能出来跟他较量。 在魏予彻眼里,范秐就是一个只会把自己关在包厢里的男人,菁英又怎么样?出来玩,约砲各凭本事。 可惜手心里的男孩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今晚帝王的特製鸡尾酒得另外找个主人了。 魏予彻畅快地想着,拉着男孩步进由乔未晞负责买单的包厢,直至天明。 或许是范秐的眼光确实不错,又或者抢人家准备临幸的妃子超他妈过癮,魏予彻幼稚地把从乔未晞那里受过的憋屈全都发洩在只能待在包厢乾吃闷亏的范秐身上。 虽然不是每次跟都有机会弄上这么一手,但陆陆续续地,一年多下来魏予彻还是顺势抢了两三次。 这段期间他跟乔未晞基本保持着一个月见两次面的频率,即便是出了社会,魏予彻的夜生活依旧丰富精采,认谁都没想到已经在圈子里风流近八年的魏予彻会在一夜之间说定下来就定下来。 别说是他人,就连魏予彻自己都不信人生会出现这样的剧变,但偏偏就在他万万没想到的冬夜里,因为那一时没能忍住的衝动,他把自己认为这辈子绝对不会碰的人拉上了床。 程陌不似乔未晞,他才刚失恋,就算一颗心还在前男友身上,不论疗伤多久终是要再去寻觅下个藏身之处。程陌似乔未晞,他们的爱都是那么的悠长而深远,说穿了根本就是两个傻B。 魏予彻曾经看着乔未晞自问,要是有个人也像对方这样爱自己,自己到底是会心动还是先阳萎? 事实证明他会先阳萎,但他却还是有些羡慕范秐,羡慕范秐有个乔未晞守候。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对程陌出手的那一刻,他开始确信,确信自己可以得到跟范秐一样多的爱,而且那个人不仅不会让他阳萎,还很有可能会害他早洩。 收山并没有想像中的困难,该玩的都已经玩过,圈子里还真没有几个他想干却还没干过的遗珠,所以这山收起来意地外乾净瀟洒,除了那位已经大有所成,但仍然缺乏自信的乔大少爷…… 虽说睡了程陌是个甜蜜的意外,但随着这段日子过去,魏予彻不只一次想过要跟乔未晞结束现在的关係。 他们偶尔的练习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乔未晞在各方面的反应及技巧上都有所进步,魏予彻深信范秐在干乔未晞的时候,绝对不会发现他是青涩嫩的第一次。 他能够帮对方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都只能够看乔未晞自己的表现。 如今,他跟程陌的关係越来越亲密,眼看程陌就快要成为自己的人了,魏予彻知道自己是非跟乔未晞断乾净不可了。 就在他跟程陌正式交往前几天,魏予彻没有跟乔未晞约时间,毫无预警地在加班到深夜后来到Infatuated。 刚升上领班的小谅微笑着对他打招呼,询问他是否与乔未晞有约,一样是开间临包吗?魏予彻摇了摇头,要小谅带他去乔未晞的办公室,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乔未晞谈。 乔未晞喜欢范秐的事在Infatuated里根本没有人知道,而魏予彻刚好又是乔未晞最完美的烟雾弹,这些年下来,他始终都是店员眼中老闆的老闆,所以见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小谅仅只是微愣了三秒,便打电话通报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乔未晞。 对于魏予彻的临时来访与要求,乔未晞并未感到奇怪,因为这几个月里对方跟程陌的床照已经让整个圈子的人都炸了锅,如果魏予彻是认真的,那他们确实不该在外厅见面,哪怕是前后脚走进同间包厢。 魏予彻很快就被小谅带进了乔未晞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走进Infatuated的内部,来到乔未晞的私人空间。 环顾四周,办公室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如走进一间諮询室,简单的办公桌椅及置物柜,加上一套沙发茶几及电视。 脱下身上的长版风衣与皮手套,魏予彻将它们随手扔在沙发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拿起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萤幕放映出来的,是间灯光昏暗的包厢,不用说魏予彻也知道那间包厢属于谁,而里头正在上演的,正是一场激烈的活春宫。 监视器镜头的画素不够好,魏予彻看不清画面中交缠的两人的长相,但他肯定其中一个人是范秐。 魏予彻开电视的动作立刻就让坐在办公桌前尚未起身的乔未晞脸色难看起来,他以为魏予彻只是来跟他提一提他们之间关係将要结束,同时未来要做的保密条款有哪些,完全没想到对方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不发一语地打开电视。 「你还真的是挺变态的,待在这看着他干别人心里舒服吗?」 放下遥控器,魏予彻的目光从电视转向沉下脸来的乔未晞,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我只看他喝酒的时候。」 紧紧地抿起唇,乔未晞站起身快步来到茶几旁,想拿起遥控器关掉眼前这幕令他难受至极的画面。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遥控器时,魏予彻却用比他更快的速度用力将遥控器朝电视机的方向拨去,遥控器毫无阻碍地划出一道拋物线重重摔在电视机前地板上。 「魏予彻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遥控器摔飞,向来好脾气的乔未晞终于忍不住瞪向魏予彻破口骂道,电视机里播放的景象令他烦躁不已,但被瞪的魏予彻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吧?」 什么意思?魏予彻嘴角上浮现出的那抹笑,一瞬间看得乔未晞毛骨悚然。他们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方每次勾起这样迷人的微笑,通常都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现在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倒霉的还能是谁?正当乔未晞意识应该要离对方远点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对方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恶魔的耳语般低沉而残忍: 「我一直在想…你明明这么努力,为何始终没有去争取?不过这个问题我在最近终于想明白了,你听听看我的理解对不对。」 来到乔未晞身边的魏予彻看着对方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里解读出情绪,每次见到他时,对方总是亲和得让魏予彻几乎忘了他的大少爷身份。 「我想你应该在等,等待一个让你逼不得已非得放弃范秐不可的时间点,是吗?」 他不该忘记的。眼前的人,是最有机会接任乔家下任当家的候选人,他还有多少时间能耗在这里看范秐干人?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准备还不够充分。」 正眼对上魏予彻,乔未晞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还是硬撑着,心里却随着魏予彻的步步逼近而心虚。 确实,比起主动去勾引范秐,自己更有可能因为害怕就这样蹉跎到三十岁,家族给予他的自由即止与此,三十之后他的人生或许就不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跟魏予彻这样折腾了一年多,最终换来的很可能是徒劳,但若要他此时此刻就决定放弃范秐,他又真的真的做不到。 他寧可就这样苟延残喘着,给自己一点希望,哪怕那点希望只是一种奢望。 「你确实准备的不够充分,在这里边看着他干人边拿玩具自己来是什么感觉?别说你没这么干过,我不会信的。」 魏予彻继续在乔未晞的耳边恶质地说着,双手来到对方的肩头,慢慢滑至他的胸前,随后又腾出手来去解裤腰上的皮带。 「他一週来几天?二天?三天?在这里干过多少人?几十个?上百个?是不是有特别固定的几个?那些人你自评比的上谁?就我所知,他喜欢主动些的,坐在他身上越骚越浪的越好。你,行吗?」 乔未晞直到魏予彻拉下自己的裤拉链才意识到对方在脱自己的衣服,立刻就伸出手去握住魏予彻的双手。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今天没有约会。」 只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裤子就已经松了一半,魏予彻的手脚会不会太快,又或者他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自己分心的? 对于魏予彻这种不要你命也要你病的说话方式,乔未晞这些日子来已经听习惯了,然而此刻对方在说的人是范秐,他的情绪实在很难不被影响。 「我记得当初的约定是以我的时间为准,而你必须配合我。在不口交及插入的前提下,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双手都被握住的魏予彻看着已经紧紧蹙起眉头来的乔未晞展顏一笑,那笑容越是显得童叟无欺,就越让乔未晞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这种感觉很恐怖,他知道魏予彻今晚无预警到来的理由肯定不单纯。 「魏予彻,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说像程陌那样破处多年,换过几任男友的老经验都招架不住被魏予彻压在门板上揉捏握套转进而丢了节操,那么连处都还没破的幼幼班乔未晞同学在他面前简直就是比小菜还不如了。 乔未晞的那句「他到底想干嘛」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回应他的是魏予彻压上来后的一连串动作。 经过一年多的接触,魏予彻确信自己比乔未晞本人都还了解他身体的每处敏感,他既然能让程陌脚软自然就能让乔未晞站不住。 但是乔未晞没有程陌这么好的待遇,同样是被魏予彻从后面抱着来,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在干着别人的画面。 「…够了…唔呜……放开我……」 坐在沙发上魏予彻侧头含咬着乔未晞的耳朵,单手套弄着对方的性器,大掌在他敞开的衬衫下游走。怀中的乔未晞无力地蜷缩起身子,低着头闭着眼不想去看电视上的画面,也不想看见在魏予彻爱抚下兴奋的自己。 「你看,我们现在的姿势跟他们一样,你倒是试着动动腰啊,范学长都快被那骚货榨出来了,我都还没硬呢。」 耳侧时不时能听见魏予彻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实况,从来都是指名道姓叫对方范秐的他此时此刻一口一个范学长,听得乔未晞直想哭。 他不是没有看过范秐干人的画面,每次看见都令他难受得快窒息,但这就是他的选择,他可以说服自己承受忍耐,却不表示他能够扛得住另一个人的刺激。 或许这么做对于毫无防备的乔未晞来说太过残忍,但在魏予彻看来对方前前后后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不论是大学毕业之前,又或是与他相识的这几年,乔未晞的个性实在太过温吞不自信,这对于凡事讲求效率的魏予彻来说光看着就觉得麻烦。 如今他收山,总觉得有必要推乔未晞一把,对方并不是遭受打击就会选择放弃的个性,他的淡然有时候算得上是种坚强,然而最矛盾的就是如此坚强的他意外地放不开。 他相信乔未晞不是害怕受到伤害,最让他害怕的应该是范秐会如何看待他,他之所以不愿意直接坐在外厅等临幸,就是因为他不想被范秐归类在可以随便的类型,但同时他又要有本事走进范秐的私人世界…… 耳边终于传来乔未晞低低的啜泣声,带着几分无助与软弱,魏予彻立刻就停下了爱抚的动作,慢慢地把怀里的人转移到沙发上,望着对方缩成虾状般的身影,轻叹了口气。 即便明知道魏予彻是故意的,乔未晞还是很难不被那些充满恶意的话语影响思绪,最后他已经听不清魏予彻到底在对自己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陷入过去的回忆与如今的处境,直到他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这么多年里,乔未晞不仅努力改变外表,同时他也不断地想改变那个爱哭柔弱的自己,哭泣不能解决任何事,只会让人显得脆弱又不堪一击,可是此刻乔未晞觉得自己已经被魏予彻打击到濒临崩塌,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都不知道。 「我想对于一个从商的人来说,长期投资却没有分毫获利,应该就意味着失败,你已经投资太多了。」 直到乔未晞的气息稍微平稳,魏予彻才缓缓地开口,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着: 「有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我们这些读法律的,就某方面来说也算得上是读设计的,毕竟我们是专门设计人的行业。学长,你说是吗?」 站起身,魏予彻迈步走向电视机前,捡起地板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再回头望向乔未晞时,对方仍然闭着眼倒在沙发上啜泣。 不论乔未晞究竟听没听懂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听进去多少,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 再相见,他们也许会像朋友、像兄弟,又或者从此形同陌路,但这些对于魏予彻来说都不重要了,他是抱持着这辈子再也不踏进Infatuated的心态来的,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乔未晞的人生该由乔未晞自己来决定,他想蹉跎也好,放手一搏也罢,没有人能代替他去走这段路。 「所以我就说你对设计人是很有一套的。」 吃着小谅送进来的义大利麵,魏予彻回忆起自己跟乔未晞的初相识,以及他被对方的各种陷害,很高兴乔未晞终于对范秐出手了。 虽然在那之后对方又浪费了一年的时间犹豫,所幸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一搏。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关係似乎还挺稳定的,至少固砲以上恋人未满,怎么样也比坐在外厅那些被动等临幸的男孩们强。 「不要说得好像我只会陷害人一样,最会设计人的明明就是你。」 坐在对面的乔未晞听见魏予彻这么说立刻就露出了苦笑,虽然他确实为了逃脱纠缠陷害过对方,但魏予彻对他也没有客气多少。 被丢在办公室沙发上的那天他独自哭了一整夜,隔天还因为哭哑了嗓子以及根本无法见人的核桃眼向事务所请了两天假,结果害他崩溃大哭的魏予彻回家抱情人就算了,没过几个月居然就传出同居的消息,简直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好说,我以我的职业为荣。话说回来,你今天找我出来干嘛?不会是想叫我给你开堂什么性技巧的特训吧?我现在冰清玉洁的连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放下叉子魏予彻抽了张面纸抹嘴,对着乔未晞打趣道,他确实不知道对方今天约他出来有什么事想商量,不过肯定不会是约他打砲的。 魏予彻的自嘲让乔未晞哈哈笑了,轻摇了摇头才对魏予彻娓娓道出他现在跟范秐停留在固砲的关係,但是他想要再更前进一步,想问魏予彻当初是怎么跟程陌告白的。 这问题对于魏予彻来说实在太难回答了,他不过只是对程陌承诺了一句只要《多元家庭民法修正草案》在立法院通过想同居还是想结婚都随他,结果搞到最后同居还是他自己跟程陌提的,回头想想都觉得丢脸。 当然这些事他是绝对不会对乔未晞说的,不过还好没看过猪走路好歹吃过猪肉,魏予彻很不要脸的拿出自己其他兄弟的恋爱经验来打嘴砲,乔未晞那傻学长仍是听得认真。 乔未晞果然如魏予彻所料的坚强,眼见有机会掳获到范帝王,更是小心翼翼地去经营他们的每一步。 魏予彻是真的开始觉得乔未晞有机会了,那个他当年怎么看都觉得没救的青涩嫩如今确实变了,而这样的转变在他看来是好的,莫名地竟让他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予彻,说实话你会想上我吗?」 忽然,乔未晞的话锋一转,紧抿着唇眼神认真地望向他,就像当初问他要怎么样才愿意上他的时候一样。 「……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站起身,魏予彻也不囉嗦,绕过桌子走到乔未晞面前,双手撑在沙发背上,低身就压了下来。 魏予彻的气息很快就逼到了近前,对方身上早就淡到趋近无味的中性香水微弱地飘进乔未晞的鼻腔,那是与范秐及过去的魏予彻截然不同的品味,那股令人舒服的后味,是只属于魏予彻心底那一个人的味道。 「抱歉,这个玩笑开太大了。」 他们的双唇距离贴合已经不到一公分,乔未晞不敢肯定魏予彻是不是真的会亲下来,终是忍不住向后缩了身,伸手摀住魏予彻的嘴。 「再大的玩笑我们都开过了,不过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毕业生就该要有点毕业生的样子,不要丢了我的脸。」 魏予彻的声音从掌心中传来,随后便退了几步转身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坐定,拿起酒杯朝他微微一笑,彷彿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虽然是开根号乘以十才勉强毕的业,但我还是会努力不被甩掉的。倒是你,既然收山了就不要随便答应这种事,都害我以为自己达到标准了。」 看着魏予彻笑着抿酒,乔未晞也笑了,随意地开起真正能开的玩笑,换来的也是魏予彻轻松的应答。 「嗯?是达到标准了啊,只可惜你破了处我却收了山,回头记得烧掉我那张名片,然后麻烦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谈笑直到魏予彻收到程陌传来讯息问他何时会回家才到一段落,乔未晞跟在魏予彻的后头步出包厢,随后笑着对他说: 「你现在这样算酒驾,回去的时候骑慢一点,代我向程陌问好。」 魏予彻漫不经心地听着他的交代,目光望向外厅喧闹的人群,发现外厅的包厢中似乎坐着一两位程陌的好姊妹,而他们正用着一种抓到他跟乔天菜通姦的表情看着他。 「我觉得我可以不用代你跟他问好了,会有人帮你跟程陌问好的。」 几乎已经能够想见自己回到家时,程陌瞪着大眼睛嘟着小嘴问他跟乔天菜在包厢里干什么了的可爱表情,魏予彻忍不住轻笑出声,朝着程陌的姊妹们眨了个眼。 外厅包厢一阵骚动,然而眼前的乔未晞脸上的表情却变了,变得有些尷尬及不知所措。 立刻就感觉出情况不对的魏予彻顺着乔未晞的目光望向吧檯,只见从来没有跟他正式打过照面的范秐从吧檯高脚椅上走下来,脸上那冷峻的表情足以让方圆五百里结冰。 那可不是普通砲友会露出来的表情。 魏予彻玩味地挑了挑眉,直等到范秐走到他们的面前,才转过头对乔未晞轻笑道: 「那就先这样。未晞,改天见。」 对乔未晞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魏予彻故作瀟洒地挥了挥手,转头朝范秐礼貌性地点了个头便迈步离开Infatuated。 生平第一次开口叫乔未晞的名字,实在噁心得让他差点把刚才吃的晚餐全吐出来,不过光是能看到范帝王那沉到不能沉的脸,也是值了。 步出Infatuated的大门,魏予彻哈地大笑出声,愉快地朝着机车停放的方向迈进,同时传了一封「现在就回家」的讯息给已经回到家,估计准备审问自己跟乔未晞关係的程陌。 乔未晞,兄弟一场,希望你明天下得了床。 -- 说好的儿子再坏都是我儿子XDD 本来想发在万圣节的,结果我又手速慢了(艸 原本想问大家我池袋写完后,想继续看室友还是看小舅舅, 但我一秒觉得小舅舅会赢,然后小舅舅好难写, 所以我、不、问、了。 祝大家万圣节愉快。 特企同根生︱人生如戲,程陌質詢 嗯,某篇特企的补完,前半部是重叠的。 建议搭配「室友A」与「生人勿进」食用。 这篇跟池袋是同步开着看心情写的,无奈我一看见阿诚的女朋友心情就不太好。(喂 -- 人生如戏,程陌质询。 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 魏予彻脱了鞋,摸黑从玄关回到房间,房间内等待他的也是一室黑暗。顺手开了灯,就见程陌抱着抱枕,背对着他的床位,似乎是睡着了。 程陌从来不会在自己说要回家的时候先睡,就算真的等门等到睡着,他也会抱着自己的枕头睡,这样魏予彻从他怀里取枕头时,程陌就会知道。 猜想着对方估计在装睡,魏予彻来到他身边俯身吻了他额头一下,这才拿了睡衣走进浴室洗澡,十几分鐘后待他吹乾头发走出来时,程陌已经转过身来,抱枕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带着哀怨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刚踏出浴室的他。 果然是在装睡呵。 魏予彻忍不住扬起嘴角,他真的太喜欢无声抗议的程陌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怎么了?」 上了床,魏予彻明知故问,抽掉程陌抱在怀里的抱枕放在对方背后,而那隐藏在抱枕下的脸果然噘着嘴,随后又抿成了一直线。 「听说你今天…跟乔天菜进了包厢……」程陌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只勉强挤出了这几个字,随后又赶紧补充: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但看这表情也没有要相信的意思啊。 魏予彻望着程陌暗想着,他是挺享受对方这般软软的拷问,不过他并不想要程陌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难过,尤其他跟乔未晞真的是再清白不过了。 「我跟乔未晞就是兄弟,他今天找我吃饭,想跟我商量一些私人问题。」 魏予彻是真捨不得程陌这样闷闷不乐的,忍不住将人揽进怀中,连解释也是不拖泥带水地一口气说完。 「可是我听说,你是唯一睡过他的人,他对你……是认真的吧?」 「……」 操!乔未晞对他认真的根本鬼故事好不好!要不是他收山收得早,估计现在乔未晞跟范秐搞上,都要有人造谣他被拋弃了!学长好阴险啊!乐此不疲地毁他一世英明! 魏予彻抱着程陌差点翻白眼,不知道从何解释,正当他开始思考应该从哪里开始讲才能掩盖自己丢脸的过去时,程陌却挣开了他的怀抱,坐起身来低头看着他,似乎想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予彻,你不是很会说话的吗?你说话啊!」 显然他短暂的沉默让程陌慌了,只不过眨眼的功夫程陌的眼里就起了薄雾。 「…唉,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听说,第一乔未晞有个单恋九年的对象,我不过就是个烟雾弹,我从来没有睡过他。第二你应该要「听说」他最近被第二个人上了,去找个三八更新一下你的八卦进度,第三改天我安排你们俩吃顿饭总可以了吧?你要是不相信我今晚什么都没干,何不自己过来验证看看?」 无奈地揉着太阳穴解释,魏予彻说到最后直接摊开手,摆出了要杀要剐要自己坐上来摇屁股都随便你的架式,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乔未晞陷害了。 「…真的吗……?」 过多的解释反而更像是一种掩饰,早已经被男友劈腿劈到怕的程陌心里有些动摇,前任从前也没有少跟他解释过,每次也都用上床来证明自己很忠贞,眼前的魏予彻跟前任做法没什么不同,但他却更相信如果魏予彻不爱他了,会连解释都懒得跟他解释,事实上魏予彻肯对他解释他就该偷笑了。 「真的,乔未晞才没有你一半可爱。」 撑起身魏予彻揽过程陌在他唇上吻了又吻,不要说乔未晞没有程陌一半可爱,十分之一都没有! 「嗯…」 许是感受到魏予彻发自真心的吶喊,程陌的嘴角上多了一点点笑意,乖巧地让魏予彻越吻自己越深。 「程陌,你真的不考虑验明正身一下吗?我想要你了……」 拉着程陌的手抚上自己蠢蠢欲动的胯下,魏予彻请求法官亲自确认物证的浓醇香。 「这种事有时候靠上床也不能代表什么的……」 揉捏着被魏予彻引导握入手心里的硬挺,程陌在亲吻的空档中低声呢喃,似在对魏予彻说,又似在自语。他终是说出了真心话,只因为那是他难以忘怀的伤痛。 「…要不,你嚐嚐?」 吮着程陌湿润的唇,魏予彻熟门熟路地摸上对方的贴身四角裤,边褪边无耻地回道。他明白程陌话里暗藏的意思,但他可是完全经得起考验,不像某人渣自以为戴着保险套射出多少量都不会被发现。 被魏予彻不要脸的回话逗乐,程陌呵呵地笑了起来。又是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后分开,倒在床上程陌半瞇着眼睛,看着背过身从床头柜摸索的魏予彻,心里有几分小得意。 跟魏予彻在一起晃眼就快要过去两年,想当年他跟乔未晞是老相好这件事在圈子里几乎可以说是眾所周知的,两天菜最后到底有没有擦出爱火时常都是姐妹们茶馀饭后超爱聊的八卦话题之一,如今,这个人却是他的。 不论魏予彻曾经睡过多少人,跟乔未晞究竟是什么关係,中间又发生过些什么,那些对程陌来说不重要,谁没有过去呢? 最重要的是魏予彻选择了他,而他们至今仍然相爱着。 快速摸出润滑剂跟保险套,魏予彻才刚转身想接着继续,就感觉身体被搬动,人立刻就被压倒在了床上,抬眼只见方才还躺在那软绵绵随便他的程陌压在自己身上,笑得像隻得逞的小狐狸。 几分鐘前还彆着嘴一副你是不是不爱我还搞外遇了的苦瓜脸,几分鐘后的现在倒是有心情压在他身上坏笑了,看表情就知道有人图谋不轨了。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该不会真的想嚐嚐吧?嗯?」 把手里的东西搁在一旁,魏予彻抬起双臂轻轻捏在程陌展顏灿笑的脸颊上,并在对方随意搓揉了一番后嘴角上勾,再次摊开双手摆出任君宰割的欠揍模样。 程陌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也不回话,俯身就咬上了魏予彻的唇,同时右手还十分不规矩地顺着对方的胸肌腹肌一路向下探进四角裤内,套弄魏予彻早就已经硬挺到不行的勃起。 美食当前岂有不吃之道理,尤其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魏予彻毫不客气地给予回应,瞇着眼欣赏着呈现在眼前的美景。 老早就被自己扒掉裤子的程陌此刻自然是光着屁股半趴半跪在他身上,而身上那件圆领睡衣随着对方的倾身露出一片平坦的肌肤及那若隐若现的乳尖。 衣服的下襬恰恰盖住程陌的重要部位,魏予彻视野所能及除了胸膛之外,就只剩下一双夹在自己腰侧,手感结实弹滑的大腿根。 所有的一切看在魏予彻眼里,都只能用骚货欠干来形容。 最后也最要命的是当程陌松开了他的唇,慢慢地挺起了腰,收回那隻在自己性器上转绕的右手时,程陌看着他的眼睛把沾染上精水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随后便居高临下地对着魏予彻魅笑了句: 「…嗯…好像是挺浓的?」 魏予彻几乎在程陌吸吮手指的瞬间理智线就断了,对方的话音刚落他便二话不说抓起手边的润滑剂坐起身,直接朝着股间处不要钱的挤。 于此同时趁着程陌挺直腰跪着,魏予彻起身弯腰张嘴,快狠准地含住程陌尚未完全兴奋起来的性器,反攻的速度之快杀得程陌措手不及,才感觉到后穴冰凉,命根就进了魏予彻的嘴,紧接着有些粗糙的食指仅只是在入口摩挲了两下便开始试探着深入。 「嗯、啊啊…!哈……」 有润滑剂的相助,魏予彻对他的开拓向来有恃无恐,更何况他精准的知道能让程陌瞬间拋开节操的所有敏感点。 不到三分鐘情势就逆转了,被挑逗到极限的魏予彻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直弄得跪在床上的程陌双腿发软不停打颤。 「予彻…我要…我快要……啊!」 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程陌紧紧抓着埋首在下腹的魏予彻肩膀,藉此勉强支撑着随之晃动的身体,前后的双重夹击已经让他爽得有些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比较想被吹射还是想被干射,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对方还没进来他就要先疯了。 听着程陌逐渐拔高的呻吟,感觉差不多了的魏予彻吐出被自己舔得水亮滑润的兴奋,而几乎是在同时,再也支撑不住跪姿的程陌腿软地瘫坐下来,一张秀气的小脸佈满红潮,眼角都已经湿了。 望着微微啟着唇喘息的程陌,魏予彻忍不住倾身亲了他一口,回身就想去摸丢在后头的保险套,然而还没能等他摸到,程陌就毫无预警地抢先了一步,主动扶着他的硬挺自己摇着屁股一坐到底。 「啊!哈啊…!好爽…予彻、嗯……」 一口气被吞至根部与被深入的快感让两个人同时发出舒服的低吟,程陌甚至还因此到达了一次小高潮,内壁紧紧地包裹住埋在体内的魏予彻,兴奋的前端不断涌出精水。 「操!骚货!」 本来还想着要避免繁琐的后续清理的魏予彻被对方这么一招惹保险套索性也就不拿了,扣住程陌的腰就先是一阵大抽大送。 而早就已经濒临高潮边缘的程陌哪里承受得住魏予彻的猛干,没插几下就哭着喊着要去了。 「让你把老子当按摩棒坐,看我不干死你!」 接纳自己兇狠入侵的甬道与穴口不停紧缩着,时不时的剧烈颤动让魏予彻知道程陌就快攀顶,于是便腾出手来拴住了对方的根部,只为让程陌在自己贯穿下更加地陷入疯狂。 即便程陌嘴里说着做爱不能解释什么,即便他灿烂地笑着,好像是真的不太在意乔未晞,然而方才的程陌却是很明显地在勾引他的,不仅不让他戴套,甚至在求自己让他高潮的时候还要他射在里面。 如果明天是週末,程陌求他戴套他都不会戴,平常日做爱该有的分寸是程陌自己提的,他不愿意因为太过纵慾而影响了隔天上班的状态,但他今晚的他似乎是故意忘了这项协定。 「唔呜呜、呜…啊…啊啊!」 宣泄的出口被魏予彻控制住,程陌一下子就被逼得哭出来,下身涨痛急于爆发的感觉与后穴顶撞摩擦传来的快意交织着,除了放声哭叫他已经没有任何气力反抗让他承受这一切的男人。 不记得陷入疯狂的时间有多久,彷彿是一瞬又好似过了一世纪,直到他感觉体内涌入一股热液,自己这才终于洩在魏予彻手心里。 恍惚中他被魏予彻反身压回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迷迷糊糊地被对方褪去,埋在身体里的性器没有在高潮后退出,反而在平放他之后又开始浅浅地律动起来。 「不要、不要了…呜……」 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不能自己地顺着眼角淌落,魏予彻俯身亲吻他,并且将他的双腿掛在肩上,伸手抚上他佈满细汗的额发与潮湿的泪痕。 「不管你今晚听说了什么,乔未晞对我来说就只是个朋友,他在那个时候让我嚮往得到一份专注的爱,而你,是我当时心里唯一的人选。」 望着双眼朦胧仍然不停落着泪的程陌,魏予彻首次对程陌提及自己当年追求他的原因,即便他那时根本算是强迫对方中奖。 然而假如当时没有那份嚮往,他对程陌的渴望或许会少一些,说不定在那一夜他就能忍住不把对方拖上床,虽然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只是一种假设,但他很明白令他动了念的乔未晞与让他动了情的程陌两者在当下都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不是…不是看我失恋一时同情……也不是觉得…抓个室友当砲友很…方便……?」 伸手抹去自己眼眶里的泪,从来没有听魏予彻说过这些事的程陌努力让自己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魏予彻的表情。 至今,他都还是觉得魏予彻对自己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的。 毕竟对他来说,魏予彻的爱给得太过突然,如今虽然早已经过了那段令他没日没夜诚惶诚恐的日子,但他也从来不敢幻想自己会是对方万中挑一的那个。 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条件比得上过去魏予彻身边随便一个固定砲友,而那些人中就包含着今晚的乔未晞,以及自己的好姐妹陈杉杉。 万幸的是当全世界都在拿他跟那些过分优秀的双修天菜绝世名零比较时,魏予彻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谁在床上的表现比他好,他以为对方只是很体贴地不说出来打击他的自信心,不想魏予彻却在两年后的今天告诉自己,打从一开始他就是帝王选妃的唯一参赛者。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会为了同情跟方便奉献我的隐私和自由?我欠你的啊?嗯…不对,现在看起来我确实像是欠你的了……」 或许是在嘲笑程陌的问题太傻,又或者是在笑自己一个不小心失足就这么跌进了温柔乡,魏予彻的嘴角噙着笑再次俯身去吻程陌。 向来是被魏予彻随便哄都能随便开心的程陌,哪里抵挡得住对方难得深情的招供,此刻的他顺从地接纳着慢慢深入的吻,整个人都快因为魏予彻的告白融化了。 「予、予彻…明天还要上班……」 似乎是感觉到埋在体内的兇器蠢蠢欲动,程陌在亲吻中小声呢喃,却也没推开魏予彻开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 「你现在倒是想起来明天要上班了?法官质询完不宣判就想逃?好歹也该先还我个清白吧?」 松开已经被自己咬得有些红肿的唇,就见方才还在那又是干我又是好爽浪叫不止的小骚货此刻却是从耳根红到脖颈,一脸小家碧玉的害臊模样。 不论是勾引人时那骨子骚劲还是被哄时抿着嘴红着脸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程陌给予自己的所有反应与表情,在魏予彻眼里总是百看不腻的。 虽然他也很喜欢看程陌撒娇害羞小矜持,不过眼下他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擅自爬到他身上搧风点火的程陌大法官,哪怕质询是否言辩终结宣判是由法官全权决定,但这本就非程陌的专业,他哪里会懂这个? 反正不管程陌判不判他无罪,他都会坚持自己是清白的…干!他本来就是清白的好吗! 「…还…什么清…嗯!等等…哈啊!唔…嗯、嗯呜……」 该怎么还他清白?被魏予彻又是质询又是宣判的专业术语问懵,程陌微愣了下才正开始想要怎么回答时,却见魏予彻挺直了腰桿,单手抚上他刚出过一次精的垂软套弄搓揉起来,同时扣住自己掛在对方肩膀上的一条腿慢慢地开始加速顶动。 面对魏予彻出手快狠、角度精确的攻势,程陌只觉得自己似乎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即便他早就知道主动招惹魏予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然而今夜他却也意外收穫了对方从来不曾透露过的讯息。 这要他如何不对魏予彻死心塌地。 「嗯!啊啊、啊…!予、予彻…嗯……」 猛地感觉自己腰部以下被高高拉起,弯曲的双膝几乎就快要顶到自己的肩,魏予彻压在他的身上由上向下挺进,粗硬直捣深处爽得程陌一下子就拔高了呻吟。 面对魏予彻充分展现出来的公狗腰实力,程陌向来只能臣服。程陌单手攀上在自己身上狂操猛干的魏予彻后颈,仅是一声轻唤,对方的气息便已经顺应他的轻唤来到唇边,给予他所想要得到的亲吻,还为他抹去再次夺眶而出的泪水。 早已把程陌在床笫间所有下意识做出的小动作摸透,魏予彻吮着对方湿润艷红的双唇,稍微放慢速度享受着与恋人缠绵的美好。 仰着头回应着魏予彻,程陌只感觉彼此呼出的鼻息都是那么样的炙热,蒸腾得脑子都有些晕惚,而在对方时快时慢时深时浅地挺进下,被套弄着的垂软很快便起了反应,随着对方抽插的动作弹跳晃动。 满意地望着身下被自己招惹得微微发颤已经无法再抗拒的程陌,魏予彻嘴角一勾猛地把自己狠狠顶进至深。 「唔、嗯嗯…啊!」 就这么扣着程陌的腰不动,魏予彻享受着遭受刺激的内壁与穴口瞬间紧緻的包覆,同时坏心眼地在他的耳边吹气,死不要脸地把程陌的小感动与浪漫气氛破坏殆尽。 「明天别上班了,老公带你出去?」 「…去…哈啊…去哪……」 「天堂。」 II︱歲朝 看标题就知道我想发一篇元旦贺文, 虽然我从元旦才开始写。 -- 岁朝 轿车熟练地开进包月停车场,驾驶座上的男人熄了火,闭眼轻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傍晚才从德国飞回来的他时差严重,漫长的飞行亦让他不再年轻的身体有些疲倦。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下飞机之后选择前往许久没能露脸的公司,处理完公事这才独自开车前来。 步下车的同时也收敛起倦容,阎思殷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径直地朝对街的Gay Bar『STAY』走去。 吵闹欢腾的电子音乐随着步伐的迈近开始刺激他的耳膜,时差令他太阳穴上的青筋不断突突跳动并作痛着,然而此刻却已是无人能看出他的一丝不适。 商场如战场,他早就习惯将所有情绪隐藏在谈笑风生的面具之下,如今唯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疲惫的身心得到休憩。 哪怕那个人在他出差的这段期间十分不安分,短短五天除了还知道要回家睡觉,听说已经把圈子里新进的小狼狗小美人都调戏了一回。 幸好只是调戏,而不是调教。 阎思殷在心里暗想着,在吧檯调酒师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手上拿着一杯酒穿梭在各包厢间的花蝴蝶。 一头有型的黑色短发,咖啡色的V领七分袖,完美包裹住翘臀的紧身裤,年轻的打扮与飞扬着灿烂笑容的侧脸,远远地看就如同大学生般青春洋溢。 即便岁月已经在他的眼周留下几道浅浅的鱼尾纹,笑起来的法令纹也越来越明显,然而那个人在他眼中却是风采依旧,一如当年只消一个勾人的眼神,便能让整间店的公狗都想排队干上一砲。 似乎察觉到他的眼神与靠近,宋翊在谈笑之间转过了头,视线碰撞之时仅只是微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朝他大迈步走来: 「你他妈的居然回来了!」 反射性地接住衝进怀中那位年龄已近不惑性慾却如虎的中年美人,对方也不管此时此刻身处何方,直接就送上一记满是酒气的法式深吻,热情得让阎思殷觉得自己都要醉了。 「…早知道我就待在家里等你。」双唇分开之际对方低低地呢喃了句,似嗔似怨的一句话立刻就扫平了压在阎思殷身上的疲倦,取而代之的也勾起不应该在此处勾起的念想。 他哪里会不懂宋翊话语中的意思,对方想他了,各方面的。 「这不就过来接你了吗?去跟朋友们打声招呼吧,我在外头等着。」 即便心里高兴对方说想他,阎思殷依旧维持着一贯的稳重,语气温柔地开口道,伸手抚上对方的鬓发,带着几分安抚对方的意思。 他确实没有跟宋翊提过自己今天就会回来,因为这是他临时候到位的机票。 原定一週来回的合作建案会议恰逢定在为期两日的圣诞假期隔天,也就是12/27号。而为了到当地能有足够的时间休息,阎思殷不得不在圣诞节隔天的清晨飞往德国。 想起出门那日下床时,被动静吵醒的宋翊用着模糊沙哑的声音问他跨年真的不能回来陪他吗?他的心里便是满满的捨不得。 阎思殷还是瞭解宋翊的,他知道对方并没有非要跟他一起过节不可,只是不喜欢在那样的日子里自己不能陪着他,说出来或许不会有人相信,但别看宋翊这样对外无时无刻不彰显女王气势,社交能力惊人的花蝴蝶,骨子里其实是怕寂寞的。 所以阎思殷最终仍是要秘书想方设法弄张年前回来的机票,就算会议开的很赶,座位也不是最舒适的头等舱都无妨。 「打什么招呼!浪费时间!」 宋翊握住指尖在自己脸上轻轻摩娑着的手腕,很快阎思殷的手臂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同时宋翊回过身朝他方才待着的包厢望去,脸上扬起一抹因为灿烂而显得非常得瑟的笑顏,随后便是朝那处风骚地拋了个飞吻,在一片羡慕忌妒恨的惨嚎中拉着阎思殷往酒吧的内部走。 一路上阎思殷一语不发由着宋翊领路,直至被推倒在对方办公室里附设的小套房床上,这才低低地调笑: 「这么急?」 回答他的是对方压下来的吻以及有些急躁地想拉掉他的腰上皮带的双手。松开裤头上的皮带,宋翊没有立刻就去掏阎思殷也已经有点兴奋的性器,反而是向上拉开他的领带,像隻小狗似地边解开阎思殷领口的扣,边嗅边吻着对方逐渐敞开的胸膛。 「洗过澡了?」似乎是闻到阎思殷身上散发出来的香皂味,宋翊顿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嗯。回来没有太多时间休息,就在办公室洗了澡提神。」 阎思殷平躺在床上回答的很随意,没有解释密集开会与长途飞行带来的所有不适,而听见他的回答跨坐在他身上的宋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嗯了声起身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那等我。」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还在自己身上的又亲又吻又咬的宋翊爬下了床,边走边脱地径直往浴室的方向步去。 阎思殷在听见浴室里响起淋浴声时便起身换下了身上的西装套上睡袍,许是如期见到宋翊令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本来还靠着枕头利用手机查看E-mail的阎思殷在等待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而让他醒来的,是一阵令人难以压制的快意。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眼前的这一幕。 张开眼睛的瞬间,阎思殷看见的是埋首在自己胯间吞吐着的黑色脑袋,宋翊不知在何时身上也套着一件睡袍,只不过他的睡袍是敞开的,随着他起伏套弄的动作领口已经滑落至肩头。 宋翊的口交技术无疑是顶级的,曾经名震八方的双修天菜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嚐百屌,他认识对方的时候,正值他最爱玩也最风骚的年纪,那些年他藉由玩乐排解一份求而不得的寂寞,最后终于坠落在他怀里。 得来不易,只能加倍珍惜。 伸出手抚上努力服侍着自己的脑袋,宋翊立刻就吐出了口中的硬挺,朝他舔了舔嘴角笑道: 「醒了?我等不及就开动了。」 这就是宋翊,哪怕是看出了他的疲惫进而独自完成所有事前处理,却依然理所当然地表现出那份『老子才不管你多累反正就是要满足我』的任性态度,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姦阎思殷尸的,反正生理受到刺激总是会硬的。 小憩过后阎思殷的精神略好心情更好,无言地撑起身长臂一揽便将宋翊拥在怀里,同时侧头就去吻对方潮湿的唇。 宋翊双手环上阎思殷的脖颈,感觉抚在自己腰上的大掌顺着脊椎滑向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已经清理润滑过的体内。 确认完对方的状态,阎思殷也不囉唆,退出指头便将硬挺抵在宋翊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发颤的皱褶处,而随着他的顶进怀里的人发出一声似痛似爽的低吟,身体却是极为配合地吞入方才被自己吸吮到呈现深紫色的肉柱。 「…唔…嗯、嗯嗯…哈啊……」 几乎是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宋翊在适应了深埋进体内的硕大之时,立刻就抢下了主导权,大幅度地摇动起腰,同时精准地掌握住能让两个人都感觉舒服的角度。 「阎…摸我……啊!」拉过扣在自己腰间上的一隻手,将大掌摆在自己的胸前摩挲,享受着乳尖传来的快意。 宋翊持续摆动着他那如水蛇般妖嬈迷人的纤腰,这个嗜酒如命无酒不欢的男人其实是有点懒得运动的,但为了维持状态,即便锻鍊不出多健美的腹肌人鱼线,也仍是在雕塑体态上下了一番苦工。 显然是没有打算抢回主导,阎思殷任凭宋翊骑在自己身上越来越恣意的扭动呻吟,仅只是单手扣着对方的腰,舔吻着对方的几处敏感,配合地时而玩弄挑逗胸前挺立的乳尖时而搓揉刺激溢出股股精水的阴茎。 相较于年轻时的过份衝动与急于宣洩,如今的阎思殷更沉溺于满足宋翊,虽然他还是偏爱对方臣服于腰下的狂乱姿态,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积极主动的模样极具魅惑力。 彷彿是想起过去的自己是如何被这样撩人的身姿扳弯,阎思殷猛地奋力挺腰,引来正好放软身体下沉的宋翊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令人失控的耳语: 「…再来…我还要、还要……嗯!」 无骨般依偎进阎思殷怀中,宋翊双臂攀在对方背上有些狂乱地在他耳边呵气呢喃,只为获得更多疼爱,湿漉漉的前端随着身体的上下晃动不断磨擦着阎思殷的腹部,在阵阵快意的积累下,宋翊的眼眶已经开始有些潮湿,他想射,也想要阎思殷射进来。 面对宋翊难耐讨要的模样阎思殷从来无法抵抗,就在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之时,立刻就感觉到一双长腿缠绕上自己的腰,接着腰间就是一紧。 「骚货!」 脖颈仍被宋翊拥着,对方略带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完全被撩拨到的阎思殷忍不住咬牙低骂了一句,调整姿势低头就去吻满眼都是魅态的宋翊。 他的吻自然得到了热情的回应,同时阎思殷双手紧紧扣住宋翊的肩膀,开始缓缓抽送起来。 在阎思殷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中宋翊松开了啃咬吸吮对方的唇,喉咙里发出舒服又满足的低吟,本就渴望得到阎思殷的身体随着快意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濒临高潮的宋翊再也无力环抱住阎思殷,只是单手虚抓着对方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另一手则向下抚上在摇晃中弹跳的性器自慰,呻吟渐渐地转为高亢,身体及后穴的颤动越发激烈。 阎思殷本想在宋翊达到高潮后退出,然而当对方浓稠白浊的精液终于喷洒在胸腹之间时,环绕在自己腰上的双腿依旧夹得死紧,宋翊拼命扭着腰带着一丝沙哑的哭音要他留在里面,这样的要求阎思殷怎么可能拒绝,硬是又在对方体内坚持一阵才甘愿缴械。 俯下身去吻了吻仍在大口喘息的宋翊,阎思殷伸手抚去对方眼角溢出来的潮湿,此刻的宋翊总是最乖顺的,软绵绵躺在床上,不兇不闹也不卖弄风骚,随便他搂抱亲吻。 「几点了?」顺过气的宋翊猛地张大了眼睛,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阎思殷。 「…我看看……十一点四十二。」 撑起身,阎思殷伸手去拿床头边上自己的手机,宋翊却一把抢下了手机,拍拍身边的床位对着阎思殷说: 「你躺好。」 见状阎思殷挑了挑眉,却还是依言躺在枕上,接着就看宋翊扯过棉被盖在他们俩身上,宋翊侧着身头枕在他的肩,把手机放在他的胸前。 萤幕上在是某个政治人物在说话,说着他会让国家、都市更好之类的话,但在萤幕的右上角却有栋高耸的建筑佇立在这座不夜城中。 「就这样?」 阎思殷的手搂住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宋翊,他自然没有忘记自己千辛万苦买到一张30号的机票,就是为了赶在31号回来,陪在宋翊身边。 「嗯,今年就这样。阎思殷,我们又过了一年了。」 黑色脑袋在说话时蹭了蹭他的肩膀,似乎是在调整姿势,又有些像想与他更加靠近。 「明年,我们去外国跨年吧?这次去德国出差到处都还是圣诞节的气氛,一个人怪寂寞的,我很后悔没有带你一起去。明年腾出一个月的假,我们出去走走。」 「一个月?你捨得?」 肩上的脑袋扬起头,显然是抬头想看清他的表情,而阎思殷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宋翊的表情绝对是满满的怀疑,怀疑他这个工作狂会肯放一个月的假。 阎思殷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只因为萤幕上的人们开始倒数,三百多秒的烟火透过萤幕在他们眼前绽放,灿烂地向全世界宣布新的一年正式来临。 第几年了?阎思殷拥着宋翊,在心里一年一年地计算着,计算着他们初见、分离、相聚的每一个年岁,每一次岁朝。 「阎,我开始期待今年的假期了。」 当最后一秒的烟火消散在黑暗之中,耳边传来的是对方对于未来的期待,以及,询问他要不要来开新年的第一砲。 阎思殷想笑,而他的笑最后隐没在宋翊压下来的吻中。 -- 迟来很久的新年快乐,希望大家喜欢囉。 我要继续去面对卡住的东西了。(艸 II︱變色龍(1) 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写这一篇,虽然我还是写了。 -- 变色龙(1) 人生总有几道自以为过不去的坎。 那些留在心上永远也无法结痂的伤痕,总会在不经意的回首间剧烈收缩。 或许仅是造成一秒鐘的失神,然而恍惚过后的遍体鳞伤以及微笑面具下含在嘴里的苦涩,全都只能自己嚐。 「组长,课长找你,一楼C会议室。」 安全梯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对方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偷懒」的表情说完话立刻就转身离开,只因为安全梯里总是瀰漫着浓重的菸味,而那位下属明显不喜欢这里的气味。 看着安全门碰地一声自动闔上,他抬手瞥了一眼手腕上要价十几万块的名錶,捻熄只抽了两口的香烟,步出安全门。 绕进厕所洗手漱口,他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简易的白衬衫黑西装裤,四六分的日式短发与一双用瀏海及黑粗框眼镜也隐藏不住的大眼睛,过分标緻阴柔的脸上却是不含一丝笑意。 回座位取了资料,当他搭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时,一眼就看见了柜台旁那间整面透明玻璃的会客室内或坐或站着七八位西装笔挺的男人,年龄从二十岁到五十岁都有,他们彼此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又或是滑着手机。 「陈组长,在C会议室,副理很快就到了。」 见到他的出现,柜台内正就读专科夜校二年级的年轻工读女孩对他露出灿笑,如果注意看的话,似乎还能在她的脸颊上看出一抹红晕。 「嗯。」他轻应了声,只看了柜台内的女孩一眼,便逕直走进C会议室。 「来啦?资料都看过了吧?有没有特别期待的人选?」 会议室内只有一张长桌和几张椅子,他的直属上司坐在长桌右侧居中的位置,于是他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最外侧靠门的位置,迅速在课长身旁落坐。 「看是看过了,不过我对新人都不怎么抱期待。」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身处在大型企业里,除了本身的工作能力必须达到一定的标准之外,适应公司文化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毕竟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人心。 「哈哈!好严苛的前辈啊!今天这些都是通过初选跟笔试的,你最好手下留情一点,八选二没得挑了,不然你们组就准备加班加到死吧。」 课长的言下之意就是今天这八个再烂他也得从中选出两个看得顺眼的来操,否则他跟他的组员就准备每天在公司待到见朝阳。 或许这样的说法是稍微夸张了点,无奈他确实是很需要新鲜的肝。 副理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分鐘才进会议室,之后进行的一切如同过去每一次面试那般索然无味,九成九的问题由他这个位阶最小也最不怕得罪人的软体部组长来发问,课长及副理则只需要跟对方简短地谈谈人生与理想就可以了。 询问的过程中,他观察着他们的眼神、谈吐与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判断着对方值不值得让他冒险一试。 不论对方是二十几岁刚退伍还不懂地球危险的年轻小伙子又或是歷经过几番职场血战,最后沦落到必须跟毕业生抢工作,满口吹嘘不断感叹遇不到伯乐的职场失意者,他都是这么仔细地评估着。 说话装老实装诚恳的不少,敢从头到尾看着他眼睛说话的老油条也不算少,却极少有人能在他故意咄咄逼人的当口,面色如常。 最后他在心中勾选了三位专业知识及人品也许可能大概不错的新血,但他却很快就作了决定。 「冰山先生怎么看?」 顺利面试完八个人后,会议室里终于又只剩下他及两位主管,其中副理最先开了口,还不忘拿他在公司里被大家取的绰号开玩笑。 「…第三位跟第七位吧,工作经验丰富,做人处事方面应该也会比较圆融。」 后半段基本上可以说是废话,天晓得他们此时此刻还需要面试争取工作,是不是就是因为做人处事不圆融造成的?不过既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也只能这么说。 「是吗?我倒觉得第六位不错,年纪小歷练少也没什么,重点是感觉对工作很有热诚又是新鲜的肝,看起来似乎也是个很温和的人。」 「我看看,是不是还有张乙级证照?那小子确实蛮好,虽然紧张是紧张了点。不过陈组长看样子是不打算给年轻人机会啊?」 看着两位主管一搭一唱地嘴砲着,他其实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最后在两位主管号称公平的投票下,部门的新人就决定是一位三十出头不愿意再做轮班工作的新手爸爸以及他并不怎么想要却意外得主管们眼缘的年轻人。 待讨论结束后他跟在主管们身后关灯关门,再次经过公司大厅,转眼间方才的那间会客室也已经熄了灯,他的目光不经意望向大门正对面的公车站,只见那位幸运的年轻人正站在艳阳下等着公车,那身一看就知道品质恶劣的廉价西装与乾净清爽的三分头,怎么看都显得格外青涩。 如果那个人还在他身边,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收回目光,他在心里轻轻地叹息道,随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在主管们正随意间聊的话题上,合群地说笑着走进电梯。 褪去束缚人的衬衫西装,周围的一切似乎也因此而添加了色彩。 他在晚间十点独自踏进酒吧,随着店里播放的电子音乐放松身体,微微摆动着长期面对电脑萤幕略为僵硬的脖颈,直接落坐在吧檯前的高脚椅上,向酒保要了一杯Liberal,目光随即扫向人群眾多的舞池与一间间仅用薄纱区隔基本毫无隐蔽性可言的包厢。 「唷!小美人今天一个人?」 就在他将视线定焦在舞池内一位穿着吊嘎上宽下窄看起来就很能干的肌肉男身上时,耳边却响起了有点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嗓音。 「Adam?」 他转过头,抬眼看向无声站在他身后,双手交叉撑在吧檯上的男人。虽然算不上天菜,但对方是个笑容极为好看的男人,哪怕不见得比小公狗们耐操有挡头,不过长相斯文个性温和的他,却是圈子里热门男友候选人之一,少数被分类在白马王子类别的Top。 然而有趣的是整天跟在Adam后头的倒追者不计其数,就是从不见有谁被扶正过的。 「我…在谈恋爱上似乎是奉献型的人,对方给予得太多反而会令我不自在,对象还是自己追来的好。」 曾经在某一次完事之后,背靠在枕上的Adam对着已经下床穿衣的他这么说,话语中带着几分曖昧的保留,既安全又赋予听者期待。 「…我不确定自己是什么类型的人,也许我不适合谈恋爱。」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半左右的开房费放在床头柜上,他朝Adam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歉意。 听见他的回覆,Adam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他一句下次见,之后对方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而他们仍然维持着偶尔上一次床的缘分。 「你今天也一个人?」 看着Adam他扯开笑容询问道,还不忘扭了个身,让自己好看的线条呈现在对方眼前。 「不,我今天是来帮人庆生的…嗯?那个人说不定你也见过几次,是魏予彻那掛的人。」随后对方便说了个他确实见过几次面但不熟的名字,同时问他要不要也一起过去玩。 本来他是想拒绝的,毕竟今晚是来约砲不是来庆生的,但就在他准备开口回绝之际对方又浅笑着补充了句: 「程陌也来了。」硬是让他把已经到喉咙里的「不好意思下次吧」又嚥回到肚子里去了。 说起来,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程陌了,即便天天都能在姊妹群组里与他说上几句话,但实际上程陌那小贱货简直就跟他那些逢年过节才见面的远房亲戚似的,只要姐妹们不开趴聚会,平常日里根本就见不到他。 虽然对方跑客户偶尔经过他公司附近时也会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但不论是短短一个半小时的午休还是仍需回到工作岗位加班的晚饭,对他们来说相聚的时间那是永远都不够用的。 想起程陌最近在脸书上越来越闪的动态,仍是单身狗的他真是羡慕忌妒恨得都想直接删好友了,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他跟程陌是不一样的。 程陌是寧可受到伤害也想要找个人廝守相伴,而他,则是情愿孤独终老,也不想再次受到伤害。 「那走吧,带我过去看看。」 既然已经知道好姊妹在店里,哪有不去打招呼的道理。于是又跟Adam间聊了几句,直到对方等到调酒才跳下高脚椅并肩朝着酒吧深处的拐角走去。 拐角的尽头是厕所,沿途的走道两旁各有两间足以容纳十人以上的大包厢,人多自然High,即便是离舞池吧檯稍微远些,四间包厢内也还是挤满了狂欢的人群。 在Adam的指引下他才刚步入走道,便一眼就见到坐在右手边第一间大包厢内,靠近走廊外侧沙发上正侧头在魏予彻耳边说话的程陌。 「哈!快看我把谁带过来了!」 随着他跟Adam越来越靠近包厢,Adam一脚踏上矮台阶,对着包厢里早就玩High的眾人喊道,紧接着他就听见转过头来与他对上眼的程陌惊喜地尖叫: 「杉杉!」 -- 本来是要拿来写黑圣诞的,但因为当时没有时间便作罢。 虽然忍不住衝动,不过黑圣诞的设定还是留下来了。 II︱變色龍(2) 变色龙(2) 顺着程陌的叫唤陈慕杉微笑着走向他,不待他开口对方就已经率先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热情地道: 「天啊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今天一个人来?」 「嗯,确实是好久没见了。小骚货现在应该是俩口子幸福全世界幸福了吧?我没有姐妹陪,当然只能自己来囉。」 抿了口始终拿在手心里的酒,陈慕杉脸上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调侃道。站在三人座的沙发椅前笑看程陌顶着一张被酒气醺得微红的小脸,轻推身旁一个人霸佔两个位子的魏予彻。 而身为他前任固砲之一的魏予彻见到他后表情丝毫没有產生变化,只是很平常地对他点了个头,挪动屁股将座位让给他。 「哪有!我也是很关心你的好不好!而且你个死不要脸的哪次出来玩需要姐妹陪,每次聚会第一个约到砲闪人的都是你!」 反倒是陈慕杉的调侃让本就红着脸的程陌脸更红了,连忙反驳还顺带指控起姐妹过去见色忘友的恶劣行径,听得陈慕杉边张狂大笑,边拿起酒杯一口就饮尽杯中所剩无多的酒液。 「你就别瞎担心他了,一个人出来玩不是为了寻找真爱就是想换个口味,不过我赌后者的机率大些,是吧?」 就在程陌赌气准备开始细数陈慕杉这些年来各种恶行的时候,魏予彻的声音忽然凉凉地从身后打岔进来,一副过来人经验丰富的语气,十分欠揍。 「我就爱换口味不行吗?幸好对你也已经挺腻的了。」魏予彻话音刚落陈慕杉立刻就隔着程陌对其微笑挑衅。反正现在的魏天菜他是只能看不能吃了,打起嘴砲来自然是没什么顾忌。 而听见枕边人对于一夜情这种事仍是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多少有些喝茫了的程陌没怎么多想,当即转头犹疑地开口: 「予彻你…应该还不想换口味吧…?」 「……我最近家常菜还是吃得很顺很习惯。」 似乎是察觉到程陌有点喝过头了,魏予彻完全没有心思理会陈慕杉的挑衅,只是看着情人泛红的双颊,估算着依对方的酒量目前还清醒到什么程度。 「可是你那是习惯不是爱!」然而程陌明显对魏予彻的回答不甚满意,难得地回起了嘴。 「没有爱怎么会愿意养成习惯?」 面对程陌的纠缠,魏予彻起身倒了杯水换过对方手上的那杯调酒,接着倾身就与皱起眉来的情人对了个嘴。 魏予彻向来是安抚程陌的高手,只亲了这么几口立即就把人哄得服服贴贴的,甚至还趁机让他去吧檯拿点酒跟冰块过来,看看走一走能不能醒神。 一旁静静将这幕看在眼里的陈慕杉心情复杂,虽然对于魏予彻他确实没有留恋,也乐见程陌沉溺在幸福之中,只是就这么看着,仍是有种难以压抑的心酸。 「若是早几年,我绝对想像不到你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子。」 望着程陌离去的背影,陈慕杉喃喃地开口道,但他知道魏予彻能听见。 「我谈恋爱也还是这个样子,即便妥协了一些事也仍然感觉挺舒适自在。」直到程陌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的拐角处,魏予彻才转过头来看他: 「或许你也该如此。当然,我不确定那会不会是你想要的。」 端着酒杯,陈慕杉再一次回到吧檯前的高脚椅上。 就在几分鐘前魏予彻带着眼皮打架的程陌离开了,而他和对方之后都没有再深谈什么,只是无关痛痒地间聊,直到程陌摇摇晃晃地端着两杯调酒回来。 陈慕杉仰头乾掉自己今晚的第二杯调酒,拿出手机有点无趣地扫视电话簿里一个个被他列为砲友的公狗名单。 正如魏予彻所言,约砲只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犯不着花钱买酒买醉开房间,还像玩踩地雷般钓个从没嚐过的新口味进宾馆开箱。 或许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不确定是中大奖还是炸弹的刺激,然而这对陈慕杉来说却都只是打发空间时间的一种娱乐。 约砲也好,在酒吧狂欢整夜也罢,他很清楚自己并非在靠此排解寂寞,因为寂寞是心,是只有自己才能治的病。 而他还没有打算治。 「麻烦再来杯Whisper。」 单手托在颊边,陈慕杉收起手机,又拒绝了两三位感觉不对的邀请,有点不耐地用食指轻轻敲了敲吧檯桌面,抬眼正好与吧檯里一位很眼生的年轻调酒师四目相对。 像夜店酒吧这类需要长期熬夜站立整夜的工作,向来流动率极高,陈慕杉对于时常看见新人并不意外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喜欢。 毕竟圈子里也有不少风流爱玩的调酒师,自己的电话簿里就有好几个又帅技术又好的,试想对方摆弄酒杯酒瓶的灵巧双手在自己的身上体内游走,怎么能不令人兴奋? 尤其钓调酒师的乐趣跟去牛郎店差不多,有时需要许多次的来店消费与交流才可能有带出场的机会,与应对进退有度的调酒师交手绝对比随便几句话就开房间的约砲有趣,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成就感。 眼前这个人的长相是他挺偏爱的类型,在东方也勉强称得上深邃的五官,浓眉挺鼻,不笑比笑起来好看,看起来英俊又乾净。 如果真的要挑毛病,大概就是略微下垂的眼睛不太对他的胃,再来就是这类型的人他见过太多了,这个人的外表严格来说排不进前三。 不过打发时间也是够了。 扬起一抹慵懒勾人的笑,陈慕杉带着些许迷濛的大眼睛毫无掩饰的在对方的身上打量,最后视线定在胸前的名牌上。 对方似乎也早已习惯接收到这样赤裸露骨的目光,听到点酒后立刻就开始着手准备,手法漂亮纯熟完全不像是个新人。 没过多久一杯色彩艷丽的高脚杯摆放在他面前,而那显然与他喝惯的Whisper不同。 「Death In The Afternoon?这好像不是我点的酒。」轻轻眺了眺眉,陈慕杉举起通体呈现青苹果绿的调酒端详,再次望向调酒师,却是没有责怪对方擅自决定的意思。 「比起Whisper,这个或许更适合你。你今晚好像还没有挑到满意的对象?」 对方回给他一个很好看的营业用微笑,接着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在杯缘印上浅浅无色的唇印,伸出艷红的舌尖舔唇品嚐的模样。 「嗯,我似乎挑到满意的了。」放下酒杯,陈慕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明白对方对他应该也有点意思,否则也不会如此盯着自己看: 「可惜手上的这杯处女杀手好像太烈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打烊呢。」 歪着头,陈慕杉故意摆出了有点困扰的神色。 「撑不到打烊不要紧,我是前几天才从分店调过来支援尖峰时段的,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闻言,对方抬手瞥了眼手錶轻声说道,最后倾身到他面前又补上了一句: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你回家?」 「Deal。」 轻笑了两声,陈慕杉心情愉快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调酒师又给了他一个微笑,接着便将注意力转向其他顾客,彷彿方才的对话只是几句间谈客套。 那天晚上陈慕杉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看着其他人向调酒师提出邀约,也看着调酒师委婉闪避回绝时脸上的歉然。同时,他还享受着别人与他搭訕时,调酒师朝他望过来的目光。 在等待对方下班的时间里,他们总是若有似无的对上视线,闪神之间便又各自看向他处,情慾在这样气氛下互相撩拨着彼此,就像即将偷情成功般使人感觉兴奋刺激。 他很期待对方的表现。 饮尽最后一口后劲极烈的Death In The Afternoon,已经开始有些微醺的陈慕杉跳下高脚椅转头对调酒师拋了个媚眼,随后步进舞池配合着喧闹的音乐与人群摆动身体跳起舞来。 -- 调酒师不是重点,杉杉让我为他做了好多铺陈。 II︱變色龍(3) 变色龙(3) Wonderful Weekend。 坐在电脑前,陈慕杉边替下属debug,边回味着上週末美好的性爱。 换下制服的调酒师穿过人群来到舞池迎接他,他笑着拉过对方要他与自己贴身跳支舞,只是舞跳不到一半,他的手便被人紧紧握住,对方带领着他快步离开了酒吧,最后他直接去了对方租的套房,滚床单滚到天亮。 翻云覆雨后筋疲力尽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小睡了片刻,直感觉到飢肠轆轆才不甘愿地张开痠涩的眼睛,于是他们下床吃饭冲澡,紧接着在浴室里玩闹着不小心再次擦枪走火。 待傍晚对方因困倦而陷入沉睡,陈慕杉便起身悄然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有接收到对方邀约的讯息,显然很满意相处时他们为彼此带来的愉快,只可惜他对于与床伴频繁的见面实在是不太有兴致,任何可能產生感情的来往都会令他下意识地闪避。 这并不是对方的错,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问题…… 「不行了!组长!我要下班!」 晚上六点整,坐在他正前方的下属忽然一声大喊,轮椅迅速向后转,碰地趴在他叠满文件的办公桌上,苦着一张胖脸幽怨地道: 「组长,我知道你现在单身,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圣诞节啊!我早在一个月前就答应我家那位今天要陪她的,连餐厅都已经订好了。组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跟老婆什么节都要过,平常的日子才会好过这句话?我可是深有感触啊!今天!今天就好,求您让我早点走好吗?」 实际上,公司的下班时间是五点,没有意外一般都还会再往后加三四个小时的班。但像今天这种需要跟亲朋好友狐群狗党团聚的日子,硬撑到六点也已经算是很对公司鞠躬尽瘁牺牲奉献的了。 望着下属紧闭着眼双手合十的恳求模样,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埋首工作居然晃眼又独自来到了圣诞节…… 「…这些话,我怎么记得你在七夕时也说过。」 站起身,他环视了办公室里的其他四位组员,他们的脸上都掛着准备看好戏的灿笑,用看白痴般的眼神望向在正趴在他桌上耍赖的下属,同时他回过头敲了敲隔间挡板,发现身后自己的另外六名组员也都贼头贼脑地偷偷回头探查着情况。见状,他忍不住有些失笑地问道: 「除了大骏还有谁想下班?」 一瞬间,两间办公室内十一个人里举手的高达七个,所有人都在偷笑,有的还不小心笑出声来了。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只要工作在进度内他们要走其实是可以不用特别向他稟报的,然而整个组里却没有人敢当第一头离开的羊,有他这么一位被喻为冰山先生的工作狂组长确实是有那么点难为他们了。 「有落后进度的明天必须补上,现在都给我滚吧你们!」 看着一群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的下属,他瞪了瞪大眼睛,索性没好气地直接让所有人全都回家去,省得让他在这样地日子看见仅剩下小猫两三隻的办公室里那些散发着孤单寂寞的可怜背影。 一阵欢呼声过后,刚才举手的人全都跳了起来,逃难似地开始在收拾物品,他则慢慢地坐了下来,继续检查刚才只看到一半的程式。 短短十五分鐘,原本坐满人的办公室开始冷清起来,虽然还是有想把工作做到一段落的人,不过已经不多了。 寧静中,他的电话无声地在西装口袋内震动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他便站起身快速朝安全门的方向步去。 「喂?骚货!晚上干嘛呢?混哪里的趴?」 电话那头是他在这些年里闯荡Gay Bar结交来的好姐妹,不用问他也知道对方是想找他出去玩了。 「加班呢,明天还要上班开个屁趴。」给自己点了根菸,他笑骂道,卸下了累人的面具。 「上个屁班!请假啦!今天晚上A店有圣诞趴,一起来吧?」 那头果然对他提出了邀约,然而站在昏暗灯光下的他却是露出了苦笑。 「不了,我看我还是工作吧!明天我部门有三个人请假,我可不能跟着请。」 听见他的拒绝,电话那头的好姐妹不死心地又纠缠了好一会儿,逼得他好生好气的安抚了十来分鐘才得以顺利掛掉电话,接着他便静静地站在楼梯口抽完整根菸。 他已经无法再跟常人一样抱着愉快玩乐的心情度过圣诞节了。至今想起,他的心仍然感觉沉甸甸的,这么多年来始终无法放下。 这些年里一夜情如喝水般简单,床伴一个换过一个,却是再也没有跟人交往过。说到底,也是因为他怕了吧。 将菸头捻熄在烟灰缸上,踏出安全门时,整层楼似乎又熄了几区的灯,而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见了三个月前补进来的部门新人,那位特别受高阶主管们爱戴的幸运儿。 「组长,Emily姐说这是部门明年第一季的请购单,她已经做过盘点请您确认签名。」 幸运儿的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两联单据,他从对方手里接过单据,斜眼瞥向隔壁的办公室,只剩下幸运儿的桌电还开着机,而他自己的这间办公室在他离开座位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全部都下了班。 仅只是一根菸的时间,全组居然只剩下他跟幸运儿两个人了。 「进公司快三个月了吧,还习惯吗?」 从自己的笔筒里随意抽了支蓝笔,他快速确认请购单上的需求然后签上名,递还给对方的同时顺口问上一句上司对下属客套的关心。 到底还是自己的组员,即便为了眼不见为净把人丢在自己身后的那间办公室,不过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论对方给人的感觉再怎么像那个人,也终究不是那个人。 是的,幸运儿确实有着一副很投上司眼缘的好皮相,也正是他特别偏爱的类型,乾净爽朗正直的运动型大男孩,至今都是他生命里最灿烂的存在。 所以他找过许多气质身材相似的小狼狗干自己,只不过工作归工作,夜生活归夜生活,关于这点他向来分得很开,否则也不会出现冰山先生与骚货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绰号。 但不论分得多开,都不能忽视他是一个正常的,性慾旺盛的同性恋。 若非自己的部门实在是太操,女性组员的辞职率偏高,否则哪怕是图个色狼先生的封号他也想把整个部门的组员全都换成女的,至少这样还能让他六根清净,免得总得找些有家室又不入自己眼的中年大叔。 现在倒好,来了一个正中好球带却看得到吃不得的新人,偏偏工作能力还过得去,简直就是天要亡他。 「大致上都蛮习惯的,前辈们也都很照顾我 。」 虽然是在心里这么腹诽的,但望着对方略带靦腆的微笑,他还是有那么一秒鐘的失神。 「嗯,那就好。照例年前我会安排时间跟所有人单独面谈,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先记下来,到时一併发问。下班吧,回去陪陪家人或女朋友,等过了试用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他露出浅浅的微笑,只想让幸运儿快些离开自己的视线,却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腕的名錶上头,便又补了一句: 「好好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组长的錶似乎戴得有些太紧,不会不舒服吗?」 顺着对方困惑的目光,他也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腕,白金錶带看起来紧得几乎像是要嵌入他的肉,錶带四周的皮肤甚至已经在一整天的活动中将周遭的肌肤磨得红肿。 「…你很细心。我只是不喜欢錶晃来晃去的感觉,所以习惯戴紧一点。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组长也是。」 听完他慢条斯理的解释,幸运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终于送走部门里的最后一个人,他直到身后办公室的灯也被关上的同时,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摘下脸上根本不具有度数的蓝光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向后倒在高档舒适的办公椅上。 四周很安静,整层楼的后半部只剩下他这一区的灯还亮着。 他的视线再一次望向自己还十指交扣叠在腿上的左手,慢慢地松开紧握的双手,解开了束缚着手腕的名錶。 已经吸收整天体温的錶带触感温热,解开扣在脉搏上的压片,白金錶带下是一道深咖啡色的疤痕。 浮着丑陋的肉疤,像一条带着剧毒的蜈蚣,总令他不自觉地想起最绝望的那一刻。 他曾经以为自己过不去的,醒来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与失去他的感觉同样难受。 那份令人窒息的感觉至今仍会在独处时佔领他的神经,这使他贪恋另一个人的体温,不论是谁都好只要身边有个人陪着,他就能分心在其他事物上而不去想这些事。 然而,他并不想要让自己忘记他,他不能再让他痛苦第二次了,所以只要他不再属于谁就可以了吧。 就这样,一个人也好。 -- 最后还是觉得原来存稿的设定很适合杉杉。 II︱變色龍(4) 变色龙(4) 终于把该死的年度计划、绩效评核、专题改善通通都上呈出去了。坐在吧檯的高脚椅上,陈慕杉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年前有太多事情要忙了,除了各种迂腐繁杂的报表之外,部门紧接着要洽谈与要交件的案子也是多得跟山一样。 虽说写写程式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似乎也不是一份多伟大的工作,甚至没有研发部对于公司那么具备核心地位。 但是公司里所有產品的开发都免不了需要韧体软体的配合,更重要的是,他的部门还是专门负责客製化的小组。 支援技术服务组,只要客户出得起高昂的修改费用,所有客户想在產品上看到的新鲜功能他们都得在期限内想办法做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要新人有新人,要设备有设备的最大原因,就因为他的组赚钱,能赚钱的单位向来就有大声说话的权利。 相对的,这也导致每个星期过他目的程式既多样又复杂,他必须再三确认下属写出来的程式确实符合客户端的需求。 从早到晚,他有将近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时间在面对客户,与他们开会讨论所需的產品功能,產品开单之前带着该专案的组员一同向客户逐一说明应用方式,确认客製化的一切百密无一疏。 当然,他也会视客户需求的难度让部分老年资的组员独自面对客户,他就是这么被拉拔上来的,很清楚事情不能都揽在自己身上的道理,但即便如此他仍是时常忙得脚不沾地。 对他而言,加班时间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工作时间,没有了客户的打扰他才有空审阅组员一整天里寄给他的程式,有时真的忙起来家也乾脆不回了。 例如这个星期,他就已经睡在公司三天了。 加班到凌晨,换洗衣物直接就备在轿车里,由于公司有不少部门属于二十四小时轮班制,所以顶楼除了餐厅、健身房、休间室之外,另外也备有简易的男女淋浴间及休息室。 一间如同胶囊旅馆般的小房间,上下舖共计二十张仅能容得下一张单人床大小的空间,头朝内脚朝外的设计,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就是只有床与插座。 乾净的棉被枕头被整齐地摆放在柜子内,使用过后不需要收拾,自然会有清洁人员定时处理,替下一位使用者更换新的床单。 为了要他们奉献新鲜的肝,公司这点廉价的员工福利自然是必须做周全的。 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陈慕杉坐在吧檯区最角落的位置,看着店内人潮涌动,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今晚的他是下班后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单纯的想喝两杯放松一下,所以他选择了自己向来很少踏足的普通夜店,虽然店门口掛着代表同志友好的五星旗,不过他并没有猎艷的打算。 看着在舞池里狂欢的男女,他饮尽了杯中的调酒,放下酒杯步下高脚椅,就在他绕过吧檯朝店门口迈进的时候,忽听见背后有人叫了几声: 「组长?陈组长?」 那几声组长,简直叫得他头皮发麻。他从没想过会在夜店遇见下属,偏偏世界就是这么小,他组里就是有那么一位没家室半夜还能出来鬼混的年轻人,同时他也庆幸这里是夜店而不是Gay Bar。 「宥翔…?这么巧?」停下步伐转过身,陈慕杉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讶异,对上双眼同样满是惊诧的下属。 「呃,对啊好巧…组、组长怎么会在这……」 没想到真的是组长!邱宥翔实在有些难掩心头的震惊,愣愣地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虽然先喊住对方的是自己,但是他真的一点面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毕竟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公司里那位正经八百几乎到不苟言笑的组长会独自出现在夜店,而且打扮还异常的…年轻。 「週末夜出来喝两杯,不过我现在要离开了…你呢?」对于下属脸上不停转换的表情变化视而不见,陈慕杉强装着镇定,云淡风轻地回应,最后补上礼貌性的反问。 他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那是他一手营造出来的形象自然明白对方会有多吃惊,然而此刻除了摆出上司的架子,他又能怎么样呢? 看样子这间店是不能再来了。 「我…我高中同学在这里当服务生,今年我们就在这办同学会。」 稍微平復了心头的情绪,邱宥翔边回答边回头指了一个方向,接着就见陈慕杉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快去吧,祝你玩得愉快,我先走……」 「杉杉!」 才正想着终于可以完美道别,挥手说再见了,手臂上却是忽然一紧,这声杉杉此时此刻远远比方才的那几声组长还要让陈慕杉抓狂。 他今晚出门应该要先看黄历的!还是他今年其实犯太岁?操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明天他就去安光明灯!最贵的! 强忍住翻白眼的衝动,陈慕杉转过头看向猛然拉住自己手臂,整个身体都跟着贴上来的男孩,是某个跟他交情还可以姿色普通的零。 「杉杉你要帮我…我好不容易搭上了最近很红的那个阿濯,可是他看见你之后就不理我了,一直朝你这看……他说如果你愿意一起今晚就答应我。杉杉,你不介意3P的吧?」 他、介、意!尤其是今天!现在! 陈慕杉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下哽在咽喉的咆哮,而身边的邱宥翔已经完全呆住了,看着被男孩紧紧抱住的上司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了?还是你已经有约了?跟他吗?不然我们就4P吧?我不介意的。」男孩见陈慕杉脸色难看又不说话,急忙接着说,目光望向邱宥翔,一脸的恳求。 陈慕杉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夜路走多了果然遇到鬼了吧! 「威,我今晚有急事真的不行,你跟那谁说下次我再陪他,今天你们先玩?嗯?」 轻轻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陈慕杉虽然在心里抓狂着,脸上却是露出了苦笑,仍是没有对男孩发飆。毕竟对方并没有做错什么,换成平常他说不定一秒鐘就答应了,根本不会这般为难。 「嗯…那好吧。」 听了他的回答,男孩有些失望地扁了扁嘴,点头转身便朝包厢的方向走。陈慕杉仰头视线与那位阿濯隔空对上,他朝对方微微勾了下嘴角,随后男孩就到了对方近前说话,没多久对方很爽快地朝他的方向点头,露出极为灿烂的笑。 处理掉凭空杀出来的程咬金,陈慕杉转头望向也已经回过神来的下属,缓缓地迈步走到他的面前,贴身般的近,在他的耳边用着和平常指派工作时同样冰冷的嗓音轻声而清楚地道: 「我在公司还没出柜,你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办的,否则试用期……」 向后退了一步,陈慕杉伸出食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夜店,独留下邱宥翔一个人站在原地。 「呵。」 许久,被留在吧檯前的年轻人低低地发出了一声笑,双手插口袋转身漫步朝自己的包厢走去,只听坐在包厢里面的兄弟朝他喊道: 「操!万人迷哪里去了?去这么久还空手回来?不像你啊!干你怎么笑得这么淫荡!谁要倒霉了?」 II︱變色龍(5) 变色龙(5) 邱宥翔当然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也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 倒不是因为他真怕了陈组长的威胁,只是如果保守秘密,做个谨言慎行的下属对自己更加有利的话,那他确实是用不着为了这点小私事跟主管过不去。 尤其这件事自己是完全佔在上风的。那夜,虽然他们对话的时间短暂,但就在陈慕杉转头与男孩说话之际,回过神来的他趁机将自己的组长从头到脚都打量个遍。 不同于平日拘谨的长袖衬衫黑西装裤尖皮鞋,朴素简单的深蓝低胸圆领毛衣搭配银製长项链,以及贴身的牛仔裤与帆布鞋,这番截然不同的打扮让他猛然回想起前辈们曾经说过的,组长很年轻还不满三十岁。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始终曲肘掛着黑色风衣的左手前臂,腕上的名錶换成了黑色皮製的编织手环,交叉缠绕的设计在脉搏处黏合,却仍是紧紧贴缚着手腕。 最后也是最让他惊奇的,是组长的左耳骨上戴着一颗亮眼的小碎鑽。在此之前他从没注意到对方有耳洞,就像他也从未发现摘下眼镜整理过头发的他,竟是长得如此清秀好看。 他的眼睛就跟耳骨上的小鑽一般明亮而眩目,令人忍不住就将目光锁在他身上,完全分不开神。 自他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有关组长的八卦就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然而那夜的组长却颠覆了所有他知道的一切。 传闻中的组长,简直就跟热衷于鑽研黑魔法的石内卜教授一样,是位存在于软体部门的高岭之花。 对人虽然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却并不让人厌恶。 只因他非但不是个不近人情骄傲自满的讨厌鬼,相反的,他很善于聆听,大多数的会议中他都会先保持沉默,只在适当的时机发言,提出快速有效的对策。 他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太爱笑,所以偶尔在开会或电梯里相遇,间谈间他不经意勾起嘴角聆听回应时,那略带放松的模样格外受到眾人的称讚。 再来就是他从不气急败坏地骂下属,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管理手段不严厉,因为不管是谁出了错,哪怕是让组员待在公司三天三夜不休息的补进度,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做好该做的事,领取应得的酬劳,做不好就做到好为止。 这是他最常对新人说的话,所以能熬过来的人总是不多,然而每一个熬过来的,就算日后换部门或是跳槽到其他公司,面对错误与压力的心理素质也都在常人之上。 前辈们都说,只要能自律做好分内的工作,他就是个宽容又贴心可靠的组长,即便他从不过问大家的私生活,也不参与大伙私下办的聚会。 可是好几次,组员家里的父母伴侣孩子生病,他们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时,那几天组长派下来的工作,就都会是些相对简单,专心上班就能在下班前处理好的案子。 而平常的组长是不负责写程式的,他有他自己该做的事与该承担的责任,但也就只有在那种时候,大家才会在表单里看见组长的程式连结,以及课长的审核。 流言盛传,组长一定是老闆的什么人,才会这么拼命的为公司工作,刚来没几年就爬上组长的位置,甚至还让整个组多扩充了一间办公室。 真相究竟是什么邱宥翔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组长之所以能这么不要命的工作,估计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或许同性恋看似没有成家养孩子二十年的花费,却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养老的问题,现今就连女人都有高比例的孤独终老,同性恋更是不可能人人幸福美满快乐一生的。 他相信组长不是个天真的人,或许他这么认真工作只是为了他自己。 「新人,发什么呆呢?我们家的组长很帅吧,公司里最值钱的黄金单身汉就非他莫属了,嘖嘖集高富帅于一身的菁英啊!哥再年轻十岁也拼不过他。」 邱宥翔的脑袋忽然被人轻敲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盯着站在会议室门口与客户寒暄的组长看出了神。 「你啊,就好好地看着组长的背影学习,以前组长刚来的时候也是个愣头愣脑的跟在课长身边,现在你看,帅得连我都想替他骄傲了。」 「那前辈你呢?你的年资比组长早了好几年不是吗?」 仰望着站在他办公桌旁滔滔不绝,手上握着水杯年资最老的前辈,邱宥翔不禁想问。 「我?我可没办法天天睡公司一个月审上百件案子,也没那本事一天到晚跟高阶主管们周旋,你知道上头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事安排下来,他都不知道替我们组挡掉了多少。不要以为他每天就在那里只负责接案陪客户聊天,不懂我们改程式有多辛苦,以前他坐在这里的时候,也没少被课长虐。」 讲到升迁话题,前辈的表情微妙,似是有点羡慕嫉妒,但更多的却是释怀。 接着前辈又笑着说他们几个老屁股也不是没有争取过,毕竟那时组里加上组长也不过六个人,组长升课长,剩下的五个自然会有一人上位当组长,当时怎么想都觉得轮不到陈慕杉那一个单手数得出来的嫩年资上位,但架不住人家学歷高能力出眾又懂得抓上头高阶主管的心思啊。 想当大公司的主管,最重要的就是懂得老闆的心意跟执行能力,其他基层的工作让底下的人来做就可以了,论起摇笔桿跟抓心思他们这些老屁股还真的是拍马都看不到陈慕杉的背影,所以当年他们也就不服了那么几个月,接着就臣服了。 说着说着,前辈的话锋忽然转向了他,莫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宥翔,哥也是很看好你的,努力熬过来啊!对了,明天公司尾牙你可要记得穿红内裤,歷年来我们组新人运气都是超旺的,很有机会中大奖的哦!」 第一次参加新公司的尾牙,邱宥翔坐在圆桌前跟前辈们天南地北地胡乱间聊。 他们这桌十个人,组长跟昨天那位最资深的副组长被人事部安插在客户桌负责寒暄招待,哪怕是到了老闆一年一度犒赏员工的日子,那些主管们也仍是无法好好地坐下来吃一顿饭。 所有的公司尾牙流程都是差不多的,高阶主管出来说几句话,再请老闆上台勉励鼓舞大家,颁奖、开席、抽奖、表演再接着抽奖,奖抽完了席也就散了。 本来应该是如此的,但就在大家吃着最后一道的水果,聚精会神看着老闆从摸彩箱拿出新的摸彩券时,课长忽然来到了他们的桌前: 「等下你们来两个人送慕杉回家,他今年拿优良员工奖,被几个想闹他的主管跟客户整,每个都逼他乾杯,现在估计是快不行了。」 课长交代完就走了,留下整桌的组员面面相覷,一来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组长也会有被整到的一天,二来是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送组长回家再自己回家恐怕都要近凌晨了,几个过九点就开始看錶的爸妈们纷纷面有难色了起来。 「我来吧。再麻烦一个人帮我把组长扶上车就可以了,机车我明天早上再过来牵。」 有道是新兵一梯退三步,邱宥翔心知那怕自己不愿意最后这件麻烦差事也还是要落在他头上的,不如乾脆自告奋勇还能增加前辈们对他的好感度。 组长最终就决定交给两个新人办了,散场后邱宥翔逆着人群朝陈慕杉的方向前进,拨开人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副组长皱着眉问组长要不要先去厕所吐一下比较舒服,只见组长低着头微微摇了摇首,一语不发。 邱宥翔也是轻皱起了眉头,立刻上前跟前辈说明来意,紧接着就见前辈蹲在组长身边,低声跟他说下属要送他回家的事。 「……没有这么严重,送上车就好。」 低着头的组长似乎紧闭着眼,许久后才缓慢地开口,显然酒精已经让他的思考能力变得极为迟钝。 他们依言,在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半推半架地先把脚步虚浮的组长抬上车,接着邱宥翔才在前辈们的千叮嚀万嘱咐下坐上车,但还没来得急问清楚组长的地址,就发现脸上佈满红潮的组长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计程车司机很是不耐烦地按下了跳表,邱宥翔没有办法,只能报上自己家的地址。 在计程车司机的帮助下,邱宥翔终于顺利地让陈慕杉趴在他的背上,烂醉的大男人背起来异常沉重,待他背着对方爬上三楼,安全地把陈慕杉放置在床上时,满身的西装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又花了十几分鐘帮沉睡中的组长脱去鞋子大衣眼镜,总算把人安放进被子里后邱宥翔这才去洗澡,思考着今晚是在客厅的沙发过夜好,还是在房间里打地铺好。 然而就在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时,却是惊见组长坐在床上扯着衣服,一件要价几千块的A牌衬衫被他揉得皱巴巴的硬是一颗扣子都没能解开,吓得邱宥翔赶紧上前询问: 「组长?怎么了?你没事吧?」 只见紧皱眉头半瞇着眼睛的组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忽然有些娇声娇气地道: 「Adam帮我脱了,不舒服……」 「组、组长,我不是Adam。」那语气没来由地让他吞了口唾沫,邱宥翔尷尬地回道。 「…不是Adam?那是谁?Tony、Ray、Jacky?阿凯、小豪、台啤?总不会是魏天菜或范帝王吧?呵呵!」 眼前的组长显然不是很清醒,念了一大串名字愣是没有一个字跟他有关係,不过看组长这么不舒服地扯着衬衫,邱宥翔还是动手帮他解开了恼人的扣子,露出里面仅剩的一件黑色背心。 「嗯,谢谢。你…唔…真帅……我喜欢。」 就在邱宥翔替他褪下衬衫,准备下床帮他掛起来的时候,一双有点冰凉的手忽地捧住了他的脸,带着迷离的双眼凑到他的近前,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陈慕杉就已经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裤子…也帮我脱了吧?」 邱宥翔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见陈慕杉拉着他没拿衬衫的手,抚上被西装裤紧缚的下腹。 「…组长…你喝多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嘟嘴、撒娇还有那掛在脸上的傻笑,他的组长从来就不是一个表情丰富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自己出于好奇,向同性恋的朋友打探过组长的事,但由于听到的跟自己眼睛看到的完全就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一直认为朋友的消息来源有误,始终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陈杉杉?圈子里超有名的骚货,听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颗天菜是他没睡过的,尤其他还是某几个顶级天菜的固砲,不知道羡慕忌妒死多少零。据说已经有不少天菜放话收杉就收山,不过目前好像没有人成功过的样子。」 朋友的话清晰地在他脑中回放,接着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组长单手搭上自己的胸膛,一路向下探进他运动裤底下,握住了子弹内裤里那尚未起反应的性器。 「……组长…?原来你喜欢这种玩法吗?好啊…那…让我帮老闆你吹一吹……好不好?」 带着酒气的唇再次压了上来,身下替他搓揉的手技术卓越到胜过他曾经的所有前任,就彷彿知道碰触哪里可以令他快速兴奋挺立起来一样。 骚货。这个词又一次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看着不知道何时爬到他身上的组长,不可否认的这个词很适合现在的他,只因为对方拉下他的裤子,看着他性器舔唇的模样,实在是…… 新人,果然超容易中大奖的。 II︱變色龍(6) 变色龙(6) 这是他第一次睡男人。 虽然高中读男校时没少被人告白,但他始终都是大家口中所谓的直男。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排斥同性恋,他身边有不少同志朋友,其中不乏许多过去追他追得很勤的。 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可能跟男人睡的。不可能想上男人、不可能对男人起反应、更不可能觉得心动。 他陪朋友们去Gay Bar玩过好几次,也见识过许多长相标緻的男人,陈组长不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机会跟日本J家一拼的花美男,尤其为了面对客户,组长总是把自己收拾得乾乾净净的。 眼镜西装尖头皮鞋,双手插口袋脸上掛着浅笑站在会议室门口,光是那个气势就力压公司里九成九的红牌业务。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脸蛋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是比较少见,他可以理解公司里的姐姐妹妹们看见组长反应就跟见到王子一样,就连身为男人的他,有时也不禁崇拜起让前辈们讚不绝口的组长,他是真的想过追着组长的背影前进的。 这样的想法直到他在夜店里见到那个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组长时,才开始產生些许变化,他依然崇拜着他,但却更想知道组长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会威胁他、会玩3P又或者4P的组长,他想知道更多别人不知道,只有他才知道的组长。 「啊!好棒!顶着那里…!嗯啊啊!」 方才还含着他的屌吃得津津有味的红唇发出了腻人的呻吟,邱宥翔肩上扛着陈慕杉的一条腿,狠狠挺进侧身接纳自己的甬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陈慕杉的下身竟是做过除毛手术的,光溜溜的下体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前端不断溢出的体液顺着挺翘随着晃动流得到处都是,而双手向上抓着床头板的陈慕杉紧紧收缩着后穴,不论他要换什么姿势都是极为配合,彷彿就像是在用身体告诉他: 「随便你爱怎么干就这么干。」 这到底是跟多少男人上床才累积出来的经验?就连自认睡过不少女人的邱宥翔一时之间都有些甘拜下风。 扳开陈慕杉的双腿将其翻向正面,邱宥翔伸手拉起躺在床上喘息不止的人儿,想让对方跨跪在自己身上。当大掌碰触到对方的手腕之际,他这才看见自己始终忘记替对方脱下来的名錶,邱宥翔本身并没有戴錶的习惯,自然不会记得这么多。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了,提着人往自己肩上掛就是一阵衝刺。 「啊啊!哈…再、深一点…啊!对…唔……!」 邱宥翔知道组长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许多反应都是本能做出来的,然而不论是胯上那随着顶撞自然扭动转绕的腰以及在他耳边呵气呻吟,甚至是舔舐啃咬他的耳垂,要他再用力些,干死他等总总举动,都是那么的销魂。 他的组长简直比他过去加起来干过的女人都要骚得多,他很懂得如何刺激男人,倘若组长现在是清醒的状态,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要早洩。 当然现在的他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几乎就在组长尖叫着射在他腹部上时,他也十分窝囊地在对方急遽收缩的体内缴了械。 轻轻地放倒高潮后立刻就断电的组长,邱宥翔慢慢抽出自己,拔掉顶端浊白的保险套,取了几张面纸擦拭滴落在床单上的润滑剂以及自己身上属于组长的精液。 简单收拾完残局后,他也有些疲惫了。事已至此,再去思考今晚打地铺还是睡沙发的问题就实在是太愚蠢了,邱宥翔索性决定跟组长同床共枕一晚上,今晚的事明天总要面对的。 小心翼翼地为全裸的陈慕杉盖好被子,他的目光不住又落在了对方的左手腕上。 真的都不会不舒服吗?看着錶带旁红肿的皮肤蹙眉暗想,毫无意识地伸手就去解开手腕上的压片。 取下手錶的那一刻,他的心头就像被人猛然重击般感觉突地剧烈收紧,他立刻就明白了组长总把錶戴得这么紧的原因了。 那不是一般惯性自残的人会留下的细细密密一条条的浅痕,这分明就是下定决心寻死,一刀子割到底才能留下的伤疤。 邱宥翔几乎可以想见这刀下去时,血就跟拍电影一样飞溅出来,那根本就应该是救不回来的。 虽然他从不曾想过真的有机会窥探到组长的隐私,然而当这样的秘密暴露在他眼前时,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把这隻手錶再戴回去。 望着眼前陷入沉睡的组长,邱宥翔怎么也不觉得对方会是个无法承受打击的人,但或许是他想太多了,没有人是不经风雨的,说不定正是因为他经歷了更多,才会出现那样全然不同的组长。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手錶放在床头柜上,下床又去冲了一次澡。今天晚上的衝击太多了,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并不后悔睡了男人,自然更不会后悔睡了组长,身为男人哪怕是屌被人含着,只要心里不愿意也是可以说推开就推开的,重点在于当时他根本就不想推开!他甚至听从指挥拿了润滑剂跟保险套出来,就为了他根本不想压抑的衝动。 回想起对方的叫声,那张平日里几乎不苟言笑的脸刚才在他身下呜咽、兴奋、癲狂的模样,实在太让人上癮差点又要让他硬了。 若是换作平时,就算对方是男人他也有自信能追到手,毕竟当年他在男校选学生会长的时候,那简直就跟选校草没两样的场面自己可是以歷年来最高票当选的,万人迷的封号有一半就是这么来的,另一半自然指的是他的女人缘。 无奈第一个让他有点心动的男人,竟会是个身经百战阅男无数,职场高冷夜生活风骚的变色龙…… 深深地叹了口气,邱宥翔关了莲蓬头的热水步出浴室。 明天,就看组长的反应见机行事吧。看样子,他也有必要详细地打听打听朋友口中的名零骚货「陈杉杉」了。 越仔细,越好。 -- O草:幸运儿超弱的!根本欠锻鍊吧!如果是魏予彻可以让杉杉高潮两次! 我:...人家没干过男的吼,遇到专业的就不行了,给他学习的机会啦。 以上是乾妈与亲妈的感想。 II︱變色龍(7) 变色龙(7) 妈的,他的膀胱要炸了! 陈慕杉睁开眼睛,忍着剧烈的头痛与全身痠痛一秒就坐起来,接着不怎么感到意外地看了眼睡在身旁的男人。 房间里很暗,只有嵌在走道上的木窗透进一履微光,他看不清男人的面貌,却也无心多想,径直跳下床随手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赤着脚就这么几近全裸地衝出房门找厕所。 在冬季清晨的寒意中边抖着身体边撇尿,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他开始努力拼凑着自己脑内残缺不全的记忆。 睡旁边的那个人是谁?昨晚他上哪里玩去了?怎么会喝得这么醉? 抽了面纸把自己擦乾净,他边哆嗦边往回走,同时目光快速扫过这间他全然陌生的公寓。很普通的家庭式三房二厅,不过他记得自己方才衝出来的房间并非主卧,而是在厕所旁明显较小的房间。 直到他颤抖着走进房间,记忆才在这一刻开始像VCR一样快速倒带再缓慢播放出来,只因他看见了掛在电脑椅背上那套属于自己的西装,而该死的是他根本不会穿着西装出去玩!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房内顿时间骤亮,躺在床上的男人也在开灯之际有了反应。 「……组长…?」床上的男人撑起身体,瞇着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半晌,当他看清站在房门口定格的正是陈慕杉时,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穿这么少!」 陈慕杉几乎在开灯的那一瞬间就认出躺在床上的男人是谁了,当下却是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脑袋空白地呆看着身穿棉衣运动裤的下属跳下床,一把拉过床上的羽绒被朝他走来,紧接着一股暖流扑向他,只比他高半个头的下属双手绕过他的肩膀,将他拥在了怀里。 棉被将他们两个人紧紧裹在了一起,然而他却感觉自己冷得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腿肚子打颤。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大约又定格了五秒,终于回神的陈慕杉伸出了冰冷的双手推向下属的胸膛,试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即便只是些许后退半步,也好过傻愣愣地依偎在对方怀里。 「…组长似乎我把当成了Adam、Tony、Ray、Jacky、阿凯、小豪、台啤中的一个了,反正不会是魏天菜或或范帝王。」因为实在太具有衝击性,那些上过组长的傢伙们邱宥翔只听一次名字就全都记起来了。 「你…是白痴吗?我要睡你你是不会逃吗!打我踹我踢开我不会?我记得你有女朋友的吧!睡男人怎么就不觉得噁心?」 直视着下属那张带着苦笑又有些无辜的俊脸,陈慕杉心里头的火便直线上窜。他绝对相信是自己先招惹对方的,毕竟他喝多了,如对方所言认错人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但就算如此,身的为直男的下属也应该对男人要对发酒疯的他敬而远之啊!到底为什么会就这样睡了! 「第一请叫她前女友,我现在单身刚满两週。第二虽然我是头一次睡男人,不过以前也玩过几次…后面,倒是不觉得噁心,而且根据昨晚组长的表现,我觉得你比起我的前女友们…咳!厉害很多。还能分辨这其中的不同应该足以证明我不是白痴。」 清了清嗓子,邱宥翔澄清道,却是换来了陈慕杉的咆哮: 「我他妈是在问你为什么不逃!不是在问你感想!」 看着下属摇头晃脑地拿他跟女人做比较,甚至明确告诉他昨晚表现之优秀简直无人能出其右,陈慕杉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总觉得太阳穴都要被气得冒烟。 「组长!礼仪成就不凡的人,我以为你是不会骂脏话的!」 低头望着双眼圆睁怒瞪向他的组长,邱宥翔持续爽朗歪头装着傻,他当然说不出不逃的理由,毕竟他根本就不想逃嘛。 「少说废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妈的现在还跟他扯什么屁礼仪!干他睡了窝边草星期一都没脸进公司上班了! 「呃,其实我想跟组长约会。三次…嗯、五次……不,十次好了。公司那里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我知道,你也不怕我说的。」 彷彿就是在等他这句话,邱宥翔丝毫没在客气地自言自语起来,说到最后却是收起了乖巧讨好的傻笑,定定地看着陈慕杉的眼睛。 他心里自然清楚现阶段组长对公司的重要性,尤其现在是民主开放的时代,上头肯定不会太过在意他的性向,自己说出来反而容易自找麻烦。 「…我当然不怕,你以为我一年接多少猎人头的电话?我只是不想重头再来而已。那你呢?既然知道我不怕,又为什么开条件?我想睡你你想睡我,你情我愿!你拿什么跟我谈?」 陈慕杉是什么人?每天从客户口袋里掏钱的人!他深知谈判时手握筹码的重要性。 「组长,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但有时候聪明不是件好事…说不定你可以用十次约会交到一个对你超级好,还不会让你自杀的男朋友……」比起陈慕杉的趁胜逼近,邱宥翔反而是轻轻地开口,用着彷彿天气很好一般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咄咄逼人,却是让陈慕杉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猜的。不过看起来是猜对…唔!」 陈慕杉的脸色说明了一切,邱宥翔接着想说,但话还没有说完,脸颊已经扎实地挨了一记重拳,让他环抱着对方的双手也跟着松开了。 向后退了几步绕过邱宥翔,陈慕杉不再言语,只是拿起电脑椅上的西装自顾自地穿戴起来。 另一边邱宥翔揉着脸颊与下巴,没有再坚持帮对方把棉被裹上,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陈慕杉更衣。 「……錶在床头柜上,昨天晚上我们谁没欠谁,就是一夜情。」 直至陈慕杉把领带打上,他才淡淡地开口,嚐到了嘴里隐隐约约的铁锈味。 「你,原来没有我想的那么正直。」 走出房门之前,陈慕杉转头看向目光始终都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移开过的邱宥翔一眼,语气里有种令人不明究理的遗憾。 「彼此彼此。」 邱宥翔对他微微一笑,哪怕是脸颊嘴角上已经多出了一小块瘀青,看起来却仍是那样清爽招人喜欢。 直到听见陈慕杉关门的声音,邱宥翔才收敛起强撑起来的嘴角,低下头轻叹了口气: 「操,下手真他妈重啊…不过裸体配西装外套,超骚。」 -- 姐工作真的超忙的,再敲碗催稿月更了啊! II︱變色龍(8) 变色龙(8) 「干!哪个贱婊子打的!老子砍她全家!」 坐在Gay Bar算不上多舒适的包厢内,邱宥翔的脸被人捧在手心里左右翻转检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染着整头亚麻绿,长相可爱嘴上却戴着唇环的男人,对方一踏进包厢看见他的脸立刻就激动地大声咒骂。 「小柳你冷静点。」而坐在邱宥翔对面的男人却是冷冷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冷静!干!我男神的脸被打了你叫我怎么冷静!呜呜,宥翔你有没有擦药?都受伤了干嘛还要出门,我可以去照顾你啊!」 那被唤为小柳的男人完全无视身后男友的不悦,看着邱宥翔脸上的瘀青都要哭了,一脸心疼。 「这点小伤死不了好不好!邱宥翔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老婆!」 对面男人听见小柳的那番话明显气血上涌怒火直攻脑门,但是好不容易追来的老婆是骂不得的,砲火自然只能集中在邱宥翔身上。 「好了,我没事。又不是被断手断脚了你干嘛啊,以前不也没少打过群架吗?」 幸好小柳此刻挡在中间,否则他坐在对面的大学同学光是用瞪的都能把自己瞪死吧。邱宥翔在心里暗想着,看着小柳那张扁着嘴泪汪汪的脸很是安慰地忍痛牵动了下嘴角,边说边把小柳捧着自己脑袋的双手拔下来。 「少来!你哪里打过群架!你根本就不会打架!」 眼见难得能摸一把男神脸的机会没了,小柳回头瞪了对面的男人一眼,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邱宥翔旁边,目光却仍是盯着他男神的脸看。 虽然老婆还是没有回到自己身边,不过对面男人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点,不管几次他都不能习惯这种自己在邱宥翔面前什么都不是的状态,好歹大学时期他比邱宥翔受欢迎耶!但显然他的枕边人并不这么想。 「你又不是他老妈,怎么知道他不会打架?算了废话少说,找我出来干嘛?」见老婆痴迷地盯着别的男人看,男人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才把视线转向邱宥翔。 一切都是邱宥翔的错,他如果不约自己出来,他就不用坐在这看着老婆犯花痴!妈的,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这种待遇! 「…本来有事情要问你的,不过我看今天还是算了。」邱宥翔看着自己的大学同学,眼神向左下飘了一下,意思是「不是要你别带小柳来吗?」。 大学同学则眼神犀利地瞪了他,表示「不带来回头肯定要跪算盘的好不好?」。 邱宥翔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大学时期身经百战的系草如今却是个怕老婆的。当然他也深知小柳有多呛辣,高中时期他的后援会会长嘛,那得多大威压才能让他平凡的直男人生不受骚扰,虽然小柳偶尔也会有忍不住骚扰他的时候就是了。 「宥翔你有什么事找沉晨?他不帮你我就揍他!」 全身心都放在邱宥翔脸上的小柳完全没有注意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正在因为他眉来眼去,对面的沉晨褘看邱宥翔的眼色倒是立刻就心领神会了,邱宥翔有不能让小柳知道的事,那想必就是非常非常刺激小柳的了,当下便挑了挑眉问道: 「恋爱了?男的?」 小柳这辈子最恨的,恐怕就是以他的智慧与美貌高中三年都没能扳弯邱宥翔,如果邱宥翔真的对男的……嘖嘖嘖,回头他可有机会好好安慰老婆了,一整天,在床上。 「……」干!沉晨褘你故意的吧! 这次反倒是换邱宥翔瞪起对面的来了,同时坐在一旁的小柳闻言马上就收起了花痴表情,开始狐疑地看着邱宥翔。 「宥翔你不会吧?你跟哪个男的睡了?」紧接着小柳伸手就去扳邱宥翔的身体,逼着邱宥翔面对他。 「嗯。」 邱宥翔是绝对不敢骗小柳的,如果被他发现自己骗了他,肯定是要发更大脾气的,虽然邱宥翔曾经也遗憾过没能喜欢上小柳,可他还是很珍惜对方。 「你这个…负心汉、负心汉、负心汉!当初我把你压在楼梯底下强吻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硬!呜呜!负心汉!」 果不其然,邱宥翔一应声,小柳眼睛立刻就就红了。每说一次负心汉拳头就跟着落在邱宥翔胸膛,虽然痛却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放轻了力道,他的后援会会长终是捨不得用力打他。 邱宥翔伸手摸了摸小柳的脑袋,想跟他说对不起,对方却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跑到对面一下就扑进了沉晨褘怀里。 抱着衝进怀里求安慰的老婆,沉晨褘心里那是一个爽啊,脸上却板起了架子朝邱宥翔骂道: 「邱宥翔你搞什么!真他妈跟男的搞上了?你看看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朝邱宥翔竖了个拇指,眼神里尽是「干的好!哥挺你!想知道什么儘管问!」,接着又是赶紧拍拍在身上呜呜咽咽的老婆,边安慰小柳边诅咒邱宥翔那双插卡恋情不顺,早年就得阳痿之类的。 邱宥翔不发一语地坐在对面,他知道小柳是真的哭了,也知道沉晨褘是真的乐了。他很清楚自己就是小柳的青春,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回报小柳的心意,可是当时他真的没有办法。 本以为自己就是一辈子的直男,小柳也好不容易放弃了这段单恋,然而如今却又叫小柳伤心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刻有个人可以替他安慰小柳。是沉晨褘让小柳把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都断乾净的,哪怕小柳现在哭着,也是因为在气自己糟蹋了他的青春,小柳当然有权利对他发脾气。 「宥翔你先回去吧,改天见。」 心里爽归爽,但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掉眼泪的老婆,沉晨褘也是心疼得要死。眼看小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便主动开口让陷入沉默的邱宥翔先走,免得小柳稳定了情绪抬头一见邱宥翔又要哭。 「嗯。小柳我先走了,我们改天见好吗?来我家玩?」 听见沉晨褘的话,邱宥翔站起身来到对面,对着把头埋在沉晨褘颈窝间,哭得全身发热的小柳轻轻地道,伸手顺了顺对方起伏的背。 小柳没有说话,只是把沉晨褘抱得更紧,动了一下脑袋。 邱宥翔如释重负,与沉晨褘对上眼,对方一个眼神要他快走,他拿出手机在记事本里打了「陈杉杉」三个字放在对方眼前,只见沉晨褘瞇了瞇眼,用一种带着些许怜悯的表情看向他,最终仍是轻点了下头,目送邱宥翔离开。 -- 缓慢地进行着。 II︱變色龍(9) 变色龙(9) 下午一点十五分,摆放在驾驶后座上的手机闹鐘骤响。 陈慕杉缓慢地张开眼睛,蹙了蹙眉才侧过身压掉闹鐘,抽回手的同时也撕掉敷在脸上的面膜丢进放置在座位中间的小垃圾袋里。 轿车里放着舒缓神经的轻柔音乐,昏沉沉卧躺在副驾驶座上的陈慕杉静静地听着却是完全不想醒,然而很快地,他的手机开始发出一连串恼人的蚊子音。 本来这串蚊子音就已经够令人烦躁的了,但一想到等等上班还有另一隻会让他更加暴躁的蚊子在身边飞,陈慕杉不想醒也在瞬间醒过来了。 再次压掉手机,陈慕杉强迫自己坐起身来,抱着暖和的绒毛毯用力地甩了甩不甚清醒的脑袋。 自他买车的那天开始,每天的午休他都是这么在自己小小的轿车内度过的。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仅花半小时吃饭刷牙顺带洗把脸,接着便来到最底层的地下停车场角落窝进只属于他的小空间。 十分重视隐私的他为了能够安心休息,总是把车头朝里停放,整车的玻璃也全都花了高价换成从外朝内看呈现全黑的隔热纸。 虽说能在车内休憩是很好,不过午休时间的停车场汽机车进出频繁,空气不好也不是十分安静,所以不论天气如何变化他都寧愿选择开空调而不开窗,以此争取车内稍微好些的空气品质与隔音。 久而久之,他开始习惯在这些杂音中入睡,他的轿车也渐渐地变得跟多拉A梦一样,几乎可以实现他所有的愿望。 他在车上备了两套西装与常服,还有在公司过夜用的洗漱用品及贴身衣物跟拿来当睡衣用的运动服,另外就连脸部保养品也是一应俱全。 他并不像公司里谣传的那样有绝伦的体力,相反的他很需要私人空间休息放松,当然,偶尔的约砲也是自我调剂的一环。 即便陈慕杉努力在工作中自我约束,但他终究不是圣人,他有正常人该有的生理需求。而每当他有需求工作又特别忙的时候,他总会假借外出吃晚饭的名义,直接约人在汽车旅馆见,吃饭上床洗澡三种愿望一次满足,接着再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接着工作。 不知道究竟是他这样宛如人生胜利组的生活天理不容,又或者是应验俗话中说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本以为不论在私底下搞出多少小动作都威胁不到自己的下属,直到昨天晚上终于对他伸出了狼爪。 说起来,距离尾牙那晚他不小心睡了下属邱宥翔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在他的绝对无视下年假飞快的来临又光速般地远去,年假过后他自然还是没有给对方好脸色,也开始为两个新人增加一些工作量,倒不是因为他夹带报復什么的,而是毕竟都来一段时间了,多少也该学着单独承接简易的案子。 或许对于老组员来说相对简单的程式修改,只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鐘就可以完成,但放在连对各类產品特性都未必清楚的新人面前,这样的案子就足以让他们耗上大半天的了。所以陈慕杉对于新人们的要求并不高,最好一天可以完成两件,就这样。 而这样的佈署意外地让他发现到邱宥翔骨子里好强的一面,因为不论留到多晚,对方总是坚持每天寄两件案子到他的信箱,虽不能用完美来形容,但至少是正确可用的。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狼爪也许早在尾牙之后,就悄悄地伸向他了吧…… 还记得过年之前,陈慕杉在某天下午听见后头传来聊天的声音,本来写程式就是一件枯燥又容易犯睏的事,他并不强迫组员们非要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键盘,偶尔聊聊天走动提振一下精神自然是允许的。 接着他便听见前辈们在闹两个新人,那时邱宥翔似乎又因为脸上尚未完全消褪的瘀青被眾人调侃,然而他却好像不太在意,对于前辈们的逼问总是打着太极几句话就巧妙地带过。 从头到尾邱宥翔都没有说出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倒是开始有意无意地对眾人表达出仰望崇拜组长的心思,惹得一眾前辈们笑骂了他几句,纷纷要求他先追上自己的车尾灯再来远眺组长的背影。 起先陈慕杉并没有把对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但等到年假开工后两週,他就发现到邱宥翔开始替后头的前辈们跑腿了,每天的早上与下午,邱宥翔总会选个他在的时间点拿着几份待签核的文件站在他的办公桌旁,非要等到他抬头看他才愿意把文件放在桌上。 与此同时,邱宥翔还换了中午在餐厅吃饭的位子。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常坐在走道斜对面的同事换位子的,不过自此之后陈慕杉在餐厅里仅停留的二十分鐘用餐时间,总能感受到邱宥翔从对面走道望过来的视线,当真是让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走道上明明有许多走来走去打饭离开的同事,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挡住邱宥翔的目光,害他烦躁得饭都要吃不下去去。 接着约莫又过了半个月,他终于习惯下属照三餐似的跑到他面前刷存在感,本想着如果对方骚扰他的招数就只有这些,那就实在太可笑了,根本幼稚园没毕业吧! 但很快地,他便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算准了他的行为模式还是基于各式各样的巧合,陈慕杉开始在澡间里遇见邱宥翔,第一次是他明显从健身房运动出来,一身是汗地跟他打了招呼,把私人物品锁进置物柜后便进了他隔壁的澡间。 然而更多时候都是他从澡间出来,一眼就看见全身赤裸只在下半身围一件小毛巾的下属在公共区域间晃,不是在吹头发,就是湿着头发坐在板凳上看手机。 有一次他站在洗手檯前刷牙,邱宥翔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从后头伸出手对他说借一下水,便环着他自顾自地开水洗手,明明他旁边的洗手槽就是空的! 而他也曾经忍不住要求对方洗完澡就快点把衣服穿上,这里是公司不是三温暖,却换来下属爽朗的灿笑以及一句: 「有什么关係,都是男人嘛。」 妈的,这小王八蛋绝对是在色诱他! 陈慕杉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目光却实在很难从对方身上移开。他早就觉得下属穿西装的模样十分好看,哪怕西装的品质有待加强,但那并不足以掩盖下属的好条件。 尾牙那晚他是真的喝得太醉,对于他们是如何睡的以及对方身材表现究竟怎么样没有太多的印象,不管他事后怎么努力回想,终是没能忆起什么关键。 唯一可以肯定是他们确实是做了,而且他似乎有高潮时的记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醒来后发生的一切。 刚开始他始终认为下属这么对自己是因为被他又睡又揍的想报復,不然就是觉得找到了他的弱点想藉此戏弄一番,毕竟他已经知道那个在人前装诚恳的下属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正经,而他之所以保持沉默任凭他做出这些小动作,也只是想弄清楚下属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谁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当他终于明白下属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却已经被之前对方做出来的那些小把戏困死在了佈局里…… -- 下集预告(限): 陈 慕邱宥 杉组翔 长同志 II︱變色龍(10) 变色龙(10) 下午一点半,陈慕杉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检视着的程式,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恍了神。 从昨晚直到现在,他始终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早上跟组员们开会时自己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昨晚,他一如往常地约人在汽车旅馆见面,三种愿望一次满足后大约在九点半左右回到办公室。 那时整层楼留下来的人数估计剩不到十个,他猜想着组员们应该都已经回家抱老婆小孩了,却意外看见自己身后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陈慕杉开了自己那区的灯安静地走向办公室,大老远便看见邱宥翔孤伶伶的背影与发亮的电脑萤幕。 电脑前的邱宥翔似乎全神贯注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见状,陈慕杉也不打扰,晃动了下滑鼠在登入画面输入了自己的帐号密码,收信夹中果然只有收到邱宥翔下午四点时寄来的第一封程式连结,接着他又打开列表查对方目前正在执行的案子,看罢便轻轻地皱了皱眉。 对方正在写的程式是用于较早开发的產品上,比较复杂的指令应用在旧產品时,常常会显示错误或是执行起来误动作,这并非是邱宥翔能力不足的问题,只是经验不够罢了。 他必须要更瞭解產品特性,否则哪怕是在这折磨一晚上也都是徒劳。 陈慕杉为此沉吟了好一会儿,但基于义务仍是站起身绕过两间办公室的矮挡板来到邱宥翔的办公桌前,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 而邱宥翔明显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一瞬间表情变化极快,似乎有点高兴又有些受挫折。 「起来吧,我帮你看。」 看着对方喜忧参半的表情,陈慕杉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对方自尊心受挫的问题,工作就是工作,怎么样都是必须要完成的。 邱宥翔望着他半晌才依言起身让座,他便想也不想地坐了下来,还让对方去拉张椅子过来跟着看。 到底还是比较基础的东西,陈慕杉从头到尾看了一次便开始跟邱宥翔说明什么地方应该要怎么改,那个產品的规格只到哪里,他在开档时就要考虑到哪些问题,事前必须做什么样准备看哪些档案参考等等。 邱宥翔坐在一旁始终很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就会发问,活像是个热爱工作热衷学习的大好青年。而在说明的同时,陈慕杉也顺手帮他把程式重新做了修正,他可不愿意让下属为了这种简单的东西留在公司过夜,尤其这个下属似乎已经发现他过夜时特别喜欢睡的床位,总会特意选在他的隔壁。 本想着快些打发掉邱宥翔,他就可以回去做自己未完成的工作,岂料就在一切都要进入收尾的时候,坐在右侧的对方却忽地倾身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温热的指尖也在同一时间抚上了他的后颈: 「……组长,你的耳后有个新的吻痕,发尾…也还没乾。」 刚经歷完一场性爱,陈慕杉的身体敏感得很,耳根忽然被邱宥翔这么一吹,整条背脊的鸡皮疙瘩就全都竖了起来,反射性地摸向方才被指出有吻痕的位置,同时朝左后方闪躲想远离对方,碰一声椅背立刻就撞到了左侧的挡板。 「…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的私生活挺乱,但亲眼看见…果然还是蛮打击人的。」 陈慕杉皱眉抬眼瞪向邱宥翔,入眼的却是对方无奈的苦笑,以及居高临下的逼近。 「那个人肯定让你很满意吧?你让他从背后来了吗?」说着,邱宥翔便单手施力将他压在椅子上,侧身咬上他的左耳,舌头搔刮舔舐着他的耳廓。 陈慕杉本来还想推开他,却在下一刻差点叫出声来,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压住低吟。 每个与他上过床的人都知道他的耳朵极其敏感,几乎是到了吹一下腰就发软,吹两下就会发浪的程度,而他这才想起邱宥翔也是跟他上过床的,他太过大意了! 而趁着陈慕杉蜷缩起身体双手掩嘴,邱宥翔更是越发放肆地舔咬着对方耳朵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连穿着透明管的耳洞也被他仔细地照顾了一番。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间着,直捣黄龙就去拉陈慕杉的裤头拉链,掏出裤子里稍微起了反应的性器,就是一阵套弄。待陈慕杉发现事态严重,想伸手拦劫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唔嗯!」 「嘘,隔壁的隔壁还有人呢。」 略带低哑的嗓音轻轻地吹进他的耳里,惹得陈慕杉全身战慄,接着对方的唇离开了他的耳,陈慕杉立刻抬头去看把自己死死压在椅子上的邱宥翔,又是一拳想要朝对方挥过去。 但这次却是轻易地就被对方闪过,对方松开了压制在他肩上的左手挡在他的拳头前,同时他就感觉自己正被套弄的性器根部被用力地栓紧。 「履歷表里其实有写我是空手道黑带的,不过我想你不会在意这些……」 陈慕杉有些吃痛地低哼了一声,接着他摀着唇的左手被拉开,立即又被邱宥翔的唇堵上,下身也再次传来令他难以抗拒的爱抚。也许是算准了法式深吻肯定会被陈慕杉咬断舌头,邱宥翔的吻仅止于舔吮对方那对薄而性感的唇。 「组长,我喜欢你。」 双唇分开之际,他听见邱宥翔呢喃地说着声音很小很含糊,但他确实听见了。接着他便眼睁睁地看着邱宥翔跪了下来,低头埋入自己的胯间。 「啊…唔!不…呜嗯…!」 若是平常陈慕杉或许还能有点反抗力,无奈他才刚高潮过两次,下身猛然传来的快意逼得他几乎无法思考,紧接着他就感受到扣在腰间上的皮带一松,裤腰扣被解了开来。 「你疯了吗!邱…啊!」 舌头顶在铃口上摩娑,邱宥翔抬头瞄了眼单手无力推着他的头抗拒,单手摀嘴忍着叫声的陈慕杉。即便嘴上说着不要,然而被吹时惯性的挺腰动作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本能,陈慕杉也不例外,不管身体如何前后扭动腰都已经抬起来了。 解开了陈慕杉的裤腰扣,他在对方刻意压低的惊叫声中稍微拉低了裤子,探手就去摸股间里的皱摺处,手摸之处滑腻而柔软,虽然不确定是润滑液还是对方在事后上了药膏,但还是让邱宥翔心里一阵恼怒,不自觉地手指就探进了对方体内。 就在他把手指伸进去的同时,他感觉到陈慕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接着对方慢慢地向前倾倒用着些微颤抖的声音对他说: 「…宥翔…不…不要……」 邱宥翔没有说话,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轻微颤抖不只是因为愉悦,或许更多的是恐惧。他抽出埋在对方体内的手指,吐出了陈慕杉的性器改成用手套弄,顶端溢出的精水十分稀薄,这使他更加确定对方今晚已经出过精。 「不会了,等你出来我什么都不再做。」 跪在地上的邱宥翔挺直了腰桿,向前倾的陈慕杉的低声开口,而许是他的承诺让对方稍为放下了心,原本抵在他脑袋上的手滑到了他的肩膀,环着他的背。 见陈慕杉没了抵抗,邱宥翔便再次弯下身吞吐起对方肿胀潮湿的肉柱,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为男人口交,不过他被人吹的经验也是丰富,哪些部位被怎么弄特别爽他还是懂的,听着陈慕杉从头顶上传来的呜咽般的低吟,直到对方的身体一阵颤动,邱宥翔才在嘴里嚐到一股味道很淡的热液。 邱宥翔在对方不住的颤抖中舔乾净了出完精立即就垂软下来的阴茎,拉出身边办公桌的抽屉取了几张面纸帮陈慕杉擦拭,接着开始为全身无力只是带着紧张与戒备的眼神望向他的组长整理仪容。 「下一次…不要再被我看见破绽,这会让我忍不住怨恨自己不是那个人……对不起我刚刚太衝动了,我去…冷静一下。」 站在陈慕杉的面前,邱宥翔抿了抿唇才缓缓地开口,不等陈慕杉回应,已经低着头走出办公室,朝着安全门的方向步去,而直到邱宥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陈慕杉才闭上了眼睛,双手摀在自己的脸上。 方才发生的一切都糟透了,最糟的是对方的告白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经歷过许多认真的告白,也回绝过不计其数的男人,邱宥翔不会是那唯一的例外,看样子他再也不能把对方的试图接近视为小打小闹了。 接下来该怎么远离危险人物才好? 陈慕杉长舒了口气,放下遮住脸的双手,同时目光了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静静地站起身回到办公室直接关了电脑,一路踩着油门飆车回家。 -- 这情况简直就要逼死我了(头痛